“幽帆,我們有些事情忽略了。”黃琉眸光閃動。
幽帆不由停下來,詢問道:“師兄,有什麼問題嗎?”
“既然絕大多數人都看不見宿管,爲何保安會見到他,而且還能對宿管產生不滿。”黃琉低聲揭露出他們所忽略的細節。
“一個暑假剛來的保安,問什麼會知道宿管不爲人知的往事,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個已經去世的宿管,他到底是如何得知這樣的隱秘,這個保安也非常可疑。”
說着,黃琉猛然擡頭,幽冷的月光下顯得額外陰沉,剛纔晚飯握手的細節使他想起了與保安的握手。當時兩人伸出錯誤的手無法完成動作,一笑之後,同人同時換手卻成功握手,理論上,第二次握手應該同樣不成功,實際上成功了,不協調的現象,在黃琉的細想之下,得到了答案——保安的兩隻手都是左手。
當時見到保安的面孔,黃琉就覺得左右兩邊面有着一樣的景象,不是對稱的感覺,而是重疊的感覺,兩隻左眼,兩條左眼眉毛,就連頭髮覆蓋耳朵,似乎也是相同的左耳。
”師兄,事情越來越大條,又多了一隻鬼。“幽帆擔憂的說道,“弄不好,那裡還真是一個鬼窩。”
“即使是個鬼窩,也不見得團結,從宿管的態度來看,似乎並不喜歡保安,保安似乎也對宿管不壞好感,說不定會來一個窩裡反。”黃琉說。
“話雖這樣說,但人家始終是一家人,我們兩個外人突然進去,極有可能引起大家同仇敵愾的情緒。”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宿管與保安都是假的,那麼真的在哪裡?爲什麼我當時沒有見到。”黃琉眉頭深鎖。
“師兄,你想說什麼?”
“我懷疑,我白天進入過的那一整棟樓都是不存在的。”黃琉說出了一個可怕的推測。
此時烏雲恰好遮住月光,周圍一片陰森,夜風吹來,寒意透骨,幽帆打了個寒顫,“大白天,這也太猛鬼了。”
“希望我的猜測一切是錯誤的。”黃琉低聲輕說,對於晚上的行動並不看好。
無論如何,兩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能就此放棄,最低限度也要將宿舍樓的真僞判斷出來。
兩人來到宿舍樓前,發現一到五樓亮着燈光,上面漆黑一片。今晚的烏雲似乎特別厲害,月光到現在也沒有再次顯露出來,周圍的環境顯得特別黑暗,隱隱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於是黑暗的環境中,他們兩人根本看不見最頂上兩層樓的輪廓,整棟樓似乎就只有亮着燈光的五層。
兩人對望一眼,幽帆拿出八卦鏡,口中唸唸有詞,左走幾步,右行幾步,在探測事物。
一段時間過後,幽帆低聲對黃琉說:“師兄,這裡問題很大,八卦鏡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黃琉疑惑的看着他,沒有反應不就說明沒有鬼嗎。
幽帆解釋說:“師兄,陰陽共濟,就算是安然無鬼的地方,八卦鏡都會有反應的。就好像鏡子一樣,只要有物體存在,不論多麼複雜都會印在鏡面上,只有處於完全沒有光線的地方鏡子纔不能反射景物。”
“也就是說,這裡是完全黑暗的地方。”黃琉插話。
“不錯,這裡就是孤陰之地。”幽帆接着說。
“孤陰之地?那這地方不是很兇惡。”
“不能這樣說,孤陰不生,這種地方的鬼受到很大限制,反而還沒有大頭鬼厲害。”幽帆說。
“還真的有大頭鬼。”黃琉好奇的問起。
“不錯。”幽帆點點頭,“但現在沒有時間給師兄解釋,雖然這些鬼不厲害,但是數量不少,也夠我們喝一壺。”
“幽帆,你還需要佈陣嗎,還是直接上去。”
“直接上去好了,我已經準備好工具。”說着,將一張貼紙遞給黃琉。
黃琉想起那天晚上棍哥請神的情況,神色古怪的接過貼紙,偷偷一看,認不出來,但至少不會是張飛,他才放心下來,但也決定無論如何也會在自己身上動用這張貼紙。
兩人直入宿舍大門,值班處居然沒有宿管,兩人的神情皆緊張無比,想不到始終也無法見到真正的宿管。
兩人一路上了五樓,在通往六樓的樓梯處遭遇到了第一個阻礙——鐵閘居然鎖上了,無法上去。這事兩人始料未及,幽帆看向黃琉。
黃琉尷尬得摸摸左耳朵,“這裡是有鐵閘,想不到居然鎖上了,真是失策,你會不會可以開鎖的術法。”
“師兄,那些都是電視裡騙人的,哪有這麼神奇的法術,如果真有,我直接點石成金好了,還用上大學嗎。”幽帆哭着臉說道。
“那麼千里眼順風耳那些?”黃琉不死心的問道。
“這些在師門的秘典中倒是有提及,但只有修爲精深的前輩高人才能運用,我一個小弟子怎麼可能會使用,而且我也想修煉千里眼。”幽帆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放光,猶如夜空中的明星。
幽帆看似老實,原來也是好這一口的,他們這種古老師門,應該非常重視禮法,說不定他動作片也沒有看過。怎麼想到那些事情去了,黃琉輕輕搖頭,將思緒拉回來,對着幽帆說:“那你能不能隔空取物,或者控制一個草人走動。”
“這個會。”幽帆邊說邊拿出一個草扎小人,在上面貼上一張符紙,念頭咒語,隨後雙手揮舞,草人真的動了起來。他將草人塞進門縫,讓它上去。
黃琉一把拿住草人,問道:“你能通過草人看東西?”
