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歐白碟悲傷的哀求,米瑤泣不成聲,“伯母,我不知道我和他哪裡出了錯,這一路走來好像全部都是錯,就像現在,我這麼敬愛你,但是我卻害了你,這種感覺很糟糕,我多呆一秒都覺得窒息…”
“可是,他愛你啊,你捨得丟下這個放在心尖愛了整整十二年的男人?”
“伯母,一切都會好的,時間是良藥,他功成名就,也有樂亦雙這樣與他勢均力敵的女人站在他身邊,而我,我無法忘記過去的那一切,我不能滿足他的需求,我不能…再做媽咪了,伯母,我的心這麼痛。”
看着米瑤無助顫動的香肩,歐白碟的眼角就流出眼淚來,她這一生有過三個男人,嚐盡了這世間的情愛之苦。
但是她不後悔,現在她甚至感覺到解脫,“我懂了,瑤瑤,那你走吧。”
“媽…”若菱出聲。
歐白碟看着米瑤,露出了慈愛的微笑,“孩子,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將自己治癒,所以,你走吧。”
米瑤用細白的貝齒咬了咬水潤的脣瓣,“伯母,我走了。”
“走吧。”
米瑤站起身,她走到了皇甫劍晨的身邊。
皇甫劍晨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然後看了若菱一眼,若菱沒有看他,她纖長捲翹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現在一顫一顫的,這個清冷而無情的女人,此刻哭的像一個孩子。
他抿了一下薄脣,然後帶着米瑤離開。
“你們誰都不許走!”這時別墅的大門被打開,墨少元帶領着人手走了進來。
“墨少元,不要動手,放他們走!”歐白碟氣虛遊離的命令道。
墨少元面色一變,“夫人,抱歉,我不能聽從你的命令,少帥有吩咐,絕對不可以讓太太跨出這裡一步。”
米瑤心裡一緊,她暗下扯了扯皇甫劍晨的衣袖,她真的不希望皇甫劍晨和鳳月冥正面衝突。
皇甫劍晨安撫的看了米瑤一眼,然後看向墨少元,“你以爲你可以攔下我?”
“三殿下,你是九幽閣閣主和你意圖將太太帶走的事情我都會如數向少帥稟告,我不想與你發生衝突,現在請你退下去。”
“呵。”皇甫劍晨笑了一聲,然後他的手裡多了一個黑球球。
“這是什麼?”墨少元戒備的問。
“這是我的最新發明,今天就用來試一試。”
……
總統府。
皇甫劍旭倒下了,他雙目怒紅,心有不甘的瞪着鳳月冥和樂亦雙,“你們這兩個狗男女竟然裡應外合坑我,我要殺了你們!”
鳳月冥一身黑衣,高大英挺,鼻鋒俊朗,外面皎潔的月光給他立體的五官鍍了一層光,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皇甫劍旭,然後漠然一笑,“皇甫劍旭,成王敗寇,你輸了。”
皇甫劍旭咬牙切齒的看着樂亦雙,“爲什麼,爲什麼背叛我?”
樂亦雙英姿颯爽,“皇甫劍旭,你許諾我的好處,我自己就能辦到,我樂亦雙缺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讓我心甘情願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鳳月冥了。
“哈,哈哈,樂亦雙,你不要傻了,他愛的是米瑤!”
樂亦雙側眸看向鳳月冥,男人面容如水,毫無波瀾,她挑着柳葉眉笑開,“愛他,是我自己的事。”
皇甫劍旭,…
“叩叩”,這時有敲門聲響起,墨少元在門外開口道,“少帥,大事不好了。”
墨少元來了。
墨少元竟然來了。
鳳月冥英俊的五官頓時變得陰霾,將薄脣抿成一道森冷銳利的弧度,他開門就出去。
“說,怎麼回事?”
“少帥,太太被三殿下也就是九幽閣閣主帶走了,他手上的新型火藥我們沒能抵抗住!”
鳳月冥狹長的眉眼迸濺出滲人的寒氣,她走了,她還是走了,這錦繡萬里都不能挽留她的腳步。
“少帥,這是現場留下的。”
墨少元的手裡多了一條鑽石腳鏈,這個一直戴在米瑤的腳上,怎麼都拿不下來,但是今天自己斷了。
相愛的人戴上這條腳鏈永遠都拿不下來,除非…不愛了…
鳳月冥將鑽石腳鏈緊緊的攥在了掌心裡,拔腿就走。
“少帥,夫人…逝世了!”墨少元在後面喊了一句。
鳳月冥的腳步一僵。
“少帥,夫人留了遺言給你,四個字,放米瑤走。”
鳳月冥的狹眸裡一瞬間涌出了萬千情緒,最後被巨大的悲慟和痛苦取代,他邁開了腳步。
“鳳月冥,你去哪裡,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離開?”樂亦雙大喊大叫,但是男人英挺的背影還是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
繁華的大街上,一輛吉普車將油門踩到了底,一路疾馳,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這個人開車不要命的。
鳳月冥坐在駕駛座上,緊緊攥着那條鑽石腳鏈,他想給米瑤打電話,問她在哪裡,但是他突然想起他沒有給她手機,他聯繫不到她了。
他不敢給她手機,也不敢將李千蕊的事情告訴她,一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他,他從她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來。
她不愛他了。
十二年,他將她所有的愛都揮霍乾淨。
這時他覺得鼻尖一熱,鼻血出來了,骨髓裡像是有萬千蟲子在爬,他擡眸看向反光鏡,他額角的青筋暴跳,右半邊臉已經變黑。
他身上的毒素又發作了。
自從仙蹤谷回來,他的毒素就沒有再發作過,米瑤身上的血是他的藥,現在她走了。
他緩緩勾起了一道薄冷而自嘲的弧度,視線突然一黑,吉普車衝出了紅燈與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卡車撞在了一起。
轟…
……
意識迷糊的時候,耳畔響起很多人慌亂的腳步聲,好像是花弄影的聲音---
“快點準備手術,這血流的不要錢似的…哎,鳳帥,我覺得我快成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專屬醫生,總是圍着你們團團轉。”
“喂,鳳帥,你可要給我挺住了,你死了,你兒子怎麼辦?”
“那個小不點生命力真是頑強,怎麼弄都不死,流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有氣,不過情況不容樂觀,六個多月的孩子很難養活,現在還在保溫箱裡觀察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