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陌生的男聲又傳了過來:“我叫阿籌,是他的朋友,肖小姐,我們見過面的,還記不記得醉生夢死那一次?慕大少還被我們灌醉了。”
肖湘認真回想了起來,越想心越疼,就是那一夜……她把喝醉酒的慕子川扶進房間,也是那次自己的清白被他給奪去了。
事後他不僅不願意負責任,還回過頭來指責她對他下藥,纔會讓他在意亂情迷之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要了她。
她笑得有點苦,好在可可已經走了,要不然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的笑意,又得要心疼了。
遲遲聽不到她的迴應,阿籌又道:“你忘了嗎?那天晚上你和慕大少進房間之後,還是我叫人給他送醒酒茶去的,我真的是他的朋友。”
肖湘皺着眉,想了好一會,忽然心頭一緊,指尖也抖了起來:“你說,是你叫人送的那杯醒酒茶?那杯茶……那杯茶水裡頭……”
“抱歉。”阿籌有點尷尬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他淡淡道:“那天晚上不過想開個玩笑而已,但沒想到後來會弄出來這麼多事,我以爲你們已經是那種關係,所以纔會玩一玩的。”
“你的意思是……藥是你下的,真的是你下的?就下在那杯醒酒茶裡,是不是?”肖湘激動得連身體都在顫抖,原來慕子川真的被人下了藥,而下藥的人……只爲了跟他開個玩笑!
可他不知道,一個玩笑,卻毀了那段本來純純的、美好的感情!
如果沒有那一夜,就沒有後面的那些糾纏,也許直到現在她還是那個懵懂無知,只知道躲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看着她心儀的男人的那個傻姑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發生關係、外遇、流產,短短几個月,她經歷的比她過去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一切都只因爲那杯被下了藥的醒酒茶。
可他爲什麼這麼混蛋?爲什麼會開這麼惡劣的玩笑?爲什麼要把她害成這樣?
彷彿察覺到她的激動,阿籌那邊沉默了下,又繼續道:“對不起,肖小姐,那件事情我確實做錯了,我正式向你道歉,不過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一個玩笑應該也沒什麼,是不是?”
“沒什麼?”肖湘冷笑了起來,幾乎忍不住要大笑了。
對着電話,她眼底全是怨恨和冰冷的寒光:“既然是玩笑,那麼你告訴他了嗎?你告訴那個混蛋,藥不是我下的了嗎?你跟他說過了沒有?你爲什麼要讓他誤會我?你爲什麼什麼都不說?”
阿籌又沉默了。<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肖湘又罵道:“你讓他以爲藥是我下的,讓他以爲是我藥故意勾引他,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如果沒有那杯茶水,我現在……我現在……”
她實在說不下去,聲音沙啞了起來,很明顯聽得出來在哽咽着。
阿籌不想跟她扯那麼多,他現在急着要找慕子川,但慕子川回來,卻又很有可能會去找這個女人,所以哪怕他不耐煩,也只能耐着性子任她罵了一輪。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回頭我會親自跟他解釋,對不起,我一定會解釋,好了嗎?”
肖湘的手落在自己脣邊,用力摁着,不讓哭泣的聲音被對方聽到。
解釋,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一切都發生了,有些事情已經無可返回了,解釋還有用嗎?
阿籌卻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又問道:“能不能幫個忙,如果慕大少找你,你趕緊跟我說一下,告訴我,他在哪裡,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我就這麼號碼,你隨時都能找到我,我絕對不會關機。”
“我爲什麼要幫你?”肖湘啞聲道。
阿籌明顯更加不耐煩,語氣也硬了起來:“知不知道你把他害得有多慘?他爲了你,連準備了那麼久的項目都放棄了,直接就從西陵趕回來,你現在居然連這麼小小的忙都不幫,你對得起他嗎?”
肖湘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想笑,這些人現在居然反過來指責起她來了。
她做了什麼,讓他們覺得她這麼罪無可恕了?
爲了她放棄了某個項目,一個項目有多重要?可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重要,能讓慕子川爲她做到這些。
“肖小姐,我知道你恨我,這件事情我回頭再向你賠罪,但現在我必須要找到慕大少,他已經爲了你,把那個項目丟了。可他的行程排得很緊,明天還有很多重要的會議要開,那些會議都關係着名川接下來的發展,以及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如果你對他還有那麼一點情意,我希望你能幫個忙,只要他找你,立即跟我聯繫。”
肖湘不說話,只是一直咬着脣,她真的不覺得自己對慕子川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可是,這個阿籌說的話又不像是假的。
她也知道慕子川最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爲了她趕回來……
難道肖慶江這一把還真賭贏了嗎?可是,他回來也沒有找她呀,也許他只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不,應該說我們連戀愛都沒談過,他不是我的什麼人,和我也沒有半點關係,你找錯人了。”
把電話掛掉,調成靜音,隨手扔到桌上,她走到窗旁,看着外頭昏沉下來的霧色,心還亂得很。
慕子川回來了,回來真的是爲了她嗎?她一點信心都沒有。 [ 首發
可他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爲什麼會趕在這個時候回來?
還有抽屜裡的十億……
一切的一切弄得她不僅心亂,還心慌得很,這傢伙到底回來做什麼?
名可剛上了車,立即就聽到車門被鎖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擡眼望去,佚湯卻不在駕駛座上,可這種聲音她已經很久沒聽過了。
很久之前,該是她和北冥夜剛認識的那段日子,每次她被推進車裡,爲了防止她逃跑,佚湯都會把車門鎖上,甚至有時候鎖了門,是爲了讓他們在裡頭做一些讓人臉紅的事情。
可現在,他已經很久沒這樣對過自己,現在……爲什麼還要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