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被白猿那極具人性化的動作表演給惹的哈哈大笑不止,笑了一會才慢慢停了下來,然後對趙陽問道:“你們是哪裡人,我怎麼都沒有見過你們的。”
趙陽想了一下道:“我們不是這裡的人,最近纔剛剛遊歷到此處的,所以阿青姑娘你不曾見過我們。”
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白猿住在深山之中,從而推測找到裡面的那個山谷,雖說那個縫隙不是普通人可已經進的去,但難以保證不會被那些武功高強的人知道,畢竟裡面可是有着廣成子的遺蹟的。
而且他到目前爲止也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功高手如何,沒有強大的武力時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底細,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趙陽還是懂的。
阿青恍然道:“原來你們不是我們越國人啊,難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們。還有,我不是叫你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嗎,你就直接叫我阿青就可以了。”
“好的,阿青”,趙陽道。
“對了,你們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村莊裡,一起到我家去吃吧,我爹孃都是很好客的。”阿青突然詢問道,並邀請他們。
趙陽道:“那好的,我們確實沒有吃飯,就謝謝阿青你了。”
阿青笑着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們現在就走吧。”
阿青轉身拿起竹棍,驅趕着羣羊往前面那條蜿蜒的小路走去,趙陽和白猿跟在後頭。
村莊並不遠,但是小路卻很是蜿蜒曲折,所以他們倒也走了好一會的時間,才七拐八拐的拐出了小路,來到村莊前。
阿青帶着他們往村莊裡面走去,羣羊在前面開路,此時正是吃飯時間,村子裡沒有看到一個行人,整個村子都很安靜,只有一個個庭院中響起狗吠的聲音,以及那屋頂的煙筒冒出的縷縷輕煙才讓人不懷疑這是個荒廢了的村莊。
阿青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而後將羣羊趕進了屋子旁邊的羊圈之中,關好圈門,這才走到趙陽他們身前指着屋子道:“這就是我家了,跟我進去吧,我娘現在肯定已經做好飯了,你們立馬就可以吃了。”
趙陽“呵呵”的笑了笑,和白猿一起跟着阿青走了進去,進的庭院,發現在院子右邊栽種着一棵丈高的樹木,樹下此時正做着一箇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看到走進來的阿青,就發下了手中編織的竹筐笑呵呵的道:“阿青,回來了。今天羊兒放的怎麼樣?”
阿青走到他的身邊,抱着他的手道:“爹,今天我帶着羊兒在林子裡逛了一圈,然後又帶着它們去吃了一會的草,現在它們都已經吃的飽飽的了。”
中年漢子慈愛的摸了摸阿青的頭,突然瞥見正尷尬的站在那裡的趙陽和白猿,尤其是白猿,頓時心裡一突,對着阿青問道:“它們是誰啊。”
趴在父親身上的阿青看到父親指向趙陽他們,立馬解釋道:“他們是我放羊時碰到的朋友,我的羊兒走散了是他們幫我找回來的,他們都是好人。”
聽到阿青的話,趙陽頓時苦笑,原本是白猿弄的她得羊兒跑散的,現在卻說成了是自己和白猿幫她把羊兒找回來的,這阿青的心地真好。
中年漢子信阿青的話,道:“你娘已經做好飯了,你帶着他們去吃飯吧,等爹編好了這個竹筐就去和你們一起吃。”
阿青道:“好的爹,那你要快點進來。”邊說邊從中年漢子的身上起來。
看着阿青帶着趙陽和白猿走進去,中年漢子道:“你們先進去,爹一定很快就編好進去的。”
在飯桌上,阿青的母親問道:“這位小哥,你們是哪裡人啊,怎麼到我們村子裡面來了呢?”
