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很快,血便將向馨的整隻手覆蓋,她蜷縮在地上,虛弱的咳着,痛到快失去知覺了,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爲什麼每一次,她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她真的不想傷害冥夜,只是因爲愛了,所以纔會下意識的將他歸納在她的困手裡,認爲她欠了擎天,他便也是佔在她的同一邊,但她卻忘了,在冥夜的心裡,她只是一個背叛者,如今,她這個背叛者卻要求他不要傷害另一個男人,是多麼可笑而無理。

其實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是她,若不是她天真的以爲自己能在愛着冥夜的同時,能夠安心的陪在擎天的身邊,今天又怎會變成這樣的局面?當她無法忍受冥夜受折磨的時候,其實她多少是在想着擎天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報應罷了。

向馨的慘狀並沒有勾起黑冥夜的恰憫之心,她的痛苦,血腥的味道反而刺激了他體內的暴虐因子,讓他更想狠狠的毀了她。他張揚着鬼魅的笑,如獵妁一樣森然的走到她的身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抓住她的衣領,輕輕鬆鬆的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猩紅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狂庵。

他這些年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麼,這些年他所受的屈辱又算什麼?只是她的一句輕鬆的話語,竟將一切黑白顛倒,他從受害人的位置變成了兇手。

此時的黑冀夜根本無暇去想,向馨根本就不知道黑擎天的真面目。

腳已經離了地,睡衣的領。因他的動作而將脖子勒緊,像利刃一樣割着脆弱的肌膚,向馨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卻沒有掙扎,染血的左手無力的垂在身側,一顆顆血珠順着顫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然後減開一朵朵細小的血花

如果就這樣死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管了吧?她哀慼的想着,變態的希望,衣頡的衣服能繃得更緊一些,像刀子一樣,劃破她的肌膚。

這輩子,我幾乎就毀在了你的手上,你竟然對我說,是我害了你們,黑冥夜的咆哮在近在耳畔。

對,對……不起”,我……咳咳……她艱難的說道,淚從眼角泌出。

她真的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她只是不懂表達,是她太愚蠢了。

想死是嗎?與其這麼半死不活的靠着營養液活下去,不如我來成全你!”黑冥夜眯起殘酷的眼,熊熊的怒焰已經將他最後一絲理智都燒盡了,他伸出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提着衣服的手自然慢慢的鬆開了,但這也加深了脖子上的緊緻感。

向馨感覺自己的喉嚨喉幾乎都要被捏碎了,臉上的青紫越來越深,眼前忽明忽黑,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卻沒有恐懼,只有輕鬆。

就這樣結束了就好了,讓這一切的孽情隨着她的死亡結束就好了。她想着,最後留戀的看了眼這張發狂的俊顏,深深的,就像要將他印入靈魂深處,然後,她慢慢的閉上了眼。

冥夜,這一生我註定了欠你和擎天的,若真有輪迴,來生我寧願不要再成爲女人,因爲我怕,守着你,便還不盡對擎天的虧欠。呵,真的沒有想到,一次的錯誤任性,竟會讓連來生也沒有愛你的權利。

那一眼,讓黑冥夜的理智慢慢回攏,盛滿了狂怒的雙眼注入了些許其他情緒,像是害怕。

還來不及鬆手,一道尖叫領先響起。

啊,

是剛離開去了趟洗手間的看護,她怎麼也沒想到推開門後看到的回是這樣驚悚的一幕。

她驚恐的看着向馨被掐住脖子吊在半空中,一副要死去的樣子,連黑冥夜的臉都沒看清,就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驚慌的呼救,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要殺黑夫人了,快來人啊!”

這悽慘的呼喊撕裂了黑家午後的寧靜,“咚咚咚,地一陣鬨鬧而凌亂的腳步接着響起,何叔領着傭人們跑上了樓,差點和正往下跑的看護撞在了一起。

發生什麼事了?何叔看着慌張的看護,冷靜的同道。

黑”黑夫人她……”看護臉色發白,跪例在樓梯道上,害怕得愣是半天吐不出下一句話來。

何叔皺了下眉,推開她直接跑了進去,傭人們也狐疑的跟着跑了上去,只是當他們趕到向馨的房間時,卻一個個都像呆頭鵝一樣愣在了門外。

黑冥夜傲然的站在向馨的身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趴在地上悽慘無比的向馨,衣服凌亂了,細白的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紅色痕跡,撐在地上的左手浴着血,一副隨時要死掉的樣子。

