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一個人走到沙灘上,並不是因爲被人劫持了,而是她自己心情有點沉,想出去走走,所以纔會往海灘那邊走去的。
今夜醒過來之後,身邊早已沒了北冥夜的身影,看着一牀的狼藉,心裡忽然就難受了起來。
他總是這樣,想要自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理會她的意願,冷的時候像座冰山,熱的時候足以將她整個人融化掉。
在他面前,她沒有半點說不的權力,如果她敢這麼說,換回來的一定是他更粗暴的對待。
就像今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他心情不好爲什麼要拿她來發泄?
那麼可怕的對待,到她醒來之後,身體還是難受得很。
一旦他瘋狂起來,自己這副脆弱的身軀總會飽經摧殘,一旦橫起來,會直接把她弄得昏死過去,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喜歡嗎?
可她,卻真的喜歡上他了。
在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裡,自己看着他發呆的時候;在她爲難,而他又如同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給她解決所有困難的時候,她忽然就發現哪怕自己不願意承認,她的心也已經沉淪了。
可是,把自己的心沉淪在這種男人身上,她是吃錯藥腦袋瓜壞掉,還是太天真了?和北冥夜在一起,根本不會有將來。
她從牀上爬了起來,吃力地翻了下去,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衣服換上,出門的時候遠遠望去,還能看到那羣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在操練場附近的空地上,依然有說有笑,在度過他們愉快的篝火晚會。
整個島上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所有人都在吃喝玩樂,就連北冥夜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和大家一起飲酒作樂。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孤單,從未有過的孤單,那個夜夜躺在她身邊、對她無度索求的男人,事實上在她孤單的時候,根本無法給她半點安全的感覺。
他可以寵她,卻不會愛她,她不是自卑,而是根本看清了眼前這一切,北冥夜不愛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是因爲她不配,覺得她太廉價,還是因爲別的,反正,這個男人就是不會愛上自己。
她轉身遠離熱鬧的這一方,自己獨自往不遠處的海灘走去,本只是想去散散心,一個人安靜一下,可走着走着,心裡就忽然有點矯情了起來。<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她爲什麼一定要這麼乖巧地呆在他身邊,等着他回來?他什麼時候想要她就能要到,不想的時候便把她一個人丟下來,她爲什麼一定要做那個隨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廉價女人?
她真的不能離開他嗎?她真的很想離開他,真的不想像寵物一樣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那份該死的協議……
心裡沉甸甸的,從海灘上一路走過去,就連被海水打溼了褲腳也完全不在意,走着走着,那些熱鬧的笑聲和篝火的光芒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回頭一看,居然連火光都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完全看不清。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想要立即回去,可卻又有幾分負氣,不想還留在那個小木屋裡乖乖等他回來,就這樣,一點點任性,一點點賭氣,她離開了海灘,往不遠處的斷崖邊走去。
這座斷崖並不高,看起來頂多幾十米,上去的路很好走,不是攀巖,倒是費不了多少力氣。
不過,她今天真的是累了,被北冥連城逼着訓練了一整日,剛纔又被北冥夜折騰了好一番,身上每一個地方都發酸發疼。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那麼快醒過來,只因爲身子不好受,隨便翻一翻,到處都會有痛意升起,她纔會在這股刺痛中醒過來。
擡頭望了崖頂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往上頭爬去。
倒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想着坐在懸崖邊看看日出,雖然離天亮大概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但她可以在懸崖上睡一會,等天亮的時候再看那個鹹鴨蛋蛋黃一般的旭日。
今夜就是不想回去了,就讓那個傢伙看看,她也不是非要留在他身邊不可。
雖然明知道回頭他一定會用更可怕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可她就是不想回去,這樣陰晴不定、喜怒難猜的男人,誰喜歡誰伺候去!
她哪怕脾氣再好,在經歷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折騰之後,對他的耐性也不如從前那麼多了,反正都是要懲罰,不如一次過任性個夠。
終於爬到了崖頂,正要躺下的時候,不料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什麼人?”名可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藉着淡淡的月色,只看到一人迅速向她撲來。
她徹底被嚇倒了,如果不是他手裡分明拿着一把手槍,她一定會以爲他是島上的人。
可是,他現在神色慌亂,槍口還指向自己。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忙道:“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分手妻約
“別動!”那人聲音沙啞,槍口對着她,依然在大步走來:“你是什麼人?到這裡做什麼?是不是這座島上的特工隊成員?”
名可眨了眨眸,聽對方的語氣,大概他就是北冥夜所說闖入來的人,她一直以爲他們只是在電腦上闖入這座島上的系統,卻沒想到他們連人都闖進來了。
北冥夜知不知道這件事?除了這個人,這座島上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來了?他們有沒有攻破島上的系統?有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她忽然有點怨起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她想的居然還是北冥夜的利益,她怎麼不想想對方拿着槍,他隨時都會一槍嘣了自己?
冥想間,這個男人已經來到她跟前,槍口對準她的腦袋,沉聲喝道:“回話。”
“我不是這座島上的人,我只是來玩的。”名可立即回道。
男人哼了哼,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聽到遠處那一陣騷動之後,他臉色一變,忽然一步跨了過去,扯着名可的後領把她提了過來,手槍槍口壓在她太陽穴上:“別動,你要是敢再撒謊,我立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