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陰死之子,第九峰將受庇護,這蠻族大地也將再次成爲我陰死殘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從此……再無仙族可以踏入半步。”
“成爲陰死之子,你的師兄可以存活,他們不會被這一次的浩劫波及絲毫,甚至你大師兄的傷勢,我會讓他瞬間恢復。”
“你如果拒絕……第九峰從此不在,你的師兄三人也將死亡,蠻族大地……從此也會一如既往的被陰死殘界分割開來。”
“戴上它,當你戴上它的那一刻,你將成爲陰死之子,你將被送去神源廢地,那是一片不屬於四大真界,也不屬於陰死之地的區域,它在外面,距離這裡很遠很遠……”
“去在這神源廢地內,找到我們陰死殘界的……王!在那神源廢地裡,應該還有通往第五真界的入口,去找到這個入口……”
“戴上它,你從此將再沒有自由,在你戴上它的一瞬,你將失去情……你將冷酷無情,你還會失去痛,你將不知曉痛爲何物。
你將……成爲獨屬於我陰死殘界的,陰死之子!”
在這天地靜止中,無數的晶點漸漸憑空而出,相互凝聚在一起後,形成了蘇銘半透明的身軀,在他的面前,此刻漂浮着一物。
那是一張面具,一張黑色的鋼鐵面具。
“戴上它,從此……你將不是你……”
蘇銘心神一震,他怔怔的看着面具。心神迴盪着那從陰死漩渦內傳出的滄桑的聲音。
漸漸地,他的臉上露出了苦澀與恍惚,神色裡的茫然,化作了腦海中的一句話。
“當你知道你是你的時候。你……不是你,當你不知道你是你的時候,你……纔是你。”
蘇銘沉默。
“戴上它,去往神源廢地,那裡是被四大真界封印的地方,是被四大真界恐懼的區域,擁有無數四大真界的強者鎮壓守護。
那裡……是廢墟,是廢地。也是……四大真界對於第五真界的封印之地,也是……無數萬年來,四大真界罪人關押之地,同時也是……強者之地!
那裡神秘莫測。那裡存在了無限的可能……陰死之子,戴上面具,我承諾將守護蠻族,我承諾你沒有後顧之憂……直至你戰死在那裡。
找到我陰死殘界的王,或是你找到了第五真界的入口。”
那滄桑的聲音迴盪。在這天地的靜止中,瀰漫擴散,化作了餘音,久久迴旋着。
“你。不能拒絕!”這是那滄桑聲音最後的一句話語,那話語裡透出無情的同時。沒有絲毫的威脅,可蘇銘眼前的一切。已經是最鋒利的刀,讓他的心在撕裂。
第九峰的毀滅,被靜止,洞府的崩潰,只是一瞬。
“爲什麼是我……”蘇銘沉默片刻後,沉聲開口。
可他的問題,卻沒有得到回答。
他漸漸地擡起手,他知道,他的確無法拒絕,直至蘇銘拿住了那面具後,從這面具內立刻傳來了一陣濃郁的陰死氣息,那氣息瞬間融入蘇銘全身,讓他的身體在這一剎那,從虛幻中驟然的凝實起來。
一切的傷勢都在轉眼之間全部恢復,蘇銘的雙腿,雙手,身軀以及頭顱都在這瞬息間,完整的出現在了半空中。
沒有立刻戴上這面具,蘇銘的手堅定地將其拿住,只是有些微微顫抖,他擡起頭,看着天空。
“我大師兄的傷勢!”蘇銘低沉開口。
“當你戴上面具的一刻,他會甦醒。”滄桑的聲音,直至此刻纔再次的傳來。
“我需要七天的時間!”蘇銘沉默半晌,再次說道。
“可以,七天後你戴上面具時,我會來接你。”那蒼老的聲音帶着無情,緩緩地傳遍大地。
“我要這數千道奴,全部死亡!”蘇銘猛的看向那些被靜止在天地的道奴,聲音透出一股寒氣。
“可以。”滄桑的聲音在說出這兩個字的一剎,卻見那被靜止在半空的數千道奴,一個個立刻七竅流血,全身更是瞬間轟然的崩潰爆開,就連他們的星辰袍也都無法阻止這股毀滅之力,隨着他們的崩潰,血肉四散。
數千道奴,竟在這一剎那,全部死亡。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蘇銘仰天大笑,那笑聲裡透出一股瘋狂,透出一股悲傷,他笑着笑着,眼淚流下,這數千如此強大的道奴,原來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只是一句“可以”,便會分崩離析的脆弱。
在這一瞬,蘇銘對於強大的渴望,深深的埋入其記憶裡,這是血琳琳的記憶,這是刻骨銘心的不忘。
“我要他身上的衣袍不再對其保護,我要親手……將其摧骨揚灰!!”蘇銘流着淚的雙眼,此刻赤紅,轉頭死死的盯着道原。