夫人,你要不要緊?”何叔趕緊跑過去,扶起向馨,近在身邊才發現,地上還有一小灘血跡,心驚不已。

向馨想要搖頭,卻發現連這點力氣也沒有,瘸苦的咳着,急促而虛弱,讓人擔心她會不會下一秒就斷了氣。

快打電話請肖醫生過來。”何叔忙喊道。

傭人們立即點頭,其中一名站得比較外面的女傭飛快的跑下樓去打電話。

還不過來幫忙,把夫人扶到牀上去。”何叔見其他人千愣在門口看着,怒吼。

是,是。”傭人們這才連忙跑進來,七手八腳的將向馨擡上了牀,鮮血淋林的左手讓她們感到恐慌,慌忙的移開視線門

這麼點傷,還死不了人,何必窮緊張?”黑冥夜卻冷血的邪笑,讓處於驚慌狀態的衆人終於想起他的存在的來,也被他殘酷的表情和話語驚愕,卻沒有人發現他藏於背後的手輕輕的發抖。

少爺,是你,“何叔張了張嘴,竟第一次驚嚇得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剛纔看護說有人要殺夫人,可是進來的時候只有少爺在,難道是少爺將夫人弄成這副樣子的是少爺?怎麼會?即便少爺再恨夫人,也不可能會這麼對待夫人的,

她這麼想尋死,我不過是成全她罷了,也省得繼續浪費錢給她請看護,輸營養液了,不好嗎?”黑冥夜慢慢的扯開抹沒有感情的弧度,竟承認了他欲殺死向馨的行爲,讓所有人都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何叔都覺得一陣心寒,他看大的少爺,什麼時候竟變成了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

對衆人的表情視而不見,黑冥夜朝牀上的向馨走去。

何叔下意識的攔在他前面,“少爺”,

話還未說完,只見眼前黑影一閃,沒人看到他是怎麼移動的,只發現不過一秒的時間,黑冥夜就穿過了何叔,到了牀邊。

向馨,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想死,我馬上成全你,不過,我會讓你向氏一族都爲你陪葬。他將五指輕柔的插入她的發間,然後倏地一收,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從枕頭上拖起,詭笑着欺近向馨的臉,一字一句說道。

傭人們倒抽一口涼氣,驚惶不已。

少爺,你不要亂來。”何叔也趕緊勸道。

黑冥夜冷笑着以眼角瞥了眼何叔,鬆開了手。

何叔忙走過去,隔開兩人,“夫人,您不要緊吧?”

黑冥夜只是冷笑一聲,悠然的離去,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自然更沒有人去阻攔他。

向馨眼瞳顫慄着,沒有說話,整個身體都在被子下顫抖着,臉上靜靜的淌着淚。她不是爲了冥夜的恐嚇而恐懼,而是爲了他的恐懼,原來,真正害怕她死亡的人,是他!而她剛纔竟還殘忍的想要借他的手殺死自己。

呵,多可笑,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現在的她卻能輕易的探入他的內心,可爲什麼是這麼晚?如果是在七年前,或者是三年前,在那個時候,她也能多看看冥夜,多想想冥夜每一個行爲表現出的深意,該有多好,這樣,或許他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慌亂了一下午,事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但傭人們又開始不寧靜了,沒有人同情受到了傷害的向馨,反倒是關於她的負面流言又開始肆意的在下人間傳播開來。

親眼目睹了事件的傭人紛紛說,少爺是看不慣夫人水性楊花,明明已經背叛了先生,卻還異想天開的想用絕食來挽回先生的心,纔會激怒了少爺,惹得少爺也看透了她的假面具,心生厭惡,而與她撕破了臉。

於是,向馨本就岌岌可危的聲譽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在下人眼裡,已經徹底變成了淫蕩、不知羞恥的壞女人,而被少爺傷害,就是她應得的報應。

黑冥夜幾乎將向馨殺死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黑擎天的耳裡,只是同之前的態度一樣,黑擎天表現得很冷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讓傭人們大吐了一口惡氣,她捫還就怕先生一時心軟,原諒了那個女人。

何叔無奈,對於果冥夜的存在也開始憂心起來,怕他真的會如他所說的,下一次真的會殺了夫人,那將是不堪設想的後果。只是他自已的事情也很多,不僅要管着下面的傭人們,還有許多事情都是必須他親自處理的,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守着向馨。

經過一番細想後,何叔向黑擎天請示,爲向馨多請一名看護,好在黑擎天雖然不再關心向馨了,卻對她並不小氣,只淡漠的說了句“都交給你處理,。於是何叔當天就爲向馨增請了一名看護,讓她的身邊時刻有人看着,也防止再有出事的機會。

