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離去了。
隨着他的離去,整個廣場也的衆人也漸漸散去,各自匆匆,隨着部落首領,回到了風圳泥石城。
這大試的第一關,就此結束,接下來,便是一夜的休息後,於第二天清晨舉行的,此番大試第二關,這第二關雖說不是實戰,但卻與修爲有極大的關聯。
以往,也有不少人只參加第一關,餘下兩關不會參與。不過這樣的人,大都是前五十開外,從來沒有過,在獲得了大試第一關前十者,不去參與接下來兩關之事。
故而蘇銘之前與葉望的對話,在廣場的衆人心中,引起了一片波濤,只是沒有人去議論,而是默默的看着蘇銘離去。
尤其是那些準備參加明日清晨的比試者,他們要抓緊時間,用這一夜來修煉,使得自身保持在巔峰的同時,散去在第一關裡威壓造成的一些傷勢。
還有宸衝等人,更因在第一關強行去走,傷勢不輕,需要部落裡的強者相助,纔可在明天清晨恢復如常。
甚至於那風圳部落的蠻公荊南,也同樣不會有太多的閒暇時間,葉望的強行吸收蠻血,會留下極大的隱患,他需儘管爲其梳理。
來的時候,是石海帶着蘇銘,離去之時,依舊如此,在那石海複雜及遲疑中似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下來,大袖一甩,卷着蘇銘離開了此地,向着風圳泥石城呼嘯而去。
隨着人羣的散去,廣場上越加冷清,阿公墨桑站在那裡,臉上透出微笑,似在等身邊的荊南說些什麼。
荊南面色不再陰沉,而是皺着眉頭,沉吟了許久之後,看向墨桑。
“你之前用先蠻之術,與我換取的第一個要求,是讓你烏山部落,在你認爲適合的時候,加入到我風圳部落裡,受到風圳的庇護。
你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要給黑山部的畢圖,一個機會,一個你烏山部落的強者,一下子走出了三人後,如今部落防護之力大減的機會……
若畢圖來到我風圳,你可趁機觀察其修爲變化,若他沒來,則說明其修爲必定存在莫測,你這一石二鳥之計,倒是狠辣!”荊南看着墨桑,一字一字的說道。
“本也沒打算瞞你。”莫桑微笑開口。
“若那畢圖來了,你可判斷改變計劃,若他沒來,你留下一個空虛的部落,引他出手……甚至我斷定你在部落裡留了後手,一旦畢圖真的去入侵烏山部,因你與我的約定,烏山部成爲我風圳的附屬,讓那畢圖有所顧忌,甚至因你瞭解那畢圖的性格,若其修爲剛剛突破,必定桀驁,而我……卻必須要出手,否則的話,在這附近八方里,我風圳還有什麼威望,連一個欲附屬的部落都無法保護,會給人怕了畢圖之感。”荊南慢慢說着,這些事情,實際上他在之前墨桑與其在密室內交談時,就已經想到,但卻沒有點出,而是準備留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仔細的考慮考慮,以此,讓墨桑付出更大的代價,如今……他找到了這個代價!
“不錯,我就是這麼思考的,可惜這畢圖竟沒有出手。”墨桑眉頭微微皺起,看向荊南。
荊南目露覆雜,與墨桑目光對望,許久,他輕嘆一聲。
“如果不是你與那孩子相貌差距很大,我真的會以爲,他是你墨桑的血脈。”荊南擡頭,看了一眼蘇銘消失的方向。
“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血脈。”墨桑目中閃過一抹追憶,輕聲開口。
“墨桑,在心智上,我荊南不如你……這一點,與修爲無關,在年輕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早就算到了我會看出你提出的要求裡的隱藏含義,也早就猜到以我的性格,不會立刻反駁,而是會等時機索要更多的好處……
這些你都算到了,故而,你把這個好處,直接的推到我的面前,讓我不得不心動……你所做的一切,不但是爲了部落,更多的,則是爲了這個孩子……”
“你早就知道蘇銘的優秀!”荊南緩緩開口。
莫桑望着荊南,微笑不語。
“你讓他隱藏身份,以另一個樣子出現在這裡,去展現他的潛力,讓我看在目中……如此一來,就算是烏山部成爲了附屬,也不會連累到他,你給了他另外一條道路……一條你當年沒有去選擇的路……”荊南神色越加複雜,望着墨桑。
“你知道,我風圳不在意附近部落裡出現天驕,甚至風圳部落很是期望,可以在其他部落裡出現少年時的驕陽,因一旦出現這樣的人,我風圳會第一時間把人接來,讓其成爲我風圳的一員,更是會對他原本的部落有莫大的好處。
這些,很多人看不透,因爲我風圳妒才,且就算是解釋也無人相信,唯有你……知道真相!你知道這真相,依舊還是讓他隱藏樣子,是爲了他好,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加上一層隱藏,是對他的保護,同時,也不想讓他揹負附屬部落的命運,而是獨立出來。
等他若干年後成長起來,就算是身份露出了,也沒有關係,他那個時候,已然具備了讓人矚目的實力,從側面,也可以守護附庸的烏山部。”荊南看着廣場上已然所剩無幾的數人,緩緩說道。
“你成功了,這孩子,很讓我動心,把他留在風圳吧,我會給他與葉望一樣的幫助,如我之前和你說的,他與葉望,誰先開塵,誰就是我風圳蠻子!
