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羨君可去上班，把在中國的茶葉、青花瓷片做的鑰匙扣和原子筆等小禮物分送給同組的同事們，給Michael準備的是一個漂亮的瓷盤，他可以掛在屋裡裝飾牆面。
她敲門，進入Michael的辦公室，他知道今天她會來，早早等着，隔了三週沒見，她還是那麼清麗苗條，一點兒也沒變。絲質黑襯衫和黑色小喇叭西褲顯得她苗條修長，米白色的小西服夾克幹練簡潔，棕色細腰帶和手提袋相呼應，一條細細K金項鍊點綴，在鎖骨那裡微微閃光。
Michael和她擁抱一下問好，鑽進一股異香鑽進羨君可的鼻孔裡，她很敏感，立刻說：“Michael，你身上味道很奇怪，這不是你慣用的古龍水。”
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週末Gloria一直和他黏在一起，今天早上他才連哄帶拉把她弄起牀，送回家去。他不肯把家門鑰匙給她，她反而纏得更緊，如果他遲歸，她就會坐在公寓大門口等他。他知道身上肯定是沾染了Gloria的香水味，這下怎麼解釋？
羨君可看Michael臉上紅了又白，悶聲去辦公桌後坐下，七竅玲瓏心馬上猜到。
她雙手撐住他的桌子，俯身，壓低聲音問他：“你該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他馬上否認：“不，不是女朋友。”
羨君可曖昧地點點頭，做出心照不宣的表情，不再多說，把禮物雙手遞給他。他贊瓷盤很美，素雅大方，正是他的品味。
他喝幾口咖啡，恢復一個上司應有的冷靜。翻看羨君可昨天就高效率填好的差旅費報銷單，比他預計的低很多。
“整整三週你沒住過一天酒店？只有一些交通費用？”
“我一直住家裡的，沒必要讓公司花冤枉錢。”
Michael笑說：“這樣你跑來跑去太辛苦啊，給你安排的酒店就在公司附近。”
“沒關係的，多陪陪父母比較重要。”
Michael想了想，問：“Sebastian在成都怎麼樣？和你常常見面嗎？我想他應該玩得不錯。”
“沒有，其實他最重要的活動就是那筆慈善捐款，其餘時間他都住在我家，和我母親每天去大學圖書館殺時間，只有週末我有空陪他出去走走。不算真正的旅行。”
Michael有些驚訝，沒想到Sebastian膽子這麼大，直接住到羨君可家裡，中國家庭不是很保守嗎？這樣容易接納一個外國人？
這是在公司，他不方便追問細節，只好談回正事，討論工作安排，已經是12月初，馬上要放聖誕假，還有些事情得儘快收尾。
羨君可說：“正想請示你，我打算提前休假。”
Michael沉吟說：“問題不大，你今年幾乎沒怎麼休假，30天年假還剩了很多。和Sebastian有計劃？”
“我們想早點回德累斯頓，你呢？和我們一起走嗎？”
今年看來是個異常熱鬧的
聖誕節，Schumann太太和兒子Michael，老Baier和兒子Sebastian，以及羨君可，這一大家子湊在一起，真是歡聚一堂。
Michael想想說：“如果我們能加班加點把事情結束的話，也許我們倆都可以提前休假去德累斯頓，君可，要辛苦你了。我不敢承諾一定能提前放你走，但聖誕節之後你倒是可以延長一些假期，多休個10天左右也沒問題。”
這天下班剛回家，Michael接到Sebastian的電話，他劈頭就說：“我要投訴你，爲什麼不許君可休假？你們A公司罔顧勞動保障法嗎？小心我告你們！”
Michael把手機放遠一點，免得Sebastian的怒吼穿透他的鼓膜。
“你氣什麼？我也想早點休假，都走掉誰幹活兒呢？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富貴閒人。你每天敲敲鍵盤，買賣一些股票外匯就大賺特賺，銀行利息和租金收益估計也是一大筆錢吧？我跟君可都是上班族，沒有你那麼自由。你愛她就要尊重她的事業。”
Sebastian嘆息，在這個問題上他總是爭不過Michael。
“好啦，Michael，我再問你下一個問題，你交了女朋友爲什麼瞞着？君可是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是你的弟弟？連我倆你都不肯透露風聲？”
Michael苦笑：“不是女朋友啊，只是一個女孩子，最近剛認識的。對了，我要把Tom送回來給你，你什麼時候有空？”
“喜歡你就養着唄，我這幾天忙得很，去了一趟中國，好多事擱置，得一件件處理。”
Michael其實很喜歡Tom，有條大狗在家，公寓顯得不那麼冷清，他順水推舟把Tom留下。