本來何叔最大的不安就是,擔心經過那件事後,向馨的病情又開始復發,不過顯然是他多慮了,向馨的病沒有復發,甚至,在醒來後,第一次對何叔開了。”要求吃飯。

這樣何叔多少有些欣慰,也寬心了不少,雖然她每次吃的都不多,但總算是正常進食了。

不過相對何叔的鬆了口氣,女傭人卻覺得不平了,認爲這樣的女人還不遭到報應,真是老天不開眼,只是不敢再當着何叔的面將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達出來。

而黑擎天始終沒有出現在三樓,就好像遺忘了向馨這個人一樣。而讓何叔擔心的黑冥夜也沒有再有所異常的行爲了,天天早出晚歸,似乎在爲什麼事而忙碌着。

或許是出於對向馨的恰憫,又或計是真心將向馨當做孫女看待,何叔對向馨格外照顧,也因此讓下人們有所顧忌着。

日子平靜的過了一週,向馨旦已不需要靠營養液維持體力了,雖然身體還比較虛弱,不過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了,本來何叔還想留下一名看護在向馨身邊照顧她的,不過她堅持不需要,何叔只好將兩名看護一起遣散了。

而沒有了看護的陪伴,向馨的身邊更加寂寥了,醒着的時候便是坐在牀上發着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空洞,情緒也越來越稀淡,就像在慢慢的變成木偶娃娃一樣。

除了正常的洗漱和上洗手間,向馨基本都沒有離開過牀,對於不曾出現的黑擎天也沒有一絲詢問,好像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在了她的世界以外

所以,當這天何叔送午餐上來的時候,向馨一改沉默,對何叔提出要求時,讓何叔也忍不住升起股莫名的感動來。

何叔,吃過飯後,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可以嗎?”向馨輕輕的開口,詢問。

這些天一直悶在房裡,感覺更加疲憊了,她不想這樣下去了,所以想出去曬曬太陽,或許會精神一些。

當然可以,整天在房間裡悶着。沒有病都能悶出病來了,等會兒我就去幫您安排,午飯後您就去後院休息。”何叔立即接。”比較高興。

謝謝你,何叔。”向馨淡淡的說道,表情麻木。

並不是她拿喬,或是故意表現成這樣讓人擔心,只是她真的擺不出其他的表情來了,面部神經就像癱瘓了一樣,連牽動面部肌肉都覺得難以維持,每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連她都覺得難以忍受。

何叔看了,忍不住心中嘆息,是最近真的老了,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從前來,那時候,少爺雖然有些小暴躁,但也是一個講理的孩子,夫人雖然靦腆,卻也天真浪漫,大多時候都是快快樂樂的,可現在,卻變成了這般模樣,恐怕是當時做夢也無法想象得到的吧。

不過他沒有多嘴去勸說什麼,安靜的走了下去。

等向馨安靜的吃過午餐後不久,何叔去而復返,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下去嗎。

恩。”向馨點點頭,動作遲緩的起身,像是仵久不曾活動過這具身體一樣,顯得有些笨拙。

從電梯門裡走出,正在大廳打掃的傭人們看到向馨,表情顯得很詫異,也許是因爲向馨一直符在房間裡,久了就覺得好像就該是那樣,她出來例是變得不正常了。

不過詫異只堆持了很短的時間,便變成了不屑與鄙視,別開視線,當做沒有看見。

好在向馨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直半低着頭,所以沒有察覺到傭人們眼中的排斥。

小梅,你過來一下,夫人要去後院曬曬太陽,你陪着夫人一起去。”何叔看着那些女傭的表情,心中自然有底,皺了下眉,對平時看起來比較穩重的一名女傭道。

是。”被叫做小梅的女傭不怎麼甘願的斂眉應道。

何叔看出來了,心有不悅,不過礙於向馨在邊上,他不好發作,交代道,“好好守着夫人,別弄出什麼亂子來。”語帶警告。

只可惜小梅沒聽出他的話是對自己的警告,反側以爲何叔是要她好好的看着向馨,別讓向馨做出什麼亂子來。

我知道了,何管家。”

何叔這才滿意點點頭,讓小梅陪着向馨一起去了後院。

那裡已經搭好了遮陰傘,傘下也已經準備好了下午茶和此小點心後,還準備了一本書,是何叔怕向馨無聊而放着的。不過向馨對那些都興趣怏怏,安靜的在躺椅上躺下,也沒有戴上眼袋,只是睜着眼,張望着天空傘外的天空發呆。