“不能。”幽帆老實回答。
“那你放它上去幹嘛?”
“不是師兄你的注意嗎?”
“草人的確有用,但不是這樣運用,你有沒有帶攝像頭?”黃琉看着幽帆的工具包問道。
“這個得要找找看。”一陣翻騰後沒有發現。
黃琉乾脆拿出手機綁在草人上,然後與幽帆的手機開通視頻通話,讓小草人背這手機上去。但手機太重了,小草人居然背不動,無法行走。
這下輪到幽帆尷尬了,黃琉馬上想到了辦法,拿出幽帆剛纔給的貼紙,一把貼在草人身上。
果然有用,草人嗖的一聲站起來了,急急向上跑去,但還沒有走出幾步,轟的一聲全身冒火,燒着了。
黃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目瞪口呆的望着幽帆。
幽帆一臉苦悶,哭喪着說:“師兄,我剛纔給你的是紅孩兒的貼紙,你說過宿管對火有陰影,所以特意找了一個會玩火的,可沒想到……”
黃琉欲哭無淚,都怪自己過於衝動沒有想清楚,看着火焰中的手機,黃琉心痛無比,又一臺手機報廢了。
這次行動似乎無功而返,在兩人沮喪之時,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仔細一聽,是從上面的樓層傳出來的。
黃琉連忙拉住幽帆躲在轉角處,將頭伸出來窺視下來之人。
隔着鐵閘,他們清楚的見到一個身穿制服的半百男人,拿着一桶水,將火焰澆滅。這人正是黃琉白天所見的宿管,火焰澆滅後,宿管走回上面的樓層。
黃琉低聲說:“他將自己鎖在上面兩層,難道上面有不可告人之事。”
他話還沒有說完,再次傳來腳步聲,宿管再次提着一桶水澆在手機處,然後又上去,接着第三次,第四次。
黃琉兩人面面相覷,他開口:“鬼也有強迫症?”
“可能稱之爲執念比較合適,有的孤魂野鬼就因爲有放不下的心願,才四處飄蕩。”幽帆說。
黃琉眉頭一皺,說道:“我有辦法上去了。”說完,他拿出幾張紙,再問幽帆借過打火機點燃,放在他們腳下,然後拉着幽帆跑到樓梯拐彎處隱藏起來。
正如他所料,宿管提着一桶水屁顛屁顛的下來了,快速打開鐵閘,走向拐彎處火堆旁救火。黃琉兩人藉此機會一把衝上了樓梯。
當他們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時,雙眼同時睜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們所站之處,不是六樓,居然是頂樓天台。
寒風頭骨,兩人覺得分外寒冷,明明是七層建築,最上面的兩層居然就此消失不見。原來剛纔樓下所見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沒有最上面兩層。
很快,兩人便冷靜下來,幽帆首先開口:“師兄,這可能是有鬼在作怪,就如你白天一樣,既然可以讓宿舍樓多出一層,也可以讓宿舍樓減少兩層。”
“若是這樣推斷,那麼我們之前的推論可能是錯誤的,不是多了一層,只不過是鬼怪在樓梯動了手腳。”黃琉說出新看法。
“我倒覺得之前的推論沒有錯,因爲鬼怪沒有理由要在樓梯處動手腳,使你發現端倪,讓你直接下來可以將一切正常化,無需多此一舉。”幽帆的觀點更符合實際。
暫時還不知道那種觀點正確,兩人試圖走下樓梯,但是卻被鐵閘鎖上了。眼前鎖着的鐵閘,也間接說明腳下一層就是五樓。
可問題是,鐵閘鎖上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連從上面下去救火的宿管也沒有顯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