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盛頓坐飛機離開,李良5月21號凌晨抵達了洛杉磯。
來到美國四年時間,假期李良也去過美國不少地方,但西海岸他還是第一次來。
出了機場,李良叫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魏大至給他發來的地址——位於英格爾伍德的一家酒店。
洛杉磯機場就在英格爾伍德區,李良很快抵達了酒店。
已經凌晨一點多,魏大至在信息上說,留了一張房卡在前臺。
到了以後,直接用ID證件拿房卡就行。
李良揹着行李,昨天晚上就沒睡好,做任務做的頭疼。
早上被瓊斯叫起來,一上午跑去白宮參加活動,下午又在路途上奔波,到這個點他已經累得很了。
在前臺拿了鑰匙,李良就坐電梯上了樓,打開房門,黑黢黢的。
李良懶得開燈,怕影響魏大至休息,他也不準備洗澡,明天再洗。
把行李放好,脫了鞋子外套,李良就這樣上牀。
一下子倒在牀上,李良的眼皮子沉了下來,一股擋不住的睡意涌上頭。
但就在半睡半醒間,李良感覺有些不對,怎麼這間好像是個大牀房?
不是標準間啊。
李良腦子清醒了一些,伸手朝旁邊摸了摸,的確有人。
但怎麼感覺不像魏大至,怎麼軟軟的,皮膚滑滑的……
李良從牀上一下子彈坐起來,“啪”的一聲打開燈,發現旁邊躺着的人不是魏大至!
是個女的!
她側身躺在一旁,只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緊身吊帶背心。
下身一條小內褲只是遮擋住隱私的部位,潔白修長的腿交疊着,沒有一絲防備。
再一看臉,是朱姝!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朱姝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牀邊坐着一個赤膊的男子——李良習慣裸睡。
朱姝就要失聲叫出來,李良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道:“是我,李良!別叫,誤會,誤會。”
李良不想驚動周圍的房客或者酒店工作人員。
美國這邊人動不動就喜歡報警,警察還愛管閒事。
警察來了到時候不僅覺睡不成,說不定還要進局子。
朱姝看到是李良,整個人才放鬆下來,但她反應過來自己的穿着,一下子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李良趕忙把毯子拉上來,給朱姝遮住胸前,那抹白膩被擋住,李良一下感覺氣血通暢了。
李良把手從朱姝嘴上挪開,暖黃色的燈光下,朱姝的臉泛着紅暈,潔白的肌膚像一件精美的瓷器,閃耀着熠熠的光輝,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滑動。
李良嚥了下口水,道:“那個,都怪魏大至,他留給我的房間號,讓我在前臺拿鑰匙。”
朱姝輕輕撩了一下頭髮,她的頭髮已經越養越長,快要到脖子了。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李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脫了精光,就穿了一條內褲。
……
很尷尬,李良趕忙轉過身,穿上褲子和外套,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感覺差不多了,李良問道:“魏大至呢?這小子在哪兒?”
朱姝道:“他就住隔壁,不過今晚他好像不在,他說他有一個約會,晚上不回來了。”
“幹,這小子還有約會了?那我去隔壁睡…不行啊,我沒有隔壁的房卡。”
不知道魏大至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給錯了房卡。
我幹裡孃的,我甘李良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李良心裡對朱姝當然是有好感的,但在感情的事上,李良其實很保守。
他覺得,如果沒有辦法給對方以承諾和未來,就不要輕易的開始和走出那一步。
特別是對朱姝這種明顯沒有感情經歷的女孩來說,去觸碰她負罪感實在太強了。
“嗯,要不你就睡在這兒吧,沒事的。”朱姝小聲道。
“好,我睡地上。”李良從行李箱裡拿出幾件衣服當做被子,人直接躺在了地毯上。
不過他個子太高,這房間不大,地上躺着顯然很不舒服。
朱姝道:“沒關係的,你睡牀上來吧,一人一半。地上不好睡,而且你過幾天要試訓,如果着涼生病可就不好了。”
這麼一說也有道理,李良只好從地上起來,道:“那我睡牀上了啊,你不準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是不對的。”
朱姝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她知道李良是開玩笑,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李良咧嘴一笑,躺到了牀上,朱姝往旁邊挪了挪,多空出點位置來給他。
李良本來累的要命想要睡覺了,這麼一折騰卻睡不着了。
燈一關,李良能聽到身旁朱姝輕微的呼吸聲,還有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完蛋,這下更睡不着。
過了一會兒,李良問道:“喂。睡着沒有?”
“沒,你呢?”
“我也沒睡着。”
兩個人淨說廢話。
“喂,在洛杉磯感覺怎麼樣,瞭解工作的情況了嗎?”
既然睡不着,李良正好和朱姝聊一聊工作的事。
“我也是今天剛到,下午見了那個瑞恩-韋斯特,和他聊了聊,他知道我是你的經紀人,挺驚訝的。”
“難免嘛,你這麼年輕,還是個女孩子。”
“嗯,不過,我見他的時候特意穿了一套比較成熟的衣服,他應該沒看出我的年齡。”
“你還挺會包裝的,那你和我說說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李良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朱姝到洛杉磯不過一天,假模假樣見了個韋斯特,她能知道什麼。
沒想到,朱姝沉吟了一下,道:“我大概瞭解了一下經紀人的工作內容,其實就是一箇中介加客戶服務的作用。一方面做好球隊和球員之間的溝通橋樑,主要就是洽談合同,敲定細節,決定球員歸屬。另一個方面,就是照料好球員的日常,相當於半個生活助理。”
李良一聽,朱姝竟能說出點門道來,道:“嗯,還有呢?”
“還有,經紀人的工作其實關係比學歷、資歷更重要。比如我和你是朋友,你願意讓我做經紀人,那別的經紀人不管名頭多響亮,都競爭不過我。所以,有些球員的經紀人就是自家的親戚朋友。如果球員比較大牌的話,除了談合同,還要給球員洽談商業合作。廣告、代言、電視臺節目。如果只是普通球員,主要就是爲他操心下一份工作。”
朱姝倒是瞭解的很明白,李良問:“那我現在屬於什麼球員?”
“你?你…你現在連球員都不算吧,等你爲職業球隊打球,纔算球員。”
李良想朱姝說的對,不進入NBA,拿不到合同,說啥都沒用。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朱姝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把經紀人這個行業表面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至於更深的東西,她暫時不可能也不需要去了解,因爲她只爲李良一個人服務。
就好像電影《教父》裡只爲家族做事的律師湯姆。
他不需要知道其他律師是怎麼工作,怎麼混圈的,他只要服務好柯里昂家就行。
一番交談下來,李良認爲,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一個打魔獸爭霸思路如此清晰冷靜的女孩,做經紀人這種初中文化就能做的工作,還不是大材小用。
她說的很對,經紀人就是一個靠關係的職業。
有關係,你就是球星身邊的一頭豬,也可以成爲圈內達人。
沒有人際關係,在NBA這種體育小圈子,多少文憑學歷都不管用。
聊着聊着,李良睏意逐漸涌來,倒是朱姝越說腦子越清醒。
當她聽到李良微微的鼾聲時,便把擋在胸前的被單輕輕披到了李良的身上。
然後躺下,朝李良這邊靠了靠,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