哼,就算你裝可憐,先生和少爺也不會上你的當了。一旁的小梅卻看不慣向馨舒服的模樣,在心裡罵着,臉也因此顯得冰冷、氣憤。

真是讓她噁心,竟然這麼倒黴被派過來侗候這種女人,想着就嘔,偏偏何管家還對這種女人諸多包庇。

小梅的心裡早已認定了向馨是個惡毒的女人,自然看她什麼,都覺得不順眼。

不過,向馨並沒有察覺身邊人的異樣,直到疲憊了,纔開口,小梅。

什麼事,夫人?”女傭冷冷的問道。

向馨終於察覺了她的異樣,那輕視的眼神如尖銳的刀子刺在胸膛,讓她的心臟急速的縮緊,也在瞬間將她打入了現實的地獄。

是她一直逃避着,卻忘記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

夫人,您到底有什麼吩咐?”小梅不耐的同道。

沒什麼,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向馨緊握着雙手,惶然的收回視線,抖着聲說道。

她害怕那樣的神情,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活該,但自己心裡想與別人的看法卻是完全的兩回事。

夫人,何管家交代要我看着您,免得您又出了什麼意外。小梅陰陽怪氣的說道,尤其在說到“意外,二字時,格外的用力。

這是你對夫人說話的態度嗎?”向馨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道勃然怒斥已經隔空劈了過來是何叔。

小梅大驚,立即變了嘴臉,看着迎面快速走來的何叔,惶惶不安的低下頭,忐忑不安,何管家,我”

糟了,竟然被何管家看到了,何管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做下人的對主人不敬了,縱使這個女人再惡毒噁心。

我讓你照顧着夫人,到了你這裡就好了,直接變成了監視看管了?別說你,就是我也沒這個資格說是監管夫人。”何管家面容嚴厲的斥責,他就不是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這一來還真來對了。

對不起,何管家,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小梅被嚇得一哆嗦,驚慌得直行禮。

說錯話?我看你不只是能自動理解我的意思,連上下都分不清了。”何叔語氣冰冷。

何管家,我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小梅面色蒼白,求情。

夠了,黑家養不起欺主的傭人,你去收拾行李,等會兒我把你的工錢發給你。”何叔不耐的打斷,說道。

何管家,請你原諒我這一次,不要開除我。”小梅一聽就慌了,急切的說道,臉上早已不見了引才的傲慢之氣,然後看向一邊的向馨,拉着她的手,哀求,夫人,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讓何菅家開除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除了黑家的工資比別的地方要高出幾倍,更重要的是,一旦被黑家棄用的人,也就會成爲所有上流社會摒棄的時象,不會再有人招她做工了,她不要去那種小家庭當個廉價的傭人。

何叔,不用了。”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向馨心中感念,卻還是搖了搖頭,勸道。

夫人,我知道你是不忍,不過,一個連對夫人都趕這樣頤指氣使的下人,只會”何叔卻堅持道。

其實他這麼做無非是殺雞儆猴,否則其他下人揹着他的時候,指不定做出什麼亂子來,夫人現在又沉浸在自我譴責裡,加上個性不夠強硬,只會讓那些女傭變本加厲。

何管家,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小梅哭得稀里嘩啦,就只差沒跪下了。

去收拾行李吧。”何叔毫不容情的說道,表情冷硬。

小梅眼看無法改變何叔的心意,只能哭哭啼啼的離開了。

何叔,謝謝你,也對不起。”向馨輕輕的說道,謝謝他還願意將她當夫人看待,也很抱歉讓他爲了她,而扮演了惡人的角色。

夫人,這是我該做的事,下人就該知道自已的本分,是她越矩了。”

本分嗎?向馨喃念着,有些失神,而她,也是那個遺忘了自己本分的人吧。

夫人,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與其留在過去裡後悔,不如向前看,或許,還能挽救什麼。”何叔儘量用一種平和的語調勸說,就怕讓她覺得不舒服。

挽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還有可能挽救得回什麼嗎?向馨苦澀一笑,即便能挽回,她又還有什麼臉留在擎天的身邊?

有些事情,沒有親眼看見,或許感觸不會那麼深,也不會那麼介意,但擎天是親眼看見她和冥夜發生關係的,那種畫面大概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從擎天的記憶裡磨滅吧。就像,她的身體被冥夜佔有了,只要別人一碰到她,就會自動想起冥夜佔有她的每一個畫面。

將心比心,她的存在就足一個時刻提醒着擎天,她的背叛的活證據,她又怎麼能愚蠢得以爲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何況,發生了那種事,她又怎麼還可能自欺欺人的留在擎天的身邊?

