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相安無事,清晨醒來看到肖海在沙發上睡的還不錯的樣子,她不禁抿嘴偷笑。
昨晚她還像是防狼一樣的,把臥室的房門窗戶都反鎖上,門邊還搬過去椅子倚着,真怕他藉口喝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沒想到,真的是她想太多。
人家就是因爲一段感情突然間的結束,讓他還暫時無法接受,所有跑過來緬懷一下已亡的感情罷了。
剛準備去洗漱,門鈴竟然在這個時間響了,天知道這個時間會有誰跑到她這裡來,從來就沒有好不好。
躺在沙發上的肖海也因爲門鈴聲而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兩人各是想法不一。
果以煩惱的撓了撓本就凌亂的頭髮,“你前女友不會是找到我家裡來了吧?”
這要真的是他那個前女友,也不對,現在她纔是前女友,那個前女友已經成爲現任女友了。
真是麻煩。
如果真的是夢娜,面對追問,估計已百口莫辯。
肖海沒說話,眉頭微擰。
門鈴還在繼續響着,然後她的手機在臥室裡也響了起來,真是越亂越亂。
果以想了想,“要不,你去我房間先藏起來,我和你女朋友不熟,她應該不會進來找你的。”
肖海想要說句話,果以卻沒給他機會,“趕緊的,煩死了,真是搞不懂你,回家睡在大牀上,還有美女相擁多好,非要賴在我家沙發上。”
把肖海推到她的房間,拿到手機後,發現是恩澤打來的電話。
這臭小子也是受了什麼刺激吧,突然變得這麼愛給她打電話。
出門之前,果以還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肖海,讓他藏好了。
接聽電話,“喂,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國內現在剛好是深夜,這邊是清晨。
“開門。”門鈴聲停了,只是這個命令式的開門,是開那個門啊?
她家的門?
“和我講話的?”果以邊往門口走邊不解的問。
然而,還不等恩澤再說話,她已經透過門鏡看到了那個帥到爆的臭小子。
大門一開,興奮的就撲到了站在門口的恩澤的懷裡,“啊……我這不是幻覺吧,你怎麼會來?”
恩澤直直的站着,像棵穩固的大樹,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希望他來。
如果知道她想他,想他來看她,那他早就來了。
抱了好一會兒,很不捨的放開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看看他,這臭小子,真是帥的沒天理。
怎麼渾身上下怎麼看怎麼順眼呢。
“傻站這裡幹什麼,趕緊進去。”果以拉着他的胳膊往裡走。
恩澤看着她的側臉,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什麼叫他傻站着不往裡走,明明是她抱着他不肯鬆手。
“你怎麼來也不和提前說一聲啊,我也好準備準備,不過你怎麼突然跑來?爸媽,小叔叔還有如可都沒有告訴我。”
恩澤盯着沙發前的那一雙男人的鞋子,“你準備什麼啊?難不成家裡還藏着個男人?”
恩澤的話音未落,果以臥室的房門就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只穿着襪子的肖海。
這一畫面的定格,讓果以就尷尬了。
看看肖海的出乎意料,再看看恩澤的陰鷙隱忍,她怎麼覺得自己像個壞女人。
可事實是,她什麼都沒做啊。
“那個人就是前段時間把我甩了的壞人,肖海,這位是我的弟弟,陸恩澤。”
果以介紹,心裡想着,她沒錯,爲什麼卻有種犯錯的不好感覺。
肖海,把她甩了的壞人,卻還住在一起?!厲果以,你長本事了。
陸恩澤,弟弟?!什麼弟弟啊?她可是叫厲果以。
兩個男人的目光只有短短不到一秒鐘的碰撞,已經摩擦出無數個鋒利匕首,無影相撞。
果以覺得這兩個男人很奇怪,她都介紹了,他們不該彼此簡單的打個招呼嗎?
