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楠一行人來到這裡,只見陶週週大驚小怪地說:“這麼高級的餐廳,是很貴的吧?”
“我也不知道,看來很有特式。”林星莫說。
“就是少見多怪。”韓天朗在一邊不忙挖苦了陶週週一次。
陶週週沒有理會,只是挽着林星莫的手。
“這貌似是家自助餐的。”林美熙說。
“要不要在這裡,還是去韓國料理店?”侯俊楠問道。
“我無所謂,隨大家吧。”蘇哲羽一向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問了等於白問,侯俊楠再問道:“既然大家沒意見,那就在這裡吧,好不好?”
“好啊,俊楠,就這裡。”陶週週爽快地答道。
於是他們選擇了坐在一張圓桌旁,他們拿了食物,放到桌子上,再又叫了飲料,就一起吃了。
“這些怎麼這麼冷的,沒有熱的嗎?”陶週週問。
“一看就知道你是少見世面了,料理不是冷的,難道還有熱的?”韓天朗說道,“想喝熱的,還不如你去吃火鍋了。”
“料理是這樣的,週週,你想吃熱的,不如去叫個粉吧,我看那邊好像有粉叫的。”蘇哲羽說。
“算了,不叫了,就吃這個吧。”陶週週說。
“這也挺新鮮的。”林星莫說。
“你們真是少見多怪了,這些東西有什麼好驚奇的。我以前一年都不知道吃多少。都吃膩了。”林美熙說。這時大家才晃然想起了,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呢,這時,好像跟她們融爲一體了,都分不出來了。看來時間和遭遇,以及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你們喜歡吃什麼隨便點吧,不要客氣。”侯俊楠這時出來熱了熱場,不至於令整個氣氛都沉了下去。
“那就點一個布丁好了,我想吃水果布丁。”林美熙說道。
於是就叫了侍者來,給點了一個大的水果布丁。
幾個人吃完了之後,從店裡出來,才知道,原來花了差不多所有的獎金了。不過,他們至在開心,也不在乎那些。
回到家裡的時候,林星莫在林美熙的央求下,終於把那部新款的數碼產品給了她,她欣喜若狂,一晚上都在玩。林星莫問也沒問那是什麼來的,就只是看着林美熙高興得是自己得到了獎似的,就以爲林美熙是因爲替她開心才這麼高興的,於是也感到欣慰起來。於是爬上牀,她也很累了,今晚上折騰得。她望出去窗外,很黑暗,卻有星星懸掛在天空。心想到,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呢。於是給他發了條信息,很久也沒見他回,於是就落寞了起來,只是望着星空發呆。
在星空的另一頭,侯俊楠正在家裡忙着呢,他剛一回來,就見到家裡的燈亮了,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媽媽回來了。一打開門,果然見到侯母迎了出來。母子倆進了裡面,只見客廳裡擺滿了各種食物。這是侯母帶回來的,每次都帶很多東西回來,又不拿走。
“媽,你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侯俊楠坐在客廳沙發上問。
“我是突然收到消息,所以纔回來看看的。”侯母說。
“什麼消息?”侯俊楠問。
“俊楠,你是不是在市裡有一幅要參賽?”侯母問。
“是的,怎麼了?”侯俊楠問。
“這是我是受邀回來當評委的,你要不要媽幫忙。”侯母問。
“不用,我們是靠自己的。”侯俊楠說。
“你們?哦,對了,聽說你跟一個女孩子來往得特別密,這個作品也是和她一起合作的,是不是?”侯母問。
“媽,我的事,你最好別理那麼多。”侯俊楠說。
“俊楠,你這是什麼態度,媽媽關心你,不行嗎?”侯母問道。
“媽,你剛回來,就問這個?不累嗎,我最近學習了泡茶,我衝杯紅茶給你。”侯俊楠說道,站起來身走開。
侯母也知道侯俊楠的脾氣,只好不再說什麼。兩母子喝過了茶。
“你的作品叫什麼?”侯母問。
“叫《囚鳥》。”侯俊楠說。
“俊楠,我知道這幅《囚鳥》也是和我有關係的,對吧?”侯母問。
面對這樣的直接的問題,侯俊楠沉默了一下,答道:“怎麼會有你有關呢?”