何叔看着向馨的表情,也覺得無奈,感情的事,確實太過複雜。

嘆口氣,只能道,夫人,和先生好好談談吧,先生最近也過得很不好,能談談,對彼此都比較好。

何叔,謝謝你,我會好好想想的。向馨的眼中映照着濃濃的悲哀。

曬了會兒太陽後,因爲精神還比較疲憊,所以向馨上樓去小睡了一下,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看時間,竟已經九點多了。

沒有想到自己竟睡了這麼久,有些驚訝,坐起身,可能是下午曬太陽稍微久了點,有些頭暈。擡起手,摸摸自己的臉,有些熱熱的。

於是向馨撥了室內電話下去,請何叔送點解暑的藥上來,何叔的效率很快,不過五分鐘,便拿着解暑液上來了。

忍着沖人的味道,她一口將解暑液喝了下去,喝完後,看着棕色的小空瓶子,不禁想起曾經在課外裸上中暑的事,那時候她還因爲太難喝,對冥夜撤嬌,最後冥夜哄了她好久,還答應了她一週裡每天放學後都帶她去她最喜歡的雪糕店吃雪糕,才終於讓她喝了下去。

那時的她就是太幸福,牽福得肆意揮霍,纔會讓同學都厭惡她,排斥她的吧!

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不論是擎天,還是冥夜,她都沒有了擁有的資格,該是她徹底斬斷這段混亂情緣的時候了。

何叔。”她盯着空瓶,輕輕開口。

夫人有什麼吩咐?”

擎天回來了嗎?,

是的,先生在書房。”何叔怔了一秒,然後快速點頭,看起來有些高興。

向馨澀笑了一下,然後真摯的對何叔道,“何叔,這些年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夫人,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何叔不安的同道,感覺事情好像有些脫軌了一樣。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所感悟,忍不住想向你道謝。”向馨搖頭,淡淡一笑,笑容優惚而飄渺,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一樣。

何叔心中的不安慢慢擴散,但又說不出那種感覺來,只期盼是他多心了

何叔,你先下去吧,我稽微整理下,再去找擎天。”

好的,我下去給您準備晚餐,您與先生談好了的話,我將晚餐送上來

麻煩你了,何叔。”

何叔點點頭,退了出去。

向馨就這樣笑望着何叔走出臥室,遠去,然後聽到輕輕的關門聲,臉上的笑容才慢慢的凋謝,變成了深深的疲憊,緩緩的闔上眼,許多過往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快速的從腦海裡閃過。

這二十五年來,雖然有甜有痛,有怨有恨,也有無法言說的心酸與無奈,但她的這一生,卻過得比任何人都豐富,也幸福。

因爲她有着親人們毫無條件的支持,有着兩個最出色的男人的愛和包容,有着四個不爲任何目的,只因她是她而陪伴左右的朋友,這一生,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揚起臉,向馨虛幻的笑着,看着精美的的水晶吊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然後掀開被子下了牀。

走進浴室將自已上上下下洗了個乾淨後,她換上了一各白色的裙子,走了出去。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只是,內心多了份決定,所以緊張也變得淡化了吧,她敲了三下門,然後靜候着。

許久,裡面才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那低沉不振的聲音讓她心揪了一下,因此遲疑了好一會兒,纔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裡面很暗,除了書桌前那閃着銀色的電腦屏幕透着光亮,房間里根本沒有開燈,黑擎天就坐在電腦前,身體籠罩在黑暗裡,熒幕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和胸前,知道向馨進來,卻沒有動,只是呆看着熒幕發呆。不知是不是燈光的作用,總覺得他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頹廢與憔悴,那是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一面。

向馨胸口一窒,幾乎在那一刻停止了心跳,忙眨去眼裡的溼意,她將燈打開。

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那張熟悉的臉龐,也在那麼一刻,向馨強忍的淚意就那樣涌了出來。

怪不得何叔說他過得不好,他真的過得很不好,在他印象裡,總是那麼淡定從容的不倒巨人,這一刻只是個頹廢的男人,臉色十分蒼白,堅毅的下巴削瘦了一些,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憂鬱中,沒有了自信,沒有了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只剩下滿身的落寞。

向馨輕輕的朝黑擎天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在他身側停下,然後慢慢的蹲下,從下望着他慎悴的俊容,喉嚨裡像被什麼東西卡主了一樣,半響,才能開口,擎天。”

黑擎天沒有動,只是慢慢的擡起眼簾,黯淡的瞳眸對上她蒙上水光的眼,沒有一絲表情。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卻讓向馨幾乎要被愧疚殺死,甚至連接下去的話,她都變得難以開口。

許久,房間裡都只有兩種頻率不同的呼吸聲,兩人就這麼對望着,久到似乎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深深的吸了口氣,才輕啞的說道,擎天,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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