果以看着肖海,面色淡漠平靜,“天亮了,你走吧。”
昨晚說好的,就賴在她這裡一晚,天亮就結束,徹底拜拜。
肖海眸色加深,擰眉看着果以,“是因爲他嗎?才和我分的如此乾脆。”
果以沒太聽懂,看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恩澤,才明白,肖海所指的他,是恩澤。
“他是我弟弟,我們是爲了什麼分手,我不說,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真是的,明明是他犯錯在先,現在還想誣賴她。
肖海昨晚本來打的是一張溫情牌,他了解果以的性格,清楚直接讓她原諒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想,慢慢的重新靠近她,讓她一點兒一點兒的釋懷,讓她慢慢的在重新接受他,一切都還來得及。
卻沒想到,大清早的就冒出來一個弟弟,的確,只看外表,這個的確是弟弟,和他比,他都能稱得上大叔了。
現在如果硬來,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能太被動,總得有點兒行動。
肖海突然大手扣在果以的腦後,貼近兩人的距離,脣落在她的額頭上,深深一吻。
沒有做長時間的停留,因爲已經感覺到她在掙扎了。
“你有病吧?”果以推開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肖海。
肖海無害的溫潤一笑,“噢,愛上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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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們都分手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啊?
肖海說,“我上班去了,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然後,他就那麼自然的走了,忽略掉果以奇怪的眼神,更是完全忽略掉恩澤的存在,就好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每天早上都是這樣走出家門,開始新一天工作一樣。
肖海走後,果以站在沙發旁,看着恩澤,張嘴想解釋一下,卻突然詞窮到不知該怎麼解釋?
一個男人在他家裡,還是從她的臥室裡走出來的,出門前還深情的吻了她,最莫名其妙的是那句,病入膏肓,真是醉了……
果以想了好半天才說話,“他昨晚喝醉了,估計還沒有醒酒。”
只有這一個解釋,她唯一能想到的。
千里迢迢,開始是因爲聯繫不到她,後來是聽到他的哭聲,他管不住自己的跑到她的身邊來。
只帶了一個東西過來,她最愛吃的小米酥。
遞給她,面無表情,嗓音低沉,“給你的。”
果以莫名的覺得彆扭,他沒挖苦她,也沒懷疑她,更沒質問她,是不是很奇怪啊?
果以打開包裝,發現是小米酥,開心的都拍起了小手,“你怎麼知道我想它都快想死了,啊,我的最愛啊。”
看她享受的慢慢品嚐着,恩澤表示依舊沒什麼話要說,是啊,好吃的東西纔是她的最愛,剛纔那個男人在她心裡,應該不算什麼吧。
恩澤突然問她,“分手了還住在一起,是因爲難捨難分嗎?”如果憋着不問,他怕就算他回去,也還是無法安心。
果以吃的也差不多快滿足,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
恩澤還真是更好奇了,“那是那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五一十的和他認真的解釋,但還是解釋了,“我和他的確已經分手了,結束了,而且是不可能重新開始了,但昨晚,他喝醉了,也是爲了徹底結束,所以就留在我家過了一晚,他睡的是沙發,而我睡的是臥室,什麼都沒有發生。”
恩澤直直的盯着果以看着,後面的那個解釋,是不是太牽強,明明就親眼看到,那個人是從她臥室出來的。
恩澤沒說話,果以不想讓任何人誤會她是個隨便的女人,“是因爲聽到門鈴聲,還以爲是他女朋友找上門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讓他躲起來,之後就……你看到的那樣了。”
恩澤沒說話,一雙明眸直直的盯着她,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反正不做虧心事,不怕他看穿,他就算再看,她剛纔說的也都是句句屬實。
她纔不會心虛。
不過,心跳怎麼好像不正常了呢?
果以厚臉皮的對他說,“哎呀別看了,我知道我是個美女,但你也不能直勾勾的一直看啊。”
她的話終於讓恩澤那張冷峻的臉上有了表情,不過是嗤之以鼻的冷笑。
“美女還不是照樣被甩了。”
切,這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不會聊天。
果以冷着一張臉,沒好氣的問他,“喂,你怎麼突然跑來?”
恩澤繼續深凝着她,原本毫無波瀾的目光變得深邃,嗓音渾厚磁啞,“你說呢?”
和他的目光無意中的相對,果以感覺自己的小心臟猛然的漏跳了好幾個節拍,這臭小子長得帥也就算了,連聲音怎麼也這麼好聽。
真是的,看來她必須快馬加鞭,趕緊重新找個男朋友了,竟然有種對這臭小子下手的衝動。
天了個嚕嚕,淡定。
果以極不自然的左看看右看看,反正別看到他就行,“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不會也失戀了吧?跑出來散心的?”
恩澤無可奈何的看着她,以爲所有人都和她一樣。
他說,“打電話找不到你很着急,想着要儘快找到你,聽到你的哭聲很心急,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你面前,然後,就買了機票,來了。”
果以看着他,他說的很淡然,可每一個字,她聽起來都感覺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