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後一人,到底用什麼?黃琉在思索,可馬上發現這個問題毫無意思,因爲最後一個野蠻人已經站在石棺旁邊,身上的藤蔓稀疏的套在身上。
黃琉退到幽帆身邊,雙目警惕的望向野蠻人。幽帆被剛纔的事弄得一腦子火氣,現在多了個發泄對象,馬上踏步上前,手拿紅光打過去。
野蠻人任由幽帆擊打身體,手臂突然間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其掐得雙腳離地。
幽帆的身手有目共睹,居然被野蠻人一擊得手,竟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這個大傢伙非常不簡單。
黃琉拔出其中一根長香攻擊過來,啪啪的打在對方身上,對其作用不大,倒是野蠻人身上的藤蔓因爲害怕火焰,退縮得越發厲害。
幽帆也沒有坐以待斃,雙腳猛力一踢,抽打對方要害,無奈身材相差懸殊,這一擊打在了其小腹處。
對方像是剛剛睡醒,對外界的事物未曾反應過來,呆滯如同木頭一樣,甚至乎對於兩人的攻擊,也似是沒有察覺一般。
幽帆的面色越發通紅,身體揮擊的力道越來越弱,再不救下他,就會被生生掐死。
黃琉直接用火星對準野人手臂插過去,轟的一聲,其手臂上居然冒起一串藍色火焰。野人發射般揮動手臂想要弄熄滅火焰,幽帆就此被扔了下來。
黃琉快步過去扶起他,“你沒事吧。”邊說邊輕拍他後背。
“還好,這是名副其實的野人,不怕打擊,只有用長香的火星才能對付。”幽帆說着,拿起另一根香。
“趁它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將其解決。”黃琉拿起長香想要攻擊,這時才發現已經燒了大半,原來長香是消耗品,不能輕易揮霍,他們只剩下五次攻擊機會。
藍火的威力出乎想象,竟然蔓延至整條手臂,其趨勢要將其身體也燃燒起來。野蠻人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用力拍打着火部分,動作從僵硬變得靈活,危機加速了它思維恢復。幽幽的眼珠中,逐漸發射出藍色火焰。
黃琉一見,心中大叫不妙,眼睛的變化說明對方清醒過來,有了思想的野蠻人更加難以對付,他將手上半根長香刺向野蠻人另一隻手臂。
轟!
藍火飆升,火焰迅速蔓延,眼看對方就要變成一個火人。烈焰之中,野蠻人眼珠內的火光越發明亮,身體的動作逐漸停頓下來。
它要放棄抵抗了,黃琉猜測。
不!它在思考對策,兩一個念頭在黃琉腦海中閃過。
似乎是爲了證明黃琉的念頭,野蠻人突然張大嘴巴,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來,然後一股墨綠色的液體從嘴巴中直射藍火,濃煙冒起,藍火逐漸熄滅。
房間中煙霧瀰漫,野蠻人身上充滿綠色液體,看上去噁心恐怖,空氣中卻帶着淡淡的清香,這種不協調的氣味,使得房間內的氣氛更加詭異。
“師兄,小心有毒。”說完,幽帆給黃琉遞過一顆藥丸。
黃琉有過薄荷糖的經驗,不敢貿然咬下,直接吞了下去,看着墨綠色的野蠻人,他說道:“這個大傢伙有點眼熟。”
幽帆凝望一陣,脫口而出,“宿管,非常像燒焦了的宿管。”
宿管與它們是同一路貨色,難怪可以帶着左手自由離開。黃琉思忖,但也不對,宿管可以自由出入,但眼前的野蠻人卻像是囚犯一樣被監禁。回想起當時的細節,宿管身上沒有藤蔓限制,可以推斷出藤蔓確實是關鍵。
他將情況告訴幽帆,然後說:“要對付這些野蠻人需要藤蔓的幫助。”說完,他手掌輕輕把玩小旗,在這地底樓層中,應該無法藉助天雷。
野蠻人對着兩人各伸出一隻手掌,他們馬上感覺被一把大鉗夾住,巨大的壓力從體外傳入,要將他們攔腰夾斷。
這傢伙居然還會使用妖法,這場戰鬥根本沒法打,黃琉憤然的想。耳邊傳來啪啪的聲音,他心中一動,真如武俠小說裡的一樣,武林高手在蓄力時身體骨骼都會發出炒豆的聲音。
腰部痛楚越發強烈,他內心越發平靜,竭盡力量將手中的小旗貼在身上,動作剛完成,身體馬上一鬆。他跑到幽帆身邊,將身上的小旗貼給對方身上,只是他最後一張符紙,所以交給幽帆更能發揮作用。
將幽帆解救下來後,黃琉跑向有野蠻人的石棺躺下去,“幽帆,你幫我爭取點時間,我已經想到辦法。”
