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梟微愣了下,纔會意過來。
和名可一起離開舞池,走到角落裡坐下,他淡淡道:“以後,有什麼事情直說,沒必要勉強。”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你踩我的次數也不少。”
他不是抱怨,只是說出事實。
“可你一腳造成的傷害頂我踩十腳。”名可也不是指責,那真的是事實。
戰九梟眼底終於趟過了點點笑意,很難得:“這點,我倒是忽略了。”
回頭看了眼,沒有在人羣中看到龍婉兒的身影,他道:“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去找人給你拿點藥來看看。”
名可想說不用的,但他人已經大步走遠了。
舞池上,龍珊珊忽然悶悶哼了聲,一下子沒踩對步子,自己扭了一下腳。
因爲這樣,和龍楚寒也離開了舞池。
北冥連城被淹沒在人羣中,因爲連踩了嶽清雅好幾腳,被弄得有點走神,再回頭望去的時候,居然已經不見了名可。
不在剛纔戰九梟帶她去的位置上,也不再他們一晚上常駐的地方,在四顧看了眼,還是看不到她的身影。
莫名地,心裡便開始有幾分焦急。
下意識想要往舞池外頭走去,不想纔剛邁步,又一腳纔在嶽清雅腳背上。
嶽清雅低低叫了聲,北冥連城垂眸看了眼,無奈道:“對不起,我不太適合這種活動,你再找個舞伴吧。”
與她一起退到舞池邊,他丟下這話,便在四周尋找了起來。<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那我也不跳了。”嶽清雅忍着痛,勉強扯開一點笑意,追上他:“連城,怎麼了?你在找誰?是不是找可可?”
北冥連城點了點頭,不隱瞞。
正因爲他從來不隱瞞,也不會心虛些什麼,甚至和名可靠得那麼近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眼底真的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所以嶽清雅心裡是相信他的。
他和名可在一起那些,肯定是流言,兩兄弟共用一個女人,根本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見他找得有點焦急,嶽清雅主動找到認識的人,問道:“有沒有看到和太子爺在一起的那位女孩?剛纔太子還和她一起跳過舞。”
這麼一問,誰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人,太子爺從來不喜歡跳舞,這麼多次宴會以來,能在舞池上看到他身影的機會基本上少得可憐,頂多就是陪陪他媽媽龍婉兒。
但,龍夫人卻嫌自己兒子舞技太爛,時常踩得她痛得哇哇叫,所以,後來更是沒有在舞池上見過他出現了。
今晚太子爺重拾舞步,有多少人看在眼裡?大家想不去關注那女孩也不成。
對方告訴她名可和太子爺一起離開宴會大堂,聽說是名可被太子爺踩壞了腳,又聽聞龍婉兒有點不舒服回了主屋,他們便直接回主屋去了,一來爲了找龍婉兒,二來也正好讓傭人找點藥膏給名可揉一揉腳背。
聽到這裡,北冥連城立即轉身往宴會大堂門口走去,嶽清雅和那人告別過後,匆匆追了上去。
宴會大堂建在龍家後院,離主屋有那麼一段距離,北冥連城走得極快,比平時還要快上不少,嶽清雅一直追在他身後,終於還是被他徹底甩了下來。
可她沒有在意,反正自己認得路,依然邁步緊緊追上。
回到主屋那邊,還沒走進大廳,忽然竟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傳出。
北冥連城心頭一緊,雖然聽得出來那聲尖叫不是來自名可,但,他還是止不住一陣心慌,快步闖進了大廳。
擡眼望去,只見一人彎身將某個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一邊往主屋後方的私人醫療室奔去,一邊怒吼道:“叫醫生!快把醫生喊過來!快!”
戰九梟的聲音!很明顯,剛纔倒在地上的是龍婉兒,出了龍婉兒,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以讓太子爺心慌緊張成這樣。
北冥連城大步跨了過去,就在剛纔戰九梟抱起龍婉兒的地方,擡頭便看到一臉蒼白的名可扶着樓梯把手,手忙腳亂地要下樓。
“怎麼回事?”北冥連城大步跨了過去,扶着她一起下去。
“我剛纔好像聽到姑姑的叫聲,心裡焦急,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腳給拐到了。”名可擡頭看着他,一臉焦急:“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怎麼回事?姑姑呢?她現在在哪裡?”
北冥連城知道今天她一整天都在喊龍婉兒姑姑,似乎已經喊順口了,扶着她下樓,正要說什麼,便見嶽清雅正在快步走向他們。
嶽清雅過來之後,龍楚寒和龍珊珊竟都從外頭闖了進來。
“我剛纔正要過來,就收到消息說姑姑出了點意外,怎麼回事?”他進來問的自然不是幾個外人,而是從主屋後頭匆匆趕回來的女傭。
那女傭看到他,立即向她彙報道:“大小姐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現在還在醫療室裡。”
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僅名可,就連嶽清雅和龍楚寒以及走在龍楚寒身後的龍珊珊都嚇了一跳。
一時間,龍婉兒在樓梯上滾下來的消息在龍家人當中立即傳開了。
因爲今天宴會大堂那邊舉辦宴會,主屋裡連傭人都少得可憐,只剩下一兩個傭人在忙活,這邊整間屋子都冷清清的,好在醫療室的醫生和護士都還在。
等龍敬命人將宴會的人遣散,和夫人白蘭以及一夥人趕回來的時候,龍婉兒已經醒了過來。
戰九梟在裡頭陪着她,醫療室的門關着,呼延影守在外頭,誰也不給進去。
“到底是什麼回事?”龍敬走到呼延影跟前,臉色森寒:“我是她爸爸,你連我都要攔嗎?快讓開。”
呼延影卻依然守在門外,站得筆直,直到裡頭傳來了戰九梟低沉的聲音:“讓他進來。”
呼延影才微微側身,向龍敬傾了傾身,態度算不上有多恭敬,但至少沒有半點輕視的意味。
龍敬哼了哼,推門而入,大家圍了過來,想要看看裡頭的情形,但門卻又很快被關上了。 許你似水溫柔:
據剛纔回來的護士所說,龍婉兒已經醒過來,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腦袋被撞了下,腳踝也磕了點傷口,現在人還有點不好受。
腳上傷了倒也沒什麼,但聽她說腦袋被磕了,多少人心裡便胡思亂想了起來。
龍婉兒的腦袋可是曾經傷過的,連記憶都沒了,現在又來磕一下,會不會又要磕出什麼毛病來?
不過,都已經失憶了,再有毛病總不可能再失憶一次,反倒是磕一下,莫名奇妙就將以前的事情想起來,這倒是有可能,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
似乎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幻想到這一點。
看着醫療室緊閉的房門,龍珊珊一張臉忍不住浮上點點蒼白。
磕了再磕,失憶後恢復記憶,會不會真有這麼狗血的事?要真的這樣,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