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莫不禁擡起腳,一下子用力地朝前踢去,那腳下的枯葉一下子凌空騰起,滿天飛舞,泥塵也跟着飛起來,侯俊楠一時沒看清前面是什麼,只是用兩手擋住前方不讓葉子襲擊到自己身上。這時侯俊楠也凌空抽了一腳,把自己腳下的葉子踢起來,頓時滿天飛舞的都是枯葉,像霧一樣包圍在林星莫和侯俊楠的四周。
林星莫只感到整個世界,都好像只有枯葉了,眼界所及處都是樹葉。這種景緻令林星莫停了下來。她睜大眼望着漫天飛舞的葉子,有一種唯美的感覺。突然眼晴不知道爲什麼就睜不開了,林星莫跪在原地,侯俊楠連忙穿過葉子包圍圈,走過來,問道:“星莫,怎麼了?”
“我眼睛好像進沙子了。”林星莫說。侯俊楠連忙把林星莫帶離了那堆滿天飛舞的葉子,一下將她扛到背上,一路走到湖邊,纔將林星莫輕輕地放下來,讓她坐在湖邊。侯俊楠說:“別擠,讓我來。”他把林星莫的臉捧在手掌裡,雙隻手掌足可以包圍林星莫的小臉。林星莫睜着一隻眼,眨巴着另一隻眼,看到侯俊楠的面離自己那麼近,不由得向後退了一點點,他的氣息,她似乎都感覺到了,身體有些僵硬地坐着。
“別動,我幫你吹吹。”侯俊楠說完,就輕輕吸了一口氣,韓天林星莫的眼睛,吹了兩下。不一會兒,林星莫只感到眼睛癢癢的,一陣清涼的感覺吹指皮膚,不一會兒眼睛就流出眼淚來了,然後就不癢了。沙子好像已經出來了吧,林星莫想到。
“沙子還有嗎?”侯俊楠問道。
“好像沒有了,現在舒服多了。”林星莫說道。侯俊楠的臉近得可以看見眼睛上的睫毛,那麼清晰的輪廓!林星莫一下子心裡狂跳了起來,他們這個姿勢太曖昧了,林星莫不禁爭脫開侯俊楠的雙手,說:“我沒事了。”
“要不要拿洗手洗。這裡的水很清。”侯俊楠問道。
“嗯,好的,我自己來。”林星莫說,於是就走到湖邊,掬起一捧手,洗了眼睛,也洗了面。這冰涼的水真舒服啊。
“好了嗎?”侯俊楠問道。
“可以了。”林星莫說道,“想不到這湖水這麼冰涼。”
“別洗太久,皮膚會破裂的。”侯俊楠說,然後握起林星莫的手來看,林星莫連忙把手抽了回來,說:“沒有破。還好好的。”
“怎麼會沒事?你看都紅紅的了。”侯俊楠說。
“什麼紅紅的?”林星莫好奇地問道,然後把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她驚訝於侯俊楠的細緻。
“這是什麼?你看有幾個皰皰。”侯俊楠說。心想,林星莫該不會是凍瘡來的吧?
林星莫這纔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之間真的有一粒粒紅色的斑點,於是這才提心吊膽起來,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啊。剛纔明明沒有的,爲什麼現在就紅了,是不是剛纔在樹葉堆裡被什麼咬到了?”這時她感到上面有點癢。她不禁伸手去撓。
侯俊楠連忙阻止她,說:“不要撓,會越來越癢的。可能是被蟲子咬到了。”
“什麼蟲子啊,你都沒有被咬,我就被咬了。”林星莫說道。
“因爲你皮膚好,所以就這樣咯。好了,我和你先回家吧。去擦點藥膏就好
了,要不然會曼延的。”侯俊楠說。然後走過去草地那裡,把那個畫夾子重新又放進草堆裡,隱藏起來。就和林星莫走了。
天也黑了,夕陽已經落下了。只剩下陰沉沉的天空。但是還能看到走路,侯俊楠和林星莫並肩走。走回了剛纔來時的路,他們從學校裡出來時,校園裡的已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了。侯俊楠帶着林星莫從大門出了去。這種時候,看門的保安也不理誰出來了,只是在裡面連頭也不探出來望一下的。
侯俊楠和林星莫出了校門口,見沒有什麼事了。就往家裡趕了。不一會兒,他們便走回了小區門口,侯俊楠來到林星莫家餐廳門前,問要不要送她回去,林星莫說不用送了,她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反正都到家門口了。侯俊楠於說:“好,那你自己回去記得擦藥膏。要不然很嚴重就不關我事了。”
林星莫說:“我的手是小事了。一點蚊子咬着怕什麼。”
於是侯俊楠也不說什麼了,和林星莫在門口分頭回了家。
侯俊楠臨走時,在林星莫旁邊,輕聲說道:“林星莫,我今天很開心,我真的是你的朋友了?”
“我也是,謝謝你,朋友。”林星莫說。侯俊楠笑一笑,轉身離去了。
林星莫回到自己的家裡,立刻從抽屜裡找出一支皮康王,然後坐在沙發上,擼起袖子擦藥膏,她把藥膏擠了一點點出來,然後塗在紅色的皮膚處,以及周圍一圈的皮膚也塗上了。然後又把蓋子蓋上,這時家裡沒有一個人。只有林惜文在客廳裡看電視,林惜文問:“星莫,你什麼時候又弄得手有疹子了?”