掛電話之前Sebastian很強勢地說：“週末帶你的女朋友，不，女性朋友出來一起見見吧。君可說她的香水味讓人印象深刻，我很好奇呢。”
Michael一陣眩暈，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得隨口答應，說到時候看行不行。
掛了電話就有人按門鈴，他拿起對講機，是Gloria來了，他覺得有些疲倦，但不得不給她開門。她就是那種纏上了就甩不掉的女孩子。
她捧着香噴噴的食物前來，用錫箔紙包着保溫。
“我剛做的蘋果派，要不要嚐嚐？你肯定還沒吃吧！”
Gloria像個女主人那樣，把Tomy的繩子放開，讓它和Michael的狗Tom一起玩，脫了鞋子直接走去廚房拿出刀叉盤子，Michael聳聳肩，沉默地去鋪桌布，倒飲料。
“好吃嗎？”Gloria滿懷期待地問。
“不錯。”Michael不挑剔，有現成晚飯吃已經很感激了，他怎麼會說有點太甜。
吃了飯Gloria主動收拾乾淨，Michael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他要處理一些文件。Gloria纏上來，動手動腳。
“別鬧，我得
工作。”
“現在是下班時間。”
“經理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無所謂上班下班。”
Gloria不依不饒，手指靈活地解開他的襯衫，滑去危險而敏感的地方揉捏。Michael被她撩撥得心神不寧，只好合上了電腦屏幕。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認真地說：“對不起，謝謝你來陪我吃晚餐，但你今晚不能在這兒過夜，我明天6點就要到公司，有要緊事。”
“我不可以在這兒睡嗎？明天我會自己鎖門離開的。”Gloria上班的香水店要10點才營業，她早上的時間充裕，總是睡到很晚才起牀。
Michael搖搖頭，他們最近見面太頻繁，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到同居的地步。
Gloria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她自得其樂地陪兩隻狗玩耍，Michael不好送客，只得先去洗浴收拾，準備早點上牀睡覺，隨便她想怎樣吧，總之今晚他不想留她在這兒。潛意識中他不願意身上再沾染Gloria的味道，假如再被羨君可聞到怎麼辦？他原本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誰知她那樣敏感細膩，他感到甜蜜又苦楚。甜蜜是因爲羨君可居然牢牢記得他本來用的古龍水是什麼氣味，苦楚是因爲，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和別的女人睡了，好像是對她的一種玷污。
他苦笑搖頭，真可笑，他只是個暗戀者，難道爲她守貞，她會因此感動得痛哭流涕嗎？他和誰睡了，和多少人睡了，她都不會關心吧。即使他們私下裡算是朋友，她也不會干涉他的私生活。
Gloria進來了，透過水汽瀰漫的玻璃，她看着Michael強壯的身體在花灑下呈現出性感的線條，渾身發燙，三兩下脫光衣服，拉開玻璃門，擠進去。
Michael扭頭看這個不速之客，她眼睛裡滿含情慾，不待他反對就摟着他的腰滑下去。她吮吸得滋滋作響，那東西瞬間從疲軟變得堅硬。
他原本以爲，他是個無慾而剛的男人，豔遇不可能俘獲他，可是Gloria的步步緊逼使他一次又一次的墮入性愛的深淵。他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體，只有那一處是緊繃的。就做一回吧，再一回。也許這是一種補償，對他好幾年清教徒般的禁慾生活的補償。這三年多來他唯一的幻想對象就是羨君可，而即使在最曖昧的綺夢中，她的形象也是籠罩在夢幻般的白光裡，只有臉龐看得清楚。
你是個懦夫！Michael在心裡罵自己，你連想象羨君可的身體都做不到，又如何去追求她？不如墮落吧，Gloria喜歡他，願意匍匐在他腳下，崇拜他迷戀他。最關鍵的是，他根本不需要憐愛Gloria，她喜歡被狠狠地對待，越用力她越叫得大聲，她很享受。
他拉起Gloria，差不多了，他已經硬到極點。他把她推倒在牆上，擡起她一條腿，她主動地環住他的腰，興奮地扭動，滿懷期待。
沒有套子，Michael瞬間猶豫。Gloria等不得，咬住他的耳朵說：“就這樣做吧，安全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