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輝張口結舌，指着自己西裝外套上的污漬，說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素言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說道：“李先生，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去參加什麼私人派對的，那麼我只能陪你一千萬了。可是你也知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市民而已，除了中六合彩，恐怕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千萬，但是我的運氣一向差得離奇，所以指望靠中六合彩來發財的願望一輩子也不會實現的，不過，我這個人啊，還是比較講信用的，既然弄壞了你的衣服，那我肯定就要賠償的啊，所以呢，我就先欠着你的錢哈，如此一來，我已經決定要賠償你了，那麼這件衣服怎麼樣都要任我處置了，既然潑了一杯咖啡也是潑，那麼，再潑一杯水也無妨哦。或者說，多潑點東邪也不錯啊。”
說着，陳素言彎腰竟然端出了一盆澆花用的肥料水，將李耀輝從頭到腳潑了個嚴嚴實實，李耀輝簡直就像是剛從水池裡爬出來一樣，全身上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外面的許曄差點就要將自己的腸子都笑斷了。這個臭丫頭，想不到還有這麼一肚子壞水呢，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啊？哈哈哈，這回，李耀輝這個臭小子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
李耀輝脾氣果然修養得夠可以，陳素言都這樣對待他了，他竟然用陳素言的手帕抹了一把臉，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笑着說道：“陳小姐好豪爽的脾性，我喜歡，既然陳小姐執意要還我的錢，那我也就不推辭了，陳小姐，你可記好了，你欠我一千萬呢。”
說罷，李耀輝轉身就走出了花店，不顧許曄臉上憋到內傷的表情，徑直走向自己的寶馬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陳素言見許曄還不走，端着一盆飼料水就走了出來，對着許曄一晃悠，挑釁地說道：“喂，許先生，你是不是也要嚐嚐這飼料水的味道啊？要我說啊，這飼料水其實還是蠻有營養的，你想啊，鮮花如果澆了它，就會更加鮮豔欲滴，你說，要是許先生你身上被澆了這些水，你的心，是不是就會良心發現呢？”
許曄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好像忽略了眼前這個丫頭身上的某些東西。這張酷似安娜的臉下面，隱藏的絕對不是安娜的性格，今天若是安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安娜一定不會像陳素言這樣機靈俏皮地化解了危機，而是會勇敢地承擔自己的責任。
陳素言與安娜，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丫頭。如果說安娜是一個陽光般溫暖的天使，那麼陳素言就是一個俏皮可愛的小精靈。
許曄越發覺得陳素言有趣了，一直陰沉着的臉上總算難得地露出了一點點笑顏，說道：“我可不想嘗這種滋味，你還是留給你的花吧。”
冬日的陽光有些冷清，許曄雙手插在褲袋裡，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門，深情凝望着玻璃門內的陳素言，他的目光就像春風，將陳素言內心裡的湖水吹皺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