“你怎麼就知道是疹子?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林星莫說。
“我一看就知道了,是不是到學校後面那棵樹下面玩了?那兒最多蟲子咬人。”林惜文說道,很有把握地說。
“不是吧?林惜文,你連這個都知道?你是神是鬼啊,怎麼知道我去哪裡了。”林星莫好奇地問,手中把那支蓋好蓋子的藥膏放到桌子面上,坐着聽林惜文道來。
“我當然知道了,你這種斑疹就是那棵樹上的蟲子纔會咬成的樣子,你知道嗎?”林惜文對着電視說道。
“不是吧,有這種這麼玄的事情?”林星莫探過頭來,不相信的語氣,說道。
“怎麼?不相信就算了。”林惜文還是盯着電視說。
“不是啦,你就告訴我吧。我信。”林星莫說,手裡的痕癢還是不可抑止,她又撓了起來,一下子又變得更加紅了。
“給我倒本茶來。”林惜文說。“什麼?林惜文,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折磨我!”林星莫說道。
林惜文又清了清喉嚨,說:“我以前去玩過,也被蟲子咬過。所以就知道咯。”
“那也不可能就是那棵樹的蟲子啊?”林星莫問道。
“就是那棵樹上的蟲子,我沒有在其他樹上見過那種蟲子,我肯定你就在那裡被咬的。被說中了吧?”林惜文說。
“真的這麼邪門?那棵樹上的蟲子那麼毒?”林星莫說。
“是的,那種蟲子叫‘毛毛蟲’,很小很小的,可能你沒留意到。但是真的有,我查過。你下次就別去那裡玩了。”林惜文說。
“什麼啊,林惜文,你又在胡弄我。”林星莫說。
“上次我就是有被咬過啊,你這次不知道是不是了。我只是猜的。你別擦這個了,我一會拿個藥膏給你擦吧。擦那個管用,我就是用那個擦好的。”林惜文說完,就跑上了樓,一會兒又“噔噔噔”地下樓來,找了個藥膏給林星莫。然後說:“洗澡完再塗。”
“真的管用嗎?”林星莫問。
“真的。不行你就去醫院看看吧。”林惜文說,然後繼續轉回頭去看電視節目了。“你今天怎麼就在家裡了,不在餐廳幫媽的忙嗎?”林星莫突然想起,便問道。
“媽說請了個人回人幫忙,以後咱們就可以不用放學之後再去餐廳了。你不知道嗎?”林惜文奇怪地說道,這是林母今天剛告訴他的。
“我還真不知道,我剛回來時媽沒有跟我說,我只是跟媽請了假,纔回來了。”林星莫,“那我上擦藥膏了。”說完,林星莫拿了藥膏,上了樓,就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個澡,然後拿到房間裡塗藥膏了,塗上去的時候真的好了一些,沒有那麼癢了。林星莫就把藥膏放在桌面上,然後走回牀上被窩裡了。
然後林星莫做什麼呢?林星莫翻出一個手機來,但是今天的記憶又重現在林星莫的腦海裡。她想起了侯俊楠在湖邊畫她的樣子的時候,那樣專注的樣子。很吸引人,想不到他專注起來,這麼有吸引力。真的像個畫家。林星莫心想,他媽媽是畫家嗎,是,那她可以跟他媽媽學畫嗎?或者跟他說說,他能答應的。因爲自己很喜歡畫畫了。
今天他畫得自己的樣子,畫得真像自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似的。這時林星莫便拿出手機來看了,她好像很久都沒有看手機了,關於那個女孩子的事情,她一點也沒遺忘。
侯俊楠回到自己的家裡洗澡時,才發現今天沒有問問林星莫關於那個手機視頻的事,於是決定找個時間去問問林星莫那個事情。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拿到外面去修,那天泡了水,還沒拿去修理呢。於是他穿上衣服,就把手機放進袋子裡,把銀狐也牽了出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陰下來了,外面的街上也黑了,侯俊楠牽着銀狐,來到手機店裡,叫那個櫃檯前的店員來把他的手機修理好。然後就拉着銀狐走出了手機店,來到街上遛達。他逛了逛這邊的夜市,和附近的商鋪,現在正是黃金時段,很多的商鋪都大開着門營業,飯店餐館也是很多人在裡面吃飯。侯俊楠牽着銀狐在街道上走過,百無聊奈極了。
他來到文化廣場,裡面很多人圍着一個圈圈。侯俊楠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於是走上去想看個究竟。這時一邊有音樂的聲音傳了出來,一邊又有人說話的聲音。原來是正在搞活動。一個穿着普通,拄着支柺杖的女孩是主角,她拿着個麥克風,說要給人賜字。女孩以賣字爲生,凡是給他賣字的客人,女孩一定會跟客人免費照一張相,一張是給自己留念,一張是給別人留念。
侯俊楠站在圈子裡面,看見女孩寫的字,一個一個很蒼勁有力,於是心裡一熱,他便走過去女孩身邊坐下,叫女孩給他賜一個字。其實是女孩旁邊的一個老翁是賜字和寫字的人,女孩只負責照相片,這是女孩的一個心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