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天氣晴朗,天空則是一片湛藍。
在炎祭山脈核心的一處區域當中,一道全身被滔天魔氣所籠罩的金色身形,卻是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叢林當中,飛速狂奔着,這道身影雖然戴着面具,讓人看不清面貌,可隨着面具留下來的鮮血,以及他背部那足有碗口大的巨大傷口,說明此時的他已經是身受重創,狼狽不已。
“該死的!”馮焱感受着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忍不住暗罵一聲,隨即一翻手出現個酒葫蘆,仰起頭便將一口補靈酒喝下。
灼熱的氣息從體內傳來,瞬間流遍他的全身,他的身邊便彷彿脫胎換骨般,瞬間恢復過來。
然而傷勢恢復後,馮焱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依舊是一臉的慎重,目光當中更是帶着滔天驚怒,時不時的瞥向身後那瘋狂朝他追來的巨大身影。
狼狽,簡直狼狽至極。
從馮焱進入這炎祭山脈至今爲止,他還從未這樣狼狽過。
“吼!”
蘊含無盡憤怒的吼聲從馮焱身後傳來,那瘋狂追來的巨大身影,氣息強大到不可思議,僅僅是它這一聲怒吼,就讓馮焱的心中一顫,在周圍的衆多元獸們,包括那些達到九階已經有資格稱之爲一方霸主的強大元獸們,聽到這聲怒吼,都是毫不猶豫的心中一顫,便是立馬退避開來。
能夠讓衆多九階元獸都毫不猶豫的避讓,也就註定這頭元獸的實力。
空境!
空境的元獸。
馮焱心中也苦澀至極。
他沒想到去一個看似普通的洞府閉關盤坐兩天,醒來後忍不住試煉了一式刀法,刀法擊碎了石頭,那聲音就惹出這麼一個煞星來。
這頭空境元獸一直藏在那洞府的深處沉睡,馮焱先前並沒有發現,只是他似有感悟後忍不住施展出來的刀法,竟然將這頭煞星吵醒了過來,對他一路追殺。
馮焱當時便感慨,看樣子自己的感知力也並非無敵的。
一些擅長隱匿的元獸或者空境強者,還是能夠輕易瞞過他的感知。
空境元獸!
而且這頭元獸天賦極強,速度快、攻擊強、防禦更是可怕,幾乎沒有弱點,比之成年的墨月腥魔蛟怕也不逞多讓,根本不是馮焱所能夠對抗的,且這頭元獸瘋狂的很,認定馮焱是故意吵擾它沉睡的,根本不理馮焱的解釋,一路追殺到此,讓馮焱狼狽到了極點。
若不是有着補靈酒,馮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靠!”
當馮焱九死一生最終將這頭空境元獸擺脫後,馮焱便是直接躺在了地面上,低罵聲一片。
“真倒黴!”
他一直以爲炎祭山脈擁有空境元獸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想不到這還被他遇見了
且他根本就是無意招惹那頭煞星的,白白被蹂躪了那麼久。
而當馮焱檢查自己補靈酒所剩多少的時候,馮焱更是面色鐵青。
這一路追殺下來,他受傷數十次,而且還都是重傷,每一次重傷他都必須喝下一口補靈酒來迅速恢復,十多口下來,馮焱的補靈酒本就不多,先前便送給華琿一大碗,現在他所剩的,也僅僅只有一小葫了,估摸着也就再夠他喝二十來口了。
可想而知,馮焱對那頭元獸的恨意。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將這頭元獸剝皮拆骨,把他的血當酒喝!”馮焱惡狠狠道。
恨歸恨,經過這次事件後,馮焱也算是受了個教訓,今後在這炎祭山脈的核心區域也再不敢像先前那般的肆無忌憚了。
……
時間依舊流逝着。
九個月後。
馮焱終於創出了屬於他自己的第一式刀法。
刀法,名爲浪濤。
論威力,比施展破天三式要強大的多,就算比之華琿最強的那一刀,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而此時,馮焱除非是需要一些強大元獸來做練刀的對手,否則馮焱很少對周圍的元獸下手。
畢竟,已經達到九重天極限的他,即便再服用天元丹也不會再有絲毫的用處,最多隻是用作突破只用,而用作突破的九品天元丹,他的空間戒指當中早已儲存夠了,自然沒必要再殺戮下去。
只要那些元獸不去招惹他,他也很少再招惹那些元獸。
這個時候,馮焱纔開始加快行進速度。
……
眨眼,從馮焱進入炎祭山脈核心區域,已經有了一年的時間。
這一天,他終於從炎祭山脈的核心區域走了出來。
……
天空湛藍,宛如磁盤般潔淨,火紅的太陽釋放出刺眼的陽光,慵懶的射在地面上。
炎祭山脈,相鄰着兩大王朝,自中央的核心區域劃分,東邊靠近東嶽王朝,西邊,則是靠近天鷹王朝。
此時,在靠近天鷹王朝的炎祭山脈深處的一處山谷當中,一塊高大的岩石佇立在山谷中央,在這岩石之上,卻是盤坐着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便是馮焱。
一年時間的苦修,讓馮焱身上的氣息又沉穩了很多,而他的模樣更是彷彿野人般。
隨意披散着亂糟糟的頭髮,披在壯碩身軀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臉上更是佈滿着胡茬,讓一個還不滿十八歲的青年,看上去就彷彿一個四五十歲的大漢一般。
“一年了!”一道嘆息聲從馮焱的最中發出,馮焱的眼睛也是緩緩睜開。
“沒想到一年時間過去,我依舊沒有創出空境武學來。”馮焱暗暗搖頭,心中卻也釋然。
空境武學,豈是那般好創的?
即便他天賦高,可僅僅一年的時間,能夠創出浪濤一式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了。
“論境界,我依舊是九重天極限,若是我的底牌盡出,或許能勉強與空境強者一戰,可是我的對手卻是那號稱東嶽最強有着空境巔峰實力的古元。”馮焱面色凝重。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我剩下的,應該只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
四個月後,他便要去東嶽城,與古元決一死戰!
如果不在這四個月內突破到空境,那麼四個月後的那一戰,他幾乎是必死!
“慣他的,死又何妨,但求無愧於心。”馮焱不在意的一笑。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就算明知是死,他也必須要去!
“嗯?有人?”
忽然,馮焱的眉頭一皺,瞥了旁邊的叢林一眼,便是立刻將仍在一旁的面具拾起,重新戴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