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環 第二篇 蘭蘭姐姐 第一節 癡心不改

《秋芳環》情緣系列是我的又一部長篇小說,文體爲我自創,名叫“書外之書,劇外之劇”……寄情古今,贈予相知……

初春時分,雪融冬盡。陽光明媚,萬物福音。傾城佳人,一見傾心。相識恨晚,言笑頻頻。

蘭蘭姐姐(一)

“蘭蘭”是馨妍姐的乳名,我習慣稱她爲蘭蘭姐姐……她便是《裂世情緣》中“黃岩仙子”潘玉琳的主要人物原型。

《裂世情緣》中,那位大理公子魏競剛被父親從柴房裡放出來時,便不顧周身不適、心力憔悴,匆匆備好聘禮,辭別雙親,帶上一名書僮、幾名家丁,快馬加鞭往遼東長白山而去……

一路上,魏公子除了心中牽掛潘玉琳,更覺往事不堪回首……幾個月前,當他回到家中,向父母提出要娶玉琳爲妻時,父親的反應似乎不在他的意料之中——魏父在獨生愛子二十歲之前便向他推薦了不少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可他卻一個也看不上……如今去了一躺遼東姨夫家,回來便說要與一位比自己大三歲的習武女子成親,自然是有些驚訝,甚至不解……

魏父問他道:“你口中的那位潘姑娘久居長白山,莫非她是金人?”魏競道:“不,玉琳姐是漢人,生於大宋。”魏父又問:“既是宋人,爲何從小居住在長白山?”魏競道:“她幼時便喪雙親,寄居於其姑母家……然其姑母不待見她,只因她身爲女子卻孜孜好學,與‘女子無才便是德’相悖,後又將其趕出家門……幸其恩師經過,將其收養……玉琳姐從此便跟隨其師於長白山修練武功。”“其師又爲何方高人?”“其師姓趙,亦是大宋漢人。”“金人視長白山爲聖地,豈容宋人在那練武?”“趙伯母美貌絕倫、才藝出衆、武功超羣,爲女真人所景仰,與當今金主乃結義兄妹……”“我就知道她們與金人必是一夥。”魏父憤然打斷了他。魏競驚愕道:“爹爹何故動怒?”魏父道:“兒啊,你又不是不知曉,金人數次侵宋,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做,慘絕人寰,與禽獸無異。她們師徒與金人爲伍,幫助異族侵擾自己的父母之邦,難道還會是好人嗎?”魏競道:“趙伯母與玉琳姐她們從未助金侵宋啊……”魏父道:“這都是那潘玉琳的一面之詞吧……她爲得你好感,不惜以種種花言巧語哄你騙你,你竟然對之深信不疑?”魏競連連搖頭,道:“不會的,玉琳姐是不會騙我的……她善良溫柔、知書達禮,又怎會去做殺人放火之事?即便她們參與了宋金戰爭,那也是他們兩國之事,與我大理何干?”魏父怒道:“混賬,你竟然爲了一名女子,連是非善惡都不分……勿再多言,這門親事爲父絕不贊成,你趁早死心吧。”魏競道:“如此,請恕孩兒不能再侍奉二老左右!”說罷轉身便走……魏母大驚……魏父大喝道:“來人,攔住他……勇武,快攔住他……”

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正面攔住了魏競……魏競怒道:“勇武,你敢擋我去路?快讓開。”說罷繼續往前走,那勇武並不聽他的,伸出左手,按在魏競左肩上……魏競想要掙脫,卻是徒勞,只好擡退踢向勇武……勇武見他動手了,只好使出功夫……魏競從小隻是讀書習文,懂得的一點拳腳,還是勇武教他的……如今跟勇武動手,還不是以卵擊石,沒幾下便被擒住了……

勇武點了他的穴,他氣得連聲叫嚷……魏母心疼兒子,欲上前照看,卻被魏父攔住了……她傷心道:“競兒,你就聽你爹爹的話吧……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何苦爲了一個潘姑娘與你爹爹鬧翻呢……”魏競嚷道:“我曾對天發誓,此生非玉琳姐不娶……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絕不負她……”魏父聽了,愈加惱怒,道:“都是你母親把你寵壞了……來人,把他關到柴房裡……你既然與她山盟海誓,我倒要看你有多大決心……你若能在柴房裡待上半年,我便成全你們!”又對魏母道:“你不許去看他!”魏競被勇武架着去了柴房,雖動彈不得,嘴裡卻喊道:“爹,你說話算話……莫說半年,即便是十年,我也待得住。”

魏競雖不是嬌生慣養,卻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魏父滿以爲過不了幾日他便會開口求饒……然而,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他竟沒有半分求饒之意……非但魏母早已承受不住,魏父也不忍繼續關他了……於是,又撐了一個月,魏競終於被放了出來……

的確,他的執着與堅持,讓父親有些另眼相看,但他當時尚不知曉,在自己被關進柴房的第二個月,父親便已派勇武去詳細打聽了一番,雖然江湖上對趙月明師徒褒貶不一,但師徒八人確實沒有幫助金人侵宋……

到達遼東之時,距告別玉琳之時已超過了半年……魏公子似乎忘了舟車勞頓、疲乏困倦,馬不停蹄的直奔長白山,便是那書僮也爲之擔心……

斷情教明月廳內,趙月明端坐正前方,“黃岩仙子”潘玉琳在其身旁立着,左右兩側還有“綠瀅仙子”陸玉瑛、“青雲仙子”秦玉珏、“藍霜仙子”高玉珊三位……玉琳面色嚴肅,不露一絲驚喜……魏競未及多想,忙吩咐家丁將聘禮擺好,自己走上前去,向月明、玉琳、玉瑛、玉珏、玉珊一一行禮……月明冷冷問道:“魏公子這是何意啊?”魏競吃了一驚,心道:“趙伯母爲何明知故問?”但他還是恭敬的答道:“魏競不才,妄求高攀,懇請趙伯母將玉琳姐許配給小侄。”他說這話時,誠懇至極,也並未暗中觀察玉琳的顏色……月明冷笑道:“公子來晚了,我已將玉琳許配給別的人家了。”魏競大驚,問道:“怎會這樣?是哪個人家?”月明道:“這你無需知道。我看得起之人,不會比你差。”這位單純率真的年輕人此刻顯然已經亂了方寸,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玉琳身上……他看着玉琳,問道:“玉琳姐,這是真的嗎?你告訴我……我雖來晚了,卻是身不由己,但當初誓言絕不曾忘……你告訴我好嗎……玉琳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然而,此刻他眼前的玉琳竟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好了……”月明道:“我已說得很清楚了。公子請回吧。”

魏競似乎徹底絕望了……他顫抖着轉過身去,緩緩向門外走去……還沒走幾步,忽感胸口一熱,竟突出一口鮮血……書僮被嚇壞了,忙過來攙扶照顧,一面傷心道:“公子,你要保重啊……想開一些……千萬想開一些……啊……”魏競對他的話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只顧呆呆的往外走……他覺着,公子或許根本沒在意他的話,又或許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了……

大四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結束後,紫琴說要回加拿大探親,我送她出了校門……臨別時她的那番話,耐人尋味,讓我感覺她是否繼續在中國讀書還是個未知數……秋霞姐也已於不久前派駐外地工作,歸期未定……一時間,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我與幾位同學的論文指導老師常老師稱他下學期初將出差一段時間,建議我們寒假留在學校,與他一起先將論文的準備工作做好……常老師乃平易近人、熱情好客之士,曾多次邀請系裡的同學們到他家吃飯、聊天,這回也是說假期就到他家裡研究論文相關事宜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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