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汽車的轟鳴聲尤其的響,驚的樹曳鳥散,鳥鳴聲接連不斷,彷彿要刺穿天空巨大的黑幕。
不遠處,一個黑色影子伺機而動,它虛如鬼魅,左右飄忽,眨眼間就到了車旁,黑色骷髏張着黑壓壓的大嘴就準備進食。
突然一股怪力襲來,它停頓了一下下,漆黑的四目隱隱閃動着光芒,下一秒就憑空消失。
車裡的顧修不慌不忙的擡起右手,那隻手蒼白的毫無紅潤之感,上面數根青筋交錯繃起,瘦骨嶙峋的五指彷彿蘊藏了無盡的力量。
眸裡紅光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捕捉不及。
眼看着車子已經裡大樹大差不離了,大華死心之餘餘光瞥見顧修的動作,青筋直跳,他抄起拳頭直接給她來一拳。
動作之迅速僅僅一秒時間,這是大華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敏捷,沒什麼特別原因,就是因爲想揍顧修的心超出了常規操作範圍!
媽的,都特麼的要死了還特麼這麼淡定。
艹!神經病啊!
顧修冷不丁被人打了一拳,還架着動作,來不及收手,先是一愣,接着臉色驟冷,目光像一把冰凌的刺棱深深的紮在大華身上。
同時因爲顧修的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本來已成定局的局面瞬間扭轉。
車子突然間改變了原始的軌跡,車身往左邊橫向偏移,猛地一個側彎,然後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車身停的方式同樣非常詭異,比踩了急剎還要猛,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
隨着duang的一聲,後座的倆人就一個重心不穩,毫無徵兆的撞在前座上,腦殼一陣嗡鳴,只覺得鼻孔一熱,緊接着鮮紅的血液就流了出來,登時哀起來。
大華從胡塗中走出來,嚇得光禿禿的腦門上盡是冷汗,十月份天也擋不住心裡的燥熱。
他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不慌不忙的打開車裡的燈,即便是強裝鎮定,依舊能從他顫抖的手和哆嗦的嘴皮子,看出此時的他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顧大小姐,等我們活着回去,我給你找一個會槍的好手,犯不着拿我試煉。”大華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劫後餘生的緊張感。
顧修看着他沉默不語。
他這纔想起來剛剛自己做了什麼,尷尬的衝顧修扯了扯嘴角,尬笑一聲。
“這次回去,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顧修平靜的收回目光,冷冷的說。
大華無奈的搖搖頭,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調整好心態,重新上路。
剛從死亡線上遊走一番,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他到底有沒有踩剎車,或者拉手剎。
還有…回去跟顧修的幹架。
倒是後座的兩人還以爲是大華及時剎了車。
顧修低頭沉吟,眼睛裡跳動着激動和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稀奇,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這加分的技能來的也太及時了吧?
最近怎麼回事?
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事情都被她撞了個大滿貫,要不是她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她肯定會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顧修再擡眼,眼裡迸發出了一種一手操控,天下我有的蜜汁自信。
她們前腳剛走,後面就有幾輛車緊跟其後。
“濤哥,我們爲什麼不跟他們一塊出發?老華跟那丫頭可以嗎?”
車內,是幾個中年人,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他穿着整齊,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就連額頭鬢角都沒有多餘的一根頭髮。
與車內其他幾個大塊頭對比,他顯得小巧很多,跟他們之間格格不入。
聽到後座的人開口,他鏡片下的眼睛亮着精明的光芒:“你真以爲老大怕秦虎那大傻子嗎?這兩年來,秦虎那小子除了這次陰得手之外,他有從老大手裡討過便宜嗎?”
“那倒沒有,不是說秦虎他老丈人厲害嗎?老大都敬他幾分,要不然也容不得秦虎這兩年這麼蹦噠。”
“呵,你知道他老丈人今年高齡?七十八啦!最近也被下了病危通知單,據我所知,東臨省的各大勢力,目前爲止可是對他老丈人虎視眈眈的,誰都想過去啃他一口,現在他老丈人那邊都應接不暇了,哪個還有空理他?”
徐濤摸了一把鼻樑,出來時,顧向東就已經向他交代了,跟在他們四人身後,除非逼不得已,儘量不要出現。
顧向東說到底就是想看看顧修的業務能力如何,後者竟然能夠答應他能把人給救出來,那一定是有能夠全身而退的本領,要不然一個小丫頭,怎麼敢誇下跟自己性命掛鉤的海口。
“那我們這幾個人去了,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我們才二十幾個人,秦虎那邊肯定比我們多一倍不止。”
“誰說我們只有二十幾個人?你看到的只是這一個方向,要是四面八方都是我們的人,你說夠不夠塞的下他們的的牙縫?”
“濤哥,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爲就我們幾個人呢。”
“沒辦法,現在幫裡不乾淨,該保守的還是要保的。”
說到這裡,徐濤表情一沉,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誰又何嘗不記掛家人?
換做是他,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家人去死,他很是慶幸,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要不然真的很難選擇,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晚八點半整,顧修四人正向秦虎所在的別墅狂奔,一路上經過不少人家,秦虎並沒有把別墅起在人煙罕跡的荒郊,而是選擇在了一個村子邊。
打遠一看,就能看到一個三層的大洋樓燈火通明,這裝修一看就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看得出禽戲對他的小情人還是挺上心的。
四人在距離五十米處停下,幾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選擇讓看起來無害的顧修打頭陣…
好吧!其實是顧修非要去的,大華攔都攔不住。
顧修偷偷摸摸的在別墅後牆站定,擡起頭看向三樓的窗戶,窗簾被拉上了,啥也看不到,不過據情報所言,裡面就是關人質的小黑屋。
顧修把背在身後的揹包拿出來,從裡面翻出來鷹爪鉤和繩索,從來沒有用過這些玩意兒的顧修,仔仔細細的翻看熟練了一番。
最後,朝窗口拋去,穩穩當當的掛在窗格上,隨後顧修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助力蹭蹭幾下就落在窗口。
顧修穩下呼吸,靜靜的聽了幾秒鐘,確定裡面沒多少人後,拿出她的作案工具,一個一個的把鐵桿鋸斷。
做完這些,顧修躡手躡腳的推開窗戶…
“呃…”
顧修翻開自己的小兜兜,掏出來一張紙,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最後看着屋內二十幾名大漢,有些懵逼:“劇本不對啊!我的聽力應該沒有問題的呀?”
屋內的大漢已經舉起手槍對着顧修的腦袋,這個時候只要誰一放槍,顧修絕對會死翹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