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從來沒有見過美麗的女子,即使是上一世那個信息發達的時代,那時候的很多美女大都是靠整容和化妝人爲弄出來的,卻不曾有像眼前的這個這樣,簡直就是造物的神奇。
他看着她,發覺她的眼睛怔怔的看過來,可是卻不是看向自己,轉頭一看,范蠡也怔怔的望着對面的女子。如此美麗的女子,看起來又明顯與范蠡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這讓趙陽不由的想起了那個流傳了數千年的西子泛湖的故事。
感受到趙陽望過來的目光,范蠡猛地一驚,立刻驚醒過來,整了整面容,道:“壯士請到前面的帳篷去歇息吧。”
趙陽點了點頭,當先走了過去,而後范蠡對着西施鄭旦道:“你們兩個也跟着過來吧。”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着鄭旦,目光不敢和西施相對視。
趙陽所在的帳篷也是在中間的位置,旁邊就是西施和鄭旦的帳篷,再旁邊就是范蠡的所在了,公孫啓自然也是住在了趙陽的旁邊。
一羣人在幾間帳篷之前的一個巨大的篝火前圍坐了下來,在篝火之上,正烤着一隻大大的野豬,這是在搭帳篷的時候,手下的一下士兵道山林裡面打來的,順便偵查了一下環境,防止有人隱藏於其中。
五個人坐在一起,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夜風清涼,不遠處出來其他越國女子的歡笑聲,一天勞累,篝火之前,竟個個都開懷了起來,也忘記了離家的哀愁;還有那些士兵大口喝酒卡口吃肉的聲音,一些老兵正講述着自己經歷過的一場場戰役,而那些年輕的,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則全都圍着四周聽着。在場外,還有着一隊隊的士兵在來回巡視着,一個個神經繃緊,目光在黑夜之中來回掃射,堅守着自己的崗位。
而在這裡,卻只有篝火之中,柴火燃燒的聲音,以及野豬燒的嗤嗤作響,散發着誘人的香氣。鄭旦嚥了口水,兩眼大大的望着那油亮亮,黃橙橙的野豬,可是她不敢動手先吃,因爲一旁的范蠡還沒有開口,而西施則是一臉的愁容,目光不時的看向范蠡,根本沒有注意道篝火之上的野豬。
公孫啓在趙陽沒有說話之前也是不敢說話的,他一向都是惟趙陽之命是從。
趙陽依舊是閉目養神,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加以理會,他身旁的范蠡則是怔怔的看着篝火出神,其實他感受到了西施投來的目光,可是他不敢對視。
“趙壯士,野豬熟了,我們該吃了吧。”范蠡率先開口道。
趙陽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那被篝火烤着的野豬,已經流滿了金黃色的油,不時的滴落道篝火之中,點了點頭。
范蠡一招手,從前面走來了一名士兵,他手中拿着一柄窄小的軍刀。來到火前,拿起了野豬,一刀割開,一下就將整隻野豬分成了五份,然後分別遞到了五人的面前。
看到面前散發着誘人的香味的野豬肉,鄭旦開心的吃了起來,不過她舉止優雅,保持着完美的禮儀,這是在越王宮中三年訓練的結果。
一旁的西施則沒有那麼好的胃口,只是一點點的吃着,她兩眼依舊愁容,香噴噴的野豬肉吃的和野菜差不多。
趙陽他們三個大男人吃起來可就沒有那麼多講究,都是大口大口的啃吃着,一大份的豬肉沒多久就被他們吃完了。
吃好晚飯之後,趙陽就回到了帳篷之中盤膝坐好,公孫啓也同樣回到了帳篷之中。外面,西施鄭旦兩人沒多久也都吃好了,范蠡將兩人送入帳篷之後,才獨自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帳篷之中休息。
月夜漆黑,所有的人在吃完東西之後都紛紛回去休息了,整個營地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只有一些軍士的呼嚕聲,以及外圍來回巡夜的士兵的腳步聲。
趙陽盤膝坐着,靜靜的感悟着周圍的這一切,身心放鬆,呼吸與大地同在,心神與天地合一,靜靜的感悟着那玄妙莫測的道。大道之路漫長無盡,唯有勤懇不輟,日夜求索,方能有朝一日得登仙台。
嗖嗖嗖
幾聲輕微而尖銳的聲響打破了這月夜的沉靜,幾聲悶哼之後,在外圍巡視的幾名越國士兵就倒下了來,喉嚨上分別插着一支黑色的短箭。在他麼的屍體快要着地的那一刻,幾道黑影一下子就從山林之中竄出,落地無聲,兩手分別各自將一名士兵的屍體接住,而後慢慢放下。這一切做的快速無比,不發出一些聲響,然後幾人好似夜魅一般悄然朝着前方的帳篷摸索了過去。
