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綿就做完了題目,迅速交卷,一氣呵成,又是第一個出的考場。
她抱着一些書,走在小路上,打算早點回去莊園,傍晚的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
忽然,有個學生倉皇跑過來,往她的手上塞了一個紙條,還沒等她看清楚模樣就迅速跑開了。
林綿反應過來,看着手上的紙條,慢慢的展開卻見是剛勁有力的一排字:“你若是想離開江以寒,就甩掉他給你安排的保安,就來到中央湖那裡公園處。”
江以寒招人來試探她的?
林綿看着那張紙條,嘴角逐漸勾起了嘲弄的笑容,剛想把紙條扔掉,笑容卻陡然一變。
不對,江以寒怎麼會用這麼低級的事情來試探她呢?
到底是誰?
林綿站在那裡,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看來還是要去一下的。
她慢慢的捏緊了紙條,大步往着湖中心走去。
整個校園是極其的美的,儘管是在不好的秋天看來,也並無什麼寂寥之情。
中央湖的的中間有一個小島,非常隱蔽,藏在衆多的綠葉身後,一副綠葉叢然的樣子,看不到裡面的什麼狀況。
林綿在入口處,眸光沉了沉,就擡腳進去了。
慢慢的,她看到了幾個人簇擁着中間一個雍容的女人,儘管已經蒼老,但是一顰一笑都非常動人。
見林綿來了,她把放在膝蓋上的手往前招了找,笑得慈祥:“林綿來了啊,來,跟外婆說說心裡話。”
好一個外婆。
劉若清,江以寒的外婆。
居然來學校親自找她,不簡單。
林綿想了想,上前走動了一步,頷首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不卑不亢,漂亮的眸子中滿是倔強,並不是個小人物。
劉若清的表情沒變,坐在亭子的一個角落,嘴角掛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不會讓人覺得生了,也不會讓人覺得熟了。
“既然林小姐自己開門見山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劉若清坐在那裡,抿了抿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保安。
保安瞬間會意,站在一旁,雙手利索的打開一個包,裡面都是紅色的票子,幾乎塞滿了一個巨大的箱子裡面。
錢?給她錢幹什麼?
林綿垂眸看去,臉上沒什麼表情,過了一會擡眸說道:“劉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一心想離開我孫子,我現在給你錢,幫助你離開,你覺得怎麼樣?”劉若清坐在那裡,白皙的手隨便擺弄着袖口,語氣溫柔。
離開?
就是說給她錢讓她離開?
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林綿站在她的面前,聽罷眸光微微一沉,嘴角勾笑道:“劉夫人怎麼會以爲我會離開?”
話落,劉若清笑了,笑得恣意,目光卻堅定:“我當然知道林小姐想離開,若是不想離開,我便說個一定讓你離開的點。”
一定能讓她離開?
林綿來了興趣,擡眸看着她挑了挑黛眉,淡淡問道:“什麼點?”
“這個點,就是江家的禁忌,你應該也知道。”劉若清抿了抿脣,保養的極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江以寒是有病的。”
這個她知道。
話落,林綿的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頓了頓,劉若清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涼亭外的風景,像是陷入了漫長的回憶:“準確的說,江家的男人都有這種遺傳病,當初他的母親就是受不了她的父親的那副模樣纔出軌,做了那般的事情。”
道德綁架,出軌了就是出軌,還要什麼理由?
林綿心裡有些不屑,站在那裡雙拳慢慢的握緊了。
“江家父子都有一種血液病,這種血液病沒有人可以治,並且是江家的遺傳病,非常恐怖,但凡有一點血液的流失就會導致這場病的逐步發作,所以江以寒從小時候就會非常注意。”
血液的流失?
林綿微微一愣,雙眸閃過一絲驚訝。
確實,很奇怪的一種病。
“患者會全身虛弱進入無意識狀態,非常痛苦,全身劇烈的疼痛,卻還會忍不住去殺人。”劉若清眯了眯眼睛,眼角微微有些魚尾紋,再度睜開眼睛,滿是厭惡。
原來是這樣,確實很痛苦。
聽罷,林綿站劉若清的面前,淡淡的擡眸,有風進來吹起她的劉海,卻沒有恍住她的雙眼:“然後呢?”
見她這個反應,劉若清微微一愣,過了一會纔回過神來道:“你看啊,據我所知江以寒上次剛給你輸血的,最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些磕碰,所以說我覺得你趁早離開不是嗎?”
對,他給她輸血了!
一陣巨大的窒息感瞬間席捲了林綿的全身,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陡然縮緊了,有些站不住。
見她這幅模樣,劉若清滿意的笑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是吧,所以你還是趁早離開吧。當年江曾妄就是發病了,我的女兒覺得恐怖纔想殺掉他,不如你離開。”
原來他給她輸血了,冒着這種風險給她輸血?
林綿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的都在沸騰,整個人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而且,你若是不離開,你們很快就會有個小孩,到時候小孩也是那個樣子,你不會難過嗎?”劉若清的話像是一陣微風鑽到她的耳朵,似有似無,腦海裡都是他給她輸血的時候。
還有,上次他拿刀滑動自己的腿的時候,血滴下來的時候。
原來也有人願意爲了她犧牲。
“嗯,你說呢,林小姐?”劉若清滿意的看着這一幕,嘴角緩緩的上揚。
很好,就算能把林在天拉下臺又怎麼樣呢,也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誰聽到這些不會害怕呢?
聞言,林綿才慢慢的緩過神來,眸光一沉,擡眸道:“我聽到了你的話然後呢?”
她不過就是不想讓江以寒有子嗣,會搶奪家產罷了。
說什麼爲了江家好,要是真的想讓江家好,江曾妄就不會死。
“那我把這些錢給你,我覺得林小姐是聰明人,不會不懂的。”劉若清往身後招了招手,那個保鏢把箱子遞給林綿。
林綿面無表情的接住了,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太沒有禮貌了!
見她瀟灑的背影,劉若清皺起了眉頭,簡直就是和江以寒一個模樣!
一樣的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