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連城複雜的視線落在並沒有臉上,動了動脣,想說話,可終究還是把所有的話語都嚥了回去。
北冥夜卻依然抱着名可,一動不動,安靜,沉默。
三個人就在山頭上站着,柔柔的風吹過,竟沒有一個人能感覺到這風究竟是暖的還是冷的。
直到佚湯也趕了上來,提醒他們該回去了,三人才各自回過神來。
名可牽上北冥夜的大掌,想了想,才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見北冥連城那件外套還披在自己身上,她忙把外套脫了下來,回頭走到北冥連城跟前,將外套遞迴給他:“連城隊長,你趕緊把外套穿上,會凍生病的。”
“最冷的時候不也一樣凍着?現在再來穿衣服,還能補救什麼?”北冥連城淡淡哼了哼,話語裡頭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語氣,只是淡淡的,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又彷彿在說笑。
在名可還沒有迴應之前,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不冷了嗎?”
“還好。”名可立即把外套塞回到他懷裡:“你穿太少了,不管怎麼樣,先把衣服穿上。”
他本來不想說話的,將外套接了過去,既然她不要,他也不勉強。
可在她轉身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低喃了句:“那你呢?”
“我穿他的。”名可回頭衝他一笑,轉身走到北冥夜跟前,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北冥夜早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等她來到自己面前,他伸手幫她把外套穿上。
看着兩人親密的舉動,北冥連城依然面無表情,等那女人穿上外套,乖巧地被北冥夜摟在懷裡之後,他才收回目光,掃了外套一眼,哼了哼。
已經溼了,也許,穿上也不會覺得暖。
把外套往手臂上一放,他舉步走向佚湯:“下頭有沒有吃的?餓瘋了。”<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有,車上有一些。”佚湯與他率先往山腳下走去。
北冥夜垂眸看着名可,忽然彎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舉步跟上。
“我自己走就可以。”她微微掙了掙,他臉色看起來也不怎麼好,她怕他找了自己一夜,身體累壞了。
可他不說話,臉上的線條似乎比平日多了幾分僵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因爲昨夜一整夜在找人,心緒不寧,所以,現在心情並不怎麼好。
名可不再多說什麼,緩緩靠在他懷裡,伸手抱上他的精壯的腰,一副滿足的模樣。
又回到他的身邊了,真好。
只是,這纔是他們剛到東方國際的日子,便已經惹出了這麼多麻煩,接下來的日子,除非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呆在北冥家,否則,到外頭走走,不知道會不會又要弄出些什麼事兒,到頭來折磨的還是身邊的人。
可那天北冥連城是不是說過,呆在北冥家也不見得安全?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吐出。
北冥雄是她的外公,親外公,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在外公家裡呆着也會有危險。
可是,最關鍵的問題是,北冥雄不僅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甚至還視她爲眼中釘。
她跟在北冥夜身邊,是不是真的得要一直一直給他惹麻煩,給他添亂?
其實,他不應該帶她來東方國際的,但正如他所說,知道龍婉兒醒來,不讓她,她肯定也不樂意。
她又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臉不斷往他胸膛蹭過去:“我是不是很麻煩?對不起。”
北冥夜卻還是不說話,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麻煩嗎?不,不是麻煩,也許……
擡頭望了天際一眼,薄涼的脣更添了幾分寒霜。
可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抱着她,大步往山下走去。
……北冥連城上車之後,接過佚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餅乾,挑了兩包丟到後座上,便撕開包裝紙啃了起來。
於是等北冥夜抱着名可回到車上的時候,便看到兩包香芋味的烤餅安安靜靜躺在座位上。
其實她不怎麼餓,但這香芋味她還是喜歡的,立即將包裝紙撕開,湊到北冥夜脣邊:“昨天晚上沒有好好吃飯吧?”
聞言,佚湯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可可小姐算得還真準,昨天從下午到現在,別說吃飯,先生就是一口水也沒有喝過,煙倒是抽了不少。
就連名可也輕易能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接過佚湯遞來的水,與北冥夜一起喝了幾口,她抱怨道:“就算心情不好也不好抽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嗯。”他沒有反駁,答應得有點乖,很難得,連態度都那麼真誠,彷彿真的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名可啃着烤餅乾的動作頓了下,擡頭看他。
往常也勸過他戒菸,他雖然後來真的戒了,很少在抽,但,卻從來沒有正面答應過,甚至在她提起的時候還會給她以及不屑的眼神。
現在……乖巧到這地步,總覺得有點……不太尋常。
是不是跟小說裡說的一樣,昨天晚上一整夜擔驚受怕,以爲自己真的會失去她,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他慌了怕了,失而復得,以後都會洗心革面什麼都聽她的了?
北冥大總裁,什麼都聽她的……
輕輕咳了聲,她收回目光,繼續啃她的餅乾。 嫂索 許你似水溫柔
自戀可疑,但,自戀到北冥大總裁身上去,好吧……天還沒黑,不要繼續做夢了。
……他們還沒回到北冥家,便在路上遇到東方御排出來找他們的人,甚至,還不僅僅是一撥人。
所以當車子開進北冥家大門的時候,後面便跟上了一條長長的車隊,幾十兩車子,百來人,場面說不出的壯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個迎親送嫁的隊伍呢。
北冥雄居然派了這麼多人去找她,怎麼可能?他不是一直很討厭自己麼?
當幾個人下了車,遠遠看到收到消息之後從主屋那頭出來的人,名可立即再次鄙視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怎麼就忘了昨天晚上自己身邊還有個連城隊長?老爺子出動這麼多人,纔不是爲了去找她,人家是爲了他的小兒子。
雖然是養子,但,看起來感情不差,至少他知道,北冥雄對他們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