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莫聽着蘇哲羽這一通的感想,不禁又看一看花樹,直誇蘇哲羽是護花使者,植物的保護神,建築專家。
蘇哲羽連忙笑說這不是什麼了,別誇他了,要不然他就沒心思再去弄那些護欄了。林星莫連忙說哲羽這麼謙虛。連在一旁的侯俊楠都不禁對蘇哲羽的無私奉獻所感觸,對他另眼相看,就看向那一棵花樹,那樹有二層樓那麼高吧,光是樹莖就有一層樓高,上面的樹枝從一層樓處開始分開,然後像個傘形一樣散開,樹葉密密麻麻地包褒着形成傘,那上面還點綴着點點黃花,只是零星幾朵,現在並不看見開花。花樹下面還生長着一些小草小花,都是雜亂的,向各個方向生長,好像沒人管很久了,有些被人踐踏過的痕跡。侯俊楠不禁好奇起來,這花樹已經有十幾年二十年曆史了吧,那是媽媽在這讀書的時候,這花樹就在了嗎?
這時林星莫興奮地提出不如過去看看那棵花樹,蘇哲羽連聲說好,而侯俊楠也跟着他們一起走到那棵花樹下面。他們三人站在那裡,這樹陰下很陰涼的感覺,樹下的小花小草葉片上有幾顆剛被澆過的口滴,應該就是蘇哲羽剛纔澆水來了。
侯俊楠連忙問這花樹有多久歷史了,得到蘇哲羽的回答是據校方數據顯示,自從建校不久就有了這花樹了,後來歸劃的時候也沒有砍掉,保留了下來,直到現在,已經起碼有二十年曆史了。
林星莫跨過還沒有修好的護欄,來到裡面,站到花樹的樹莖前面,去摸那花樹的莖,然後環圍樹莖,這真是很大一棵樹莖,張大兩隻手抱,也合不起來。這正應了蘇哲羽那句:起碼有二十年曆史了。
蘇哲羽說這樹每年都會開花,聽這邊往屆的師姐師兄們說,這樹花開的時候,全院的師生都會爲之驕傲,那實在是太美好,滿樹都是花,黃色的小花,開滿一樹,像個傘形一樣。
侯俊楠聽到這裡便覺得奇怪了,便問蘇哲羽,往屆?難道你們上一年不是在這裡的嗎?
蘇哲羽接話道,不是的,我們上一年是在分校區,這是主校區,我們今年也和你一樣,剛剛來到這間學校,所以也屬於新生。
侯俊楠若有所思,那他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花樹的傳說呢,真是奇怪。
林星莫便責備侯俊楠道,你別以爲只有你是新生,我們就得處處爲難你,這你就想錯了,我們也是新生,憑什麼爲難你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侯俊楠被林星莫這麼一說,真的被說中了。只是覺得很好笑,林星莫對侯俊楠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了。瞭解了林星莫的意思後,侯俊楠輕輕地走到林星莫耳邊,對着她耳際,低語道,那以後就換我欺負你好了。
林星莫被徹底堵得無語了,她走到花樹下欣賞花樹,心想,我還是和蘇哲羽一起好了。蘇哲羽見林星莫走過來,便對她說,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棵樹以前是不開花的,幾年前,才又開始開出花來了,而且一年比一年開得更燦爛,更好。
林星莫就奇怪了,驚訝地望着這方面的葉子,說道,以前是不開花的?
是呀。蘇哲羽說道,以前從來不開花,後來,某一年,就突然之間滿樹都是開遍了花。
侯俊楠不禁說,這麼奇?
什麼時候?林星莫追問蘇哲羽。一種強烈的感覺,像預示着什麼將被發現一樣,侵入林星莫的腦海。
大概六年前吧。那時一夜之間就開滿花了。人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也許這種花樹生命就是要長到一定年齡纔開花的吧。蘇哲羽解釋道,這不是生物學上都說過了嘛。植物也是有它自己的生命週期的。什麼時候開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開花了。人們就會來欣賞花了,他就有責任保護花樹了。
侯俊楠靜靜地聽蘇哲羽說花樹的歷史,思考着,六年,六年之前,他和他的母親在大洋彼岸,不知道這邊的事。而林星莫的六年前,剛好經歷了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場面。那個視頻就是來自於這一天的所見,她躲在一棵大樹下,驚訝地發現了一樁在陰雨天開着車撞人逃逸事件。而那個兇手現在每一天都走進了她的夢裡,那些可怖的夢的情境又再一次侵蝕林星莫的腦海,以及心靈。那些可怖的回憶,帶着血與水的足跡,令林星莫不禁打了個寒顫。
正在神遊之際,蘇哲羽拍了拍呆呆發愣的林星莫的肩膀,說星莫,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看你看花樹看得聚精匯神的,連魂也被勾了去。咋一看去,發現林星莫臉色不太好,有點像驚嚇了一下,蘇哲羽連忙緊張地扶着林星莫的肩膀一邊,說道,星莫,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林星莫從愣神中驚醒回來,發現蘇哲羽正在拼命搖着自己的肩膀,便不理蘇哲羽,而是擡頭看向花樹,這神奇的花樹,開花時間,有這麼巧合?剛好是在她發現車禍之後的那一年,那一年正是她現在噩夢的開始的東西。會不會有這麼巧?兩個時間剛剛好捱得這麼近。都是在同一年裡發生的。