“我知道,你一定對你親生爸爸的事有疑問,是不是?一直想找他?”侯母問道。
侯俊楠說:“媽,別說了,我不想再提,你就別多想了。”
“不是的,俊楠,媽媽要告訴你一件事,關於你爸爸的。”侯母臉上很憂傷。
“什麼事?”侯俊楠下意識地問。
“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和你爸爸的確在現在你就讀的中學一起過,後來還有了你。但是他卻拋下了我,我一個人撫養你長大成人。這些你我知道的,從小到大,你都問我,你爸爸在哪裡,我都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生下你不久,從舊同學那裡得知,你爸爸後來又娶了一個女人,然後因爲車禍死了。我怕你傷心,那時你還小,就沒有告訴你。現在你終於長大了,也該知道這個事實了。”侯母說完,一聲嘆息,望着侯俊楠的臉。
悲傷的侯俊楠終於沒能忍住淚水,流了滿面,他這次終於知道了自己爸爸的下落,卻是已經過世的消息,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這種悲痛,在侯俊楠的內心深處,現在終於情緒爆發。他抱着媽媽,哭了起來。
兩母子就這樣抱在一起哭了一陣子,然後分開了。
侯母的這次到訪,很快就結束了,她晚上還要坐飛機飛去另外一個城市,就和侯俊楠告別了,匆匆就又走了家門。
侯俊楠執意要送侯母到機場,侯母也只能答應了。兩人一起來到機場的安檢口,侯母說:“俊楠,回去吧,就送到你吧。”
“媽,你要多保重身體,不要太操勞了。現在我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侯俊楠落寞地說。
“放心,媽媽會回來看你的。”侯母說。
侯俊楠笑笑。
“這次回來就跟你說了那麼件傷心的事,你不介意吧?”侯母問道。
“不會,我知道了,還好,以後不用再想查爸爸的事了。”侯俊楠說道,又和侯母抱在了一起。
此時,恐怕可有這種母子情最能慰藉彼此的心靈吧。
“好了,媽,你上飛機吧,時間不早了。”侯俊楠在侯母耳邊說。
“那好,我上去了。你回來時打車回去,知道嗎?”侯母吩咐道。
“好,我知道的了。”侯俊楠說。
“再見。”侯母說。
“再見!”侯俊楠向她揮揮手,說道。
侯母上了飛機上,侯俊楠才掉轉回頭,朝出口走去。
在馬路邊上接了一架出租車,很快,就回到家裡了。躺在牀上,侯俊楠想了很多,侯母的這次突然的坦白,的確是解開了侯俊楠多年來的心結,現在他開始漸漸從爸爸的傷痛之中走出來,放下找爸爸的執着。這算是一個終點吧。以後,他就不打算再找爸爸了。
雖然覺得有點落寞,但侯俊楠還是最終了卻了一件心事。他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獨自一人夜裡回家已經是無數次了,侯俊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着的。從小就很獨立。也許在他這樣的家庭的孩子,都應該是獨立的吧。這或許叫一個孤獨。不過他已習慣了獨自一個人在一個城市裡,默默無聞地輾轉游走,然後又從機場接了出租車,與司機攀談價錢,他坐在車廂裡,傷心絕望地看着車外,漆黑的夜,那樣的夜,華燈照着整條街,可是他卻是落寞的,下了車。又到了小區門口,他把錢給了司機,走到了噴水池裡停下腳步。他本來想去看看林星莫的,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晚了,她已經睡覺了,於是就走回自己家裡了。
夜裡很黑,他自己一個人走夜路,不怕。回到家裡,倒頭就睡。可是怎麼也睡不着,在牀上轉來轉去,他想起爸爸的事來又煩擾起來,但又安慰自己說,他並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只是他的爸爸已經死了。他也就不再想了。確定了這樣一種內心的爭扎之後,侯俊楠他也就在牀上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普照進他的窗臺,他翻了翻了,下了牀,穿上了衣服,才發現昨晚沒留意看手機,裡面已經有林星莫發來有短信息,林星莫的短信很簡單隻有幾個字,最熟悉的幾個字,早點休息。他放下電話,思疑着昨晚可能太過在乎爸爸的事,所以就忘了所有事了。於是從今天開始,重新過正常的高中生生活。
洗臉刷牙這些事忙完了後,他就親自下廚做早餐,他從冰箱裡拿了一些食材出來,給自己做了一個雙荷包煎蛋。這個時候,想起林星莫,還記得上次煎過給她吃呢,她的表情令他印象好深印,到現在還留在腦海裡。煎完了荷包蛋,就用一個碟子盛了起來,再走到冰箱拿了盒一升的大牛奶,到微波爐裡熱了,把荷包蛋也拿進去熱,一下子“叮”的一聲,就和荷包蛋熱好的時間剛剛好,兩樣一起拿出來。
他走到桌子前,就着荷包蛋和牛奶吃了個早餐。現在是七點,他有早起的習慣,趁着現在還有時間,他就走出門了。慢慢悠悠地踱出街口,這個乾冷的冬天,他早早出了門,是想去排隊,給林星莫,到那家腸粉店去買份腸粉,他知道她喜歡吃,上次沒吃成,今天,他打算再買一個給她。
也許是冬天乾冷吧,早餐店前排隊的人少了很多,那些人都不願出門了。侯俊楠去到櫃檯前,已經有一隊人在排着,都是一些需要早起趕路的人,有上班族,有學生,有一些市井小民。不過,隊伍並不長,只是前面有幾個人而已。侯俊楠掏出手機來發了條信息給林星莫,估計她還沒起牀,只是告訴她一聲讓她知道他一會在早餐店前等她,要她來這裡。發完了信息,侯俊楠收起了手機。北風呼呼地吹過,沒有風的時候,也陰冷,侯俊楠不禁雙手插在褲袋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