“可以。”那滄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無情冷漠,簡單的一句回答後,立刻道原身上的星辰聖袍,其星辰的運轉原本在方纔天地凝固時還在緩緩轉動,可此刻,卻是剎那間靜止下來。
“七天後,我等你的召喚。”蒼老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於天地後,這世界的運轉在這一瞬,恢復如常,那第九峰的崩潰不再繼續,隨着數千道奴的死亡,他們的神通已經消散。
第九峰,雖說殘破,可卻依舊還屹立在大海之上。
海水恢復了捲動拍擊,海風從之前的凝固裡,再次的迴旋開來,吹散了那一塊塊落入海面的數千道奴死亡的碎肉,帶走了那濃郁的血腥,可卻化不開,這海面如今的鮮紅。
隨着那星辰袍的靜止,隨着天地恢復了運轉,道原那裡皮包骨的身軀在顫抖中,發出了淒厲的尖叫,他看着那天空的數千道奴全部死亡成爲了血肉,他的身子劇烈的哆嗦起來。
這些是他的一切,是他在道晨宗的根本,是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籠絡的一羣護衛,可如今……隨着他來了一次蠻族,全部死亡。
這種代價,是他無法承受的,所有人的死亡化作了刺痛,讓道原在顫抖中,噴出了一口心頭鮮血,但緊接着,他全身立刻汗毛豎起,幾乎魂飛魄散中,他看到了蘇銘在半空,正以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道原尖叫中身子毫不遲疑的急急後退,可他的身子還沒等退後三丈,蘇銘邁步間,整個人帶着一股滔天的恨意,剎那出現在了道原的身前。
那猙獰的神情,赤紅的雙眼,仇恨的氣息,讓道原在這一瞬恐懼之意達到了極致,他瘋狂的想要運轉星辰聖袍,可任憑他如何運轉,那星辰聖袍都沒有絲毫變化,穿在其身,如同尋常的衣衫,失去了其該有的一切力量。
蘇銘擡起右手,在這道原恐懼的尖叫中,捏住了其右手的食指,輕輕一捏,粉碎之聲傳出時,蘇銘捏碎了道原右手食指。
在那劇痛之下,道原的慘叫越加的劇烈。
“不要殺我,別殺我,我是道晨宗嫡……”道原的哀嚎還沒結束,蘇銘已經捏碎了他另一根指頭,一根一根,直至將道原的十指都全部捏碎後,道原那慘叫之聲已經沙啞,透出虛弱之感。
但他的雙眼內,卻是露出瘋狂的惡毒與詛咒。
“你若殺我,你不得好死,道晨宗必定會爲我復仇,你蠻族全部滅族,全部都死……”蘇銘右手擡起,捏在了道源右臂之上,一寸一寸,順着其成爲粉碎的右手開始向上,直至將道原的整條右臂的骨頭都全部捏碎後,那些碎裂的骨刺更是刺破道原的皮膚,顯露出來,看起來極爲悽慘。
道原的慘叫再一次強烈,那種痛苦,讓他的惡毒與詛咒消失,淚水流下時,開始了不斷地求饒。
“放過我,我……我……”
可他的求饒還沒等說完,蘇銘已經抓住了他的左手,如法炮製般,將其整個左臂的骨頭都全部捏碎,但就算是這樣,蘇銘依舊沒有立刻將其殺死。
而是將這道原的雙腿的骨頭,都一一捏成粉碎後,他解開了道原的星辰袍,將這物收起後,在那道原虛弱中,蘇銘平靜的取出了一顆療傷的石散,在道原恐懼之下,仍入他的口中。
那藥散在道原口中融化,形成了一股生機在其體內煥發,讓快要失去意識的道原,在這一刻無法昏迷,再次的體會到了全身骨頭大半碎裂,在摩擦血肉的那種無法形容的劇痛。
其淒厲沙啞的慘叫,在這一刻再次迴旋,於其慘叫中,蘇銘邁出一步,站在了道原顫抖身軀的後面,以術法將其身子凝固後,他左手緩緩擡起,在道原背後的脊骨上一豁。
頓時一道長長的傷口出現,蘇銘對道原的恨,讓他雙手擡起,一把撕開了那道傷口,隨着傷口被撕開,在道原悽聲中,露出了傷口下的脊骨以及兩排的肋骨,還有那肋骨裡面跳動的心臟與鼓縮的雙肺。
蘇銘神色平靜,雙手一把伸進去,抓住了道原的雙肺,向外猛的一拽,那淒厲的慘叫達到了最激烈的程度,隨着道原的呼吸,他雙目鼓起,身子哆嗦中……真正的氣絕身亡!
他的儲物袋飛起,被蘇銘一把抓住後,蘇銘閉上了眼,兩行淚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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