然而這一切全都落在了趙陽的耳中,他悟道之時,心神早已經和周圍的天地融爲一體,雖然沒有做到真正的天人合一,但是在夜中發生的這一切還是無法逃過他的感知。
他眼睛的猛的一睜開,而後又慢慢的閉上了,沒有出聲提醒范蠡,也沒有出去解決那幾人。
這些幾名黑衣人一共有五個,他們一解決了外面的士兵進得裡面來,就看到了眼前那無數的帳篷。中間一位爲首的黑衣人,朝着另外四人做了做手勢,然後那四人都朝他點了點頭,兩人一組朝左右兩邊走了過去,他自己則獨自朝着正中間的位置摸去。
噗嗤
刀起刀落,幾人連續殺了數名碰到的士兵之後又會合了在一起,然後低頭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又分開了來,又是幾聲入肉的聲響,幾抹鮮血拋出,又是數名越國士兵被殺死。
他們這樣來來回回一陣之後,突然右手邊一名黑衣人激動的朝着另外四人做着手勢,其他正小心摸進的四人一見,立馬快速的朝他聚攏過來。
那名黑衣人用手指了指前面幾輛馬車,上面裝在有幾個巨大的木桶,被用粗麻繩繞了好幾圈,然後緊緊的捆綁在馬車之上。
五個黑衣人在黑夜之中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而後舉起手中的短刃,每人朝着一輛馬車走了過去。
來到車前,舉起短刃,明亮的刀刃在月光之下泛着冰冷的寒光,上面還有着剛纔死去的越國士兵的鮮血流淌着,嗤嗤數聲響起,他們手中的短刃紛紛落下,插入了木桶的下面。
立時就看見幾滴水珠從其中溢了出來,手臂用力一扭,短刃在木桶之上鑽出了個洞,譁,一道水柱立時就從從飆射出來,將黑衣人的衣袖都給沾溼了。
他們圍着馬車轉了一圈,不停的手起刀落,在木桶的下面開一個個小洞,道道水柱從中射出,轉完一圈之後,整個木桶裡面的儲存的水也全都放完了。
他們又開始走向了下一個木桶,就在他們不停的放水的時候,前面的夜色之中響起了一聲尖嘯,巡邏的士兵發現了死去的士兵的屍體,立馬吹響了哨子,叫醒了所有的人。
“敵襲,敵襲”
一聲聲大喊在營帳之中傳了開來,聽到聲音的士兵紛紛立馬拿起兵器衝出了帳篷,出到外面,卻一個人也沒有見到。
范蠡也從營帳衝了出來,他先看了一眼西施和鄭旦的帳篷,發現兩人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立馬大喝道:“你們全部都進帳篷裡面去,沒有命令都不許出來。”
然後看向趙陽的帳篷,只見表面正常,什麼動靜也沒有,於是轉頭問身前的士兵道:“怎麼回事?”
那名士兵回答:“有人發現了我軍的士兵被人殺死,然後屍體被藏了起來。”
“有沒有發現刺客?”范蠡問道。
“沒有,我們找遍了各個帳篷,都沒有刺客的蹤影。”那士卒答道。
范蠡沉思一會,猛的一驚道:“叫人立刻去後面,其餘人等加強警戒,發現可疑人等,格殺勿論。”
等范蠡帶人趕到,那幾名黑衣人也已經快要將裝滿了水的木桶給洞穿完了。
看到那流了滿地的水,范蠡心中大驚,隨即怒氣橫生,大喝道:“來人,給我格殺勿論。”
殺
後面跟來的士兵,看到了滿地的水,也是心中大急,憤怒不已,那可是他們的飲用水啊,水少了,他們這些普通士兵就只能少喝或者沒得喝,而那些去吳國的美女是肯定會有的喝的,所以他們的心裡比之范蠡更爲憤怒。
一個個舉起長戟朝着前面的五個黑衣人衝將過去,就是他們弄掉了飲用水,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嗖嗖嗖
數支黑色的短箭分別從五名黑衣人的手臂之中激射出來,嗤嗤,衝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紛紛應聲倒地。五名黑衣人立刻提起手中短刃,朝着後面跟來的士兵衝了過去。
鏘鏘鏘
一陣兵刃相交之聲響起,五名黑衣人憑着五把鋒利的短刃抵擋住了刺來的長戟,他們一個個身手了得,五個人一起就將二十名長戟手抵擋住了。
范蠡見狀,大手朝後面一揮,又有數十名士兵衝了出來加入戰團之中。
對面敵人數量增多,五名黑衣人壓力大增,節節倒退,明顯快要抵擋不住了。
噠噠噠
遠處的士兵聽到了這裡的交戰聲,也全都紛紛趕了過來,瞬間將五名黑衣團團圍住,讓他們一個也無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