即便是他遲於葉望,以他的潛力,我也會讓其成爲驕陽!與葉望一同,開拓風圳!至於烏山部……比試結束後,就來我風圳吧,那畢圖,不敢阻攔,他若強行出手,我會讓他知道,同樣是開塵初期,但差距還是很大的!”荊南說着,右手擡起向着墨桑一揮,頓時有一個小瓶直奔墨桑而去。
“這裡面,有三滴蠻血,多出的一滴,是我送給蘇銘的見面禮!”荊南深深的看了墨桑一眼,轉身,向着天空一步邁去,他今夜,還要去幫葉望梳理。
墨桑望着荊南離去,看了看裝有三滴蠻血的小瓶,目中露出沉思。荊南的話語,說對了很多,但有一點卻是說錯,墨桑也沒有預料到,蘇銘竟走到了這樣的名次上。
他原本的打算,是以蘇銘身份的神秘,引起荊南的遲疑與猜測,隨後自己再付出一些極大的代價,讓那荊南同意,留蘇銘日後在風圳。
畢竟他了解,風圳部落對於能否走出這裡,能否更爲強大,充滿了一股執着,他們不會放棄了任何一個機會,哪怕只是一個猜測……
可墨桑沒有想到,蘇銘竟達到了這樣的名次,如此一來,使得他與荊南的交談,立刻從被動化作了主動。
一字之差,相去甚遠!
“或許這一次……我烏山部的大難,並非無法化解……”墨桑目光一閃,走向了在遠處等待的烏山部衆人。
在這風圳山外的天空間,此刻石海帶着蘇銘疾馳,向着泥石城而去,半空中,二人均都沒有開口說任何話語。
蘇銘沉默,石海是內心複雜,時而看向蘇銘,眼前的這個很平凡之人,是他親自帶到廣場,他原本沒有絲毫在意,可如今,經歷了數日的親眼目睹後,看到了一次難以置信的崛起,石海的心態,被強行改變。
“這是一個堪比葉望的驕陽!”石海內心默默唸着。
時間不長,遠處的大地上,風圳部落的輪廓漸漸出現,那巨大的泥石城,隱隱在目,這個時候,忽然蘇銘開口。
他迎着撲面的狂風,聲音似要被風吹散,但卻依舊還是清晰,傳入石海耳中。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解,前輩應沒開塵,爲何可以飛行在天?”
若是換了之前,石海必定不會搭理,如沒有聽到一樣,可如今,他略一猶豫,慢慢的開口解釋起來。
“開塵的飛行,與我不一樣,我之所以可以飛行在天,有我自身蠻器的原因,也有部分與我尚未凝固的蠻紋有關。
我的蠻紋,是雲。”石海說着,其眉心之處有一個模糊地雲圖幻化。
“準確的是,開塵境是憑自身之力行走天地,而我,則是隻能飄行,看似一樣,但本質上卻是差距很大。”石海詳細的說了起來。
蘇銘目露沉思,又問了幾句,在與石海的交談中,二人回到了泥石城,放下了蘇銘,石海臉上露出微笑,向着蘇銘點了點頭,轉身化作一片白雲而去。
風圳山下,那巨大的廣場上如今一片空曠,唯有九個雕像上,有八個分別盤膝坐着一人,他們都是風圳部落的強者,沒過多久,石海回來,盤膝坐在了第九個雕像上。
因風圳山的封印開啓,關閉需要一些時間,他們九人,便是守護此地者,唯有等封印全部關閉後,纔可離去。
往年,都是這樣……
但今年,卻是有些詭異,卻見在那空曠的廣場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穿着黑袍,將全身隱藏在內,此人,正是那出現在黑山部的神秘人!---------下午纔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請讓我今天只一更吧,明天恢復正常,最後還是要求一下推薦票,我實在寫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