而自從那一次之後,林星莫沒有再怎麼走那條路,真的等到她一次再去那看的時候,那起發生的車禍已經在收好了場,並且清理乾淨了。林星莫是一個星期後去看的,她是不敢第二天就去看那現場,那場地實在太可怕了。她不敢去,又怕見到疑犯,就不是不能去了。所以林星莫經過的那一個星期都不安心上課,想着那個事情。聽他們說,第二天,警察就去清理了現場,這現場被清理完後,沒有人發現任何的東西,或者說是可疑的東西。地上只有一灘血跡,已經被風吹乾了,在那裡血跡的旁邊還有一輛小車,是撞人的那輛車,那天晚上,被雨淋得不成車的樣子了,車前玻璃窗已經換碎,花掉了。前面撞了一個洞,車頭是打斜着撞上了樹樁上,車輪旁邊的地上就有一灘血。司機已經走掉了,而後來人們說沒傳說過,那血跡是從哪裡來的。林星莫看過新聞,也沒在電視上報道過關於對那個血的主人,那男孩的發現。
又因爲林星莫自己不確定那個疑兇是誰,是因爲雖然錄了視頻,可是視頻裡面的人象看不清臉,更別說相貌什麼的了。所以林星莫一直沒報案,一直把視頻珍藏起來。她是想着,以後或許有人去翻案了,就會把它拿出來,來作證。本來她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可是這幾個月,或者最近幾個星期以前,不斷有噩夢驚擾着她,她怎麼也會想辦法找出疑兇。她在想,是不是最近接二連三
的信息在提示,死者的靈魂得不到安息,所以要她追查下去呢。
侯俊楠看到林星莫的傻愣樣,便問她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因爲他也想要追查他父親的下落,但是侯俊楠不會把這個隱私告訴林星莫的,他只想自己查下去,找到他的父親。當他發現自己沒有父親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了,他要等他長大了,一定要查出自己親生父親是誰,要不然這一輩子,他也不會罷休的。
他們三個人都在花樹下面,望着花樹各懷心事, 這棵花樹將會隱藏着什麼呢?將和他們和什麼牽連呢?又將會告訴他們什麼秘密呢?這就像是樹的樹枝一樣,是發散的,只有有心的人,才能循着樹枝,找到那一個隱藏在深深處最堅實的果實。每個人想要的結果都不同,他們將會面臨着怎樣的局面等着他們面對呢?這果實又是香是甜亦或苦?
也許,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的一個答案。
林星莫低下頭,望侯俊楠一眼,對他說自己沒事,然後又望回蘇哲羽,要他們一起回去了。於是他們就這樣對花樹認識了一番後,就一起走回了他們的小區那裡。他們走到中心噴水池那裡就分了手,而林星莫自己便走回家。她手裡還提着那一袋林美熙一定要她收下的零食,那袋子有點重,把她的手也墜了下去,一邊肩膀低下去。走回到家門口時,就聽見大黃“汪汪汪”地叫了兩聲,林星莫一打開大門,就見到本來蹲坐在地上的大黃一躍而起,撲到林星莫的懷抱裡。林星莫連忙抱住了大黃,拉開它想要舔她手背的脖頭,大黃一定是看到一袋零食胃口大開吧。於是林星莫從袋子裡拿了一包爽脆脆出來,撕開了餵給大黃,大黃聞一聞不吃,林星莫又拿了一根香腸出來,這次大黃就吃了。
林星莫把門關上,徑直走上自己房間,把書包放好後,就走開始去雜物房找舊報紙出來,看看當年是怎麼報道那起殺人逃逸事件的。
林母上樓來,看到林星莫在一大堆舊報紙上忙活開來,便問林星莫,幹嘛找出這些舊報紙來?
林星莫說找出來看看以前的報導,有用。她家有這種習慣,把舊報紙收藏起來,糊在一起,就可以用來當包裝紙用,以前沒開餐廳之前,林凡經營過一陣子瓜果的活兒,而這活兒,又是要報紙要包着以防止表面被刮花。所以她家裡仍然留有報紙,沒有丟。這都是託一箇舊報站給買回來的。雖然用掉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有全部扔掉。
林母便問她,看以前的報導做什麼。
林星莫說要做作業要用到,林星莫小小撒了個小謊,她不想林母牽連到這件事當中來。然後看林母走出陽臺曬他們昨天的衣服了,就又找了起來,一邊還問林母,六年前的報紙還能不能找到。
林母說,這些報紙都是你爸爸從前從舊報站處買回來的,如果那舊報站還在的話,應該就還有的吧。
林星莫於是向林母要了那個舊報站的地址,便想着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那裡問問。她把這些舊報紙都用一相箱子封好,甩掉灰塵,然後放在雜物房裡,並吩咐林母不要扔了,留着,她有用。
林母應允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