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胸口一堵,一張臉頓時黑了下去。
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甚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周圍都是人。
拉着她的腕,又想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名可卻用力掙扎了起來:“我不要跟你回去,你這混蛋,放開我!”
她用力掙着,就是不願意跟他走,哪怕明知道會惹他生氣,也比不過她剛纔差點被噎死的恐慌。
跟他回去他還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來折磨自己,一次又一次欺負她,士可殺不可辱,今晚她就是不想順了他的意。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他垂眸看着她,聲音低沉,已經快要失去所有的耐性了。
這麼多人在這裡看着,她居然敢公然對他反抗了起來,她究竟知不知道以她的弱小,他隨便掐一掐,她就能一命嗚呼?
就憑這點能耐,居然就想反抗他。
今晚不僅打了他,還要公然挑釁他的威嚴,是不是就如別人說的那樣,女人是不能寵的,稍微寵一寵就讓她無法無天了起來?
他目光沉了下去,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
看着他這樣的神色,名可心裡也開始有幾分慌了,也才注意到周圍都是人,男男女女的,哪怕不敢靠得太近,可他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所說的每一個字絕對都能被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
她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忤逆他……難怪他會這麼生氣,她現在纔有點後知後覺,知道害怕了起來。
“我……”她低垂眉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與他僵持着,直到北冥夜放開了她,她才忽然又慌了:“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解釋些什麼,分明是他想要把她關在房間裡連飯都不給她吃,她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他的?
可是,他現在的臉色那麼恐怖,要是她不認錯,不屈服,過後他是不是真的會弄死自己?她總是很怕他,真的很怕很怕。<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不知道是誰輕聲說了句:“那是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地面上,那個東西是先生剛纔一直拿在手裡的,看到名可噎到,他心裡一急便隨手扔下,立即去解救她。
等現在沉默了下來,大家纔開始注意起這東西來。
名可也隨着他們的視線往地上一看,只是看了一眼,一掌小臉便頓時漲得通紅。
內衣,居然是一套女人的內衣!
她心頭一震,心中頓時百般滋味,連擡頭看北冥夜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北冥夜忽然轉身,大步朝木屋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試過像現在這樣丟過臉。
他傻愣愣地去找北冥黛黛要了一套新的內衣,只因爲不想讓她穿成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被所有人看光,這種事情,他北冥夜什麼時候做過?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有一天他會爲了一個女人去到處向別人借這種小東西,他絕對會冷冷笑一笑,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荒唐而無聊的事情。
女人對他來說算什麼?在他的生命裡,“女人”這兩個字從來都沒有價值,但他今天晚上真的做了,就連自己做了都反應不過來。
只是不想她被別人看去,不想那些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是,這女人什麼時候領過情?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慢慢走去,所有人才總算反應過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誰也沒想到先生會拿這種東西,而且被他們看到了。
接下里的日子只怕大家都不好過了,先生不開心,他生氣了,在這裡誰能逃得過這一場劫難?
阿嬌輕輕推了名可一把,又看了看北冥夜那道冷漠的背影,輕聲說:“先生真的生氣了,你快去哄哄他,要不然大家都要遭罪。”
她這麼一說,附近聽到的人目光全都落在名可身上,這時候看着她沒有半點取笑的意思,只是真的在懇求,在眼巴巴看着,只希望她能把那頭被激怒的雄獅給哄過來。
北冥黛黛向前兩步,把那套內衣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頭的灰塵,才走到名可跟前塞到她的懷裡。
她的臉色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甚至還帶着一股厭惡的味道,只是說話時卻有幾分無奈:“我跟在老大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做這種蠢事,你這個女人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倒希望他這一輩子永遠不要原諒你,就這樣把你扔出去,再也不要撿回來。”
她哼了哼,轉身就走了。
誰也不會相信老大也會有這麼羞澀的一天,那會他敲響她的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看了好一會才故意把臉沉下去,沉聲問她要了一套女人沒有穿過的內衣。
那個時候的北冥夜明明有幾分害羞,可又怕被人家看穿他的不好意思,故意將一張臉板起來,那模樣真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愛。
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可愛”這兩個字居然會用到老大的身上。
這個女人,她居然這麼有本事,讓老大爲她做出這輩子連他自己都不願相信的挫事,也就只有她了,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讓老大這樣?
想到他這樣,又想到俞霏凡,心情就莫名沉重了起來。
名可看着那套被塞到自己懷裡的內衣,這時候也顧不上害羞了,心情也是沉重得很。 =
以爲他把她丟下來,自己跑到這裡吃東西,完全不理她的死活,卻不想他居然跑到外面去給她找內衣了。
堂堂帝國集團的總裁,人人聞風喪膽的北冥夜,居然會爲了她這個小女人去問別的女人借內衣,這種事情別說其他人,就連她也不相信。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他真的這麼做了,只爲了她……
心裡酸酸的,想起他剛纔冷漠地轉身走遠那一幕,心頭便頓時有幾分酸楚了起來。
她剛纔真的惹他生氣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抗他,是不是把他的自尊傷得徹底?
她想他長這麼大以來,自從在商場上出了名之後,只怕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吧。
她咬了咬脣,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追了過去,不理會身後那些人複雜的目光,就這樣跟着上了二樓,來到北冥夜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先生,你在裡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