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緣·修戀檔案》
第三篇 我的遺憾
第七節 離家出走
接下來的幾日，我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到玲玲家裡……感覺她的情緒還是很挺穩定的，而且也聽不到她母親的吵鬧聲……她有意無意的問了我開學日期、準備何日出發去學校、是否第一門課是軍訓……我當時只以爲她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因而沒有太多聯想……既然她的情緒沒有什麼異常，便不想自己嚇自己了，開始麻痹大意了……
週四晚上，父母提出想在週末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即將在那學習、生活四年的大學，看看校園內的環境、建築與設施等——開車過去……順便也看看當地的親朋好友……我沒有意見……隨後將這些都告訴了玲玲……
玲玲說：“打長途電話挺貴的，哥哥回來後再打電話給我吧……”我想想也是，便答應她了——那個年代，長途電話費的確較高，人們一般沒有重要的事情是不輕易打的……我當時確實大意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像是計算好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個道理我竟然忽略了……最後一次約會之前，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和她有太多來往了……她變了，就在這一年多裡……她也許早已不是當初那位天真無邪的妹妹了……
週日晚上，我隨父母一回到家，便打電話到玲玲家裡……電話長時間佔線……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那個年代，有手機的人經常關機也很正常……我那時也挺疲倦的，並沒有多想什麼……
第二天下午，我又打電話到玲玲家裡，接電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應該是玲玲的父親，他說玲玲不在，出去了……我剛要追問，對方已經掛斷電話了……我於是打玲玲手機，卻依然提示已關機……
第三天上午，我又打電話到玲玲家裡，接電話的是一位男孩子的聲音——估計是她的弟弟，還是說玲玲不在，我忙問：“她什麼時候會回家？”對方說了聲“不知道”之後就迅速掛斷電話……
玲玲的手機依然關機，上午、中午、下午一直關機……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又想打她家裡的電話，但轉念一想：“與其如此，不如徑直去她家找她……”
傍晚，我乘坐公交車往玲玲家而去……
玲玲的母親坐在陽臺裡，很是悠閒……我走上前去，向她行了個禮，問道：“您好，伯母，請問玲玲在家嗎？”伯母道：“我見過你——上次和她去跳舞的年輕人，你叫世一，曾是重點中學的優秀學生，現在又考上了名牌大學的本科——真了不起。她和我提過你，她說她特別崇拜她的世一哥。”我說：“伯母過獎了……玲玲在嗎……”伯母道：“她不在。”“那她大概幾點會回家？”我問道。伯母不慌不忙的說：“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我聞言大驚，忙問：“什……什麼意思……”伯母道：“聽不明白嗎？她離家出走了……星期天就走了。”
雖然有些慌亂，但我還是儘可能讓自己鎮定下來……伯母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焦慮，也看不出任何悲傷……雖然與她遠遠稱不上熟悉，但我也不是第一次與她打交道了——除了十天前的“正面交鋒”，在電話裡也曾多次聽到她的聲音……她不是一個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之人，更不是一個善於掩飾自己真正感情之人……
一陣心寒，似乎讓我暫時沉住了氣……“她去哪了，伯母知道嗎？”我又問。伯母竟然笑着對我說：“不知道。你找她有什麼事？又想和她跳舞嗎？你是不是喜歡她？年輕人，漂亮的女孩子未必就是好女孩……”“伯母！”我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先不說這些吧，玲玲離家出走了，您一點也不擔心嗎？您不想盡快找到她嗎？”伯母依然談笑自若：“走就走了唄，無非少了一個不孝之女，我們也沒欠她什麼，她不願讓我們找到她，我們又何必吃力不討好？我勸你也省省心、省省力氣吧，你找不到她的。”“你……”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位伯母對女兒的不愛惜竟然到了這種程度……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她多說，於是道聲“告辭”，轉身便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