說完,他儘量放鬆自己,輕輕拿起一條藤蔓,在身下那個野蠻人牙齒上輕輕磨動,“哥們,睡這麼久了,也要刷刷牙,不然很難達到沒有蛀牙的目標。”
綠色的粘液順着磨損處流出,清香逸散,黃琉儘量不想藤蔓,果然沒有被纏住,他輕柔的拿起藤蔓在紙張上畫出石棺內壁的符文。
耳邊不斷傳來幽帆低吟聲,顯然受到很大傷害,黃琉儘量靜心,畫出完好的符文,待最後一筆完成之時,他累得滿頭大汗,心神耗費過大,可現在不能休息,幽帆還在一旁獨戰野蠻人。
黃琉從石棺中國走出,剛好見到幽帆被一拳打飛出去,撞在牆上,他馬上起來,身上佈滿淤青,臉上腫起一塊,他正想在撲過去,黃琉連忙叫住,“幽帆,你吸引它的注意力,不要力敵。”
黃琉現身,幽帆爲之一振,信心大增,按照師兄的吩咐,儘量吸引野蠻人的注意。
這傢伙非常厲害,黃琉以前遇上的鬼屍根本無法相比,不但身大力沉,還會使用妖法,不用近身就可以施展攻擊,讓人防不勝防。
房間內只剩下最後一根長香,幽帆拿起對着野蠻人扔過去。對方知道厲害,不敢硬接,閃身避過,黃琉趁着這個機會將符紙一揚,不偏不倚剛纔貼在其胸膛上,野蠻人突然僵住,直愣愣的站着。
黃琉連忙跑過去扶住幽帆,“你沒事吧?有沒有鐵打藥酒。”
幽帆咧嘴一笑,可能牽扯到傷處,他眉頭一緊,“這算不了什麼,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過幾天就沒事了。”
黃琉內心一寒,從小就這樣,這不是苦練吧,明顯是虐待兒童,人還能長大嗎,看來都是一些非人的生活。
長香只剩下一根,房內的亮度與溫度降低下來,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出路,不然,始終會被困死於此。
確認另外兩位大哥沒有異動後,他們才仔細尋找。石棺裡沒有機關,那隻能在外面,可整個房間內都屬於石棺外面,真要找尋還是非常耗費時間。
時間緩緩流逝,他們找不到有用的線索,黃琉輕輕摩挲左耳,因爲房間門自動開啓他們纔會進來,在裡面一定有開啓的方法,這個方法到底是什麼?
煙霧籠罩的房間顯得格外不真實,淡淡的清香縈繞身邊,卻又格外容易讓人忽略,彷彿某種視而不見的重要提示。
黃琉認真思量,但是始終想不到香氣代表什麼,擡頭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洞室之內,野蠻人站着標準的軍姿,墨綠色的液體從身上流下地面。
黃琉眼睛一縮,知道香氣表示的意義,他大聲叫道:“幽帆,事情還沒有解決,將三角小旗貼在野人額頭上。”說罷,黃琉拿出一根香菸,在符紙上輕輕一劃,一道鮮紅的線條出現在上面,寥寥幾筆一個符文圖案顯現輪廓。
幽帆見到黃琉如此着急,不敢怠慢,從身上揭過三角小旗用力拍在野蠻人額頭處,剛完成動作,他見到野人的手掌居然已經貼上自己的脖子,渾身冷汗直流,幸好動作快上一步,師兄果然料事如神,知道這野生的東西養不熟。
他後退到安全地方後,纔開口,“師兄你如何知道它還會作惡。”
黃琉邊畫邊說,“這野人救火時導致滿身墨綠色液體,我剛纔畫的符紙也是用這種液體做材料,如今兩者合在一起,符紙受到沾染,紋路錯亂,現在已經沒有作用。”
幽帆低頭一看,如黃琉所說,胸膛上的符紙已經被染成整張墨綠色,看不清紋路。
“符紙只能制住它,並不能將其徹底毀滅,它們能一直流傳至今就是很好的證明,只有烈火才能完全消滅這些野人。”黃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依我看,普通的火焰對它們的傷害也不大,只有對付宿管那種極剛陽之火才起到作用。”幽帆補充道。
黃琉皺眉,這種地方暗無天日哪來剛陽之火。此時,他手上的符紙畫完,同樣貼在野人額頭上,覆蓋在三角小旗之上,兩符疊加希望威力也能疊加。
幽帆非常好奇黃琉的香菸,居然可以畫出符紙,他問道:“師兄,你這香菸太神奇了。”
黃琉當然不會放過這種表現的機會,手指捏住香菸輕輕一彈,然後瀟灑的夾在耳朵上,輕輕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香菸,裡面全是硃砂,就是爲了這種野外作業準備的。”
這種香菸是讓老闆特意製造的,經歷上次黑狗血畫符失敗後,黃琉想到了這種拉風的畫符方式,這次老闆過來順便帶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