阿青的母親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皮膚有點黝黑,典型的農村婦女的形象,趙陽道:“我們也不知自己從哪裡來的,我們是在路上和家人失散了,然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這裡來了。”
阿青母親聽完了然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直接吃飯了。這讓趙陽心裡頓時一鬆,隨即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不知今夕是何時啊。”
聽到趙陽的話,阿青一家三人俱都是一怔,三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盯着他看,讓他心慌不已,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算了豁出去了,深吸口氣,再次問道:“不知道現在什麼朝代啊,是哪位皇帝當政啊。”
阿青父親奇怪的看了看趙陽,道:“現在是什麼朝代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們這裡是越國。還有那個皇帝是什東西啊,我們國家現在當政的好像是大王手下最得力的兩個大臣,范蠡大夫和文種大夫。”
越國?范蠡?文種?趙陽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范蠡西施的故事可是流傳了幾千年的,勾踐臥薪嚐膽的故事以及文種滅吳九術的事情俱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啊,作爲一名名牌大學畢業的本科生,趙陽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居然回到了春秋末期,越王勾踐的時代,這可是個金戈鐵馬,諸侯稱霸,百家學說開始興起的時代啊,孔子、老子、孫子等大家生存的時代啊,趙陽心中既擔憂又激動。
於是他又問道:“不知道吳王夫差伐越沒有。”
阿青父親更是奇怪了,這種盡人皆知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難道他是從遙遠的晉國和燕國那邊過來的?所以不知道我們越國的事情?於是耐心的解釋道:“打了,早在4年前就已經打了,那時候那些吳兵闖進我們越國來,到處燒殺搶掠,強徵我們的糧食,強取我們的姑娘,當時我們村子就死了好多人,好多年前的未出嫁的姑娘也都被強娶到了吳王宮中去了。後來還讓我們的大王和範大夫去吳國當了兩年的人質,前年才得以回來。大王回國之後,就減免我們賦稅,親自帶領我們進行生產,我們國家才得以開始好了起來。”
聽了阿青父親的話,趙陽頓時確定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應該是在勾踐回國兩年左右的時候,勾踐“十年修養,十年教訓”,這麼說現在距離越國開始伐吳還有大概八年的時間,而後越國用了大概十年的時間滅掉了吳國,會盟諸侯,成爲春秋時期的最後一個霸主。
搞清楚了自己所處的時代之後,趙陽的心裡開始安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彷徨,不知該做些什麼,整天便只知道修煉武藝劍法,期待自己可以像廣成子一般有一天能夠以劍入道,進軍那無上大道,長生逍遙。
但是現在不同了,知道了自己處於春秋時期的末期,這個中國歷史上最爲混亂,征戰最多,同時也是文化最爲開放和鼎盛的時代。在趙陽眼裡,春秋戰國時期纔是中國文化最爲鼎盛的時期,這時的中國諸如老子、孔子、孫子、墨子、莊子等大家橫空出世,百家學說各放異彩,各種思想在這裡交匯,撞擊出火花,在歷史長河中綻放出最爲耀眼的光芒。
自己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的穿越到了這個時代,無論如何都要參與到這偉大的歷史變革之中,在其中領略中國各種智慧的交融與碰撞,感受人類智慧的巔峰結晶,若有機會,並要好好的拜會那些開創了一術之學派的文化大師們。
自己的上一世已經渾渾噩噩的過去了,這一世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虛度,而且有着這樣的機遇擺在面前,自己如果還不能把握好,就枉費自己白穿越了一次了,也枉費了自己作爲一名21世紀青年的見識和才華。
當然,要想領略中國歷史上這些無數的名人的風采,自己必須擁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因爲這些大師們並非都是出生於同一個時代的,他們相互之間有的跨度幾十年,有的跨越上百年的時間,這就對自己的生命長度有了很大的要求。
而且這些人俱都是各自領域的大師,皆是可爲萬世之師的人物,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見到的,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和他們坐在一起交流的,自己必須擁有足夠的身份地位或者才華和本領纔可以和他們相對而坐,平心交流。
這一切就要看自己的劍道修爲了,只有自己能夠在劍道之上達到廣成子一般的超越塵世巔峰,方可長生久存,引的諸侯帝王前來求見。
那時候,自己再想要和這些大師們一起交流學習,領略他們絕世風采,百代英姿,將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
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趙陽心境大定,道心開始悄然出現了變化,慢慢出現了屬於他自己的大道痕跡。
他頓時感到原本隱隱壓抑在胸口的悶氣被吐了出來,身心舒暢,念頭通達,腦門上的靈臺更加的清淨剔透,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也開始有所收斂起來。
回過神來,趙陽突然發現白猿和阿青一家三人俱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於是問道:“怎麼啦?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說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阿青道:“趙陽大哥,你剛纔好像有點變了,不過到底是哪裡變了我又看不出來。”
趙陽一愣,看向其他人,只見另外三個俱都是確實如此的表情,讓他不由的想道,難道自己的劍道修爲有所精進了?
其實如果是熟知金庸小說的人肯定早就已經猜到了,趙陽回到的正是金庸小說《越女劍》時期所處的世界,不過趙陽以前很少看金庸的小說,金庸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倒是看了不少,所以對於金庸的這部短小的小說從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