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琛看着眼前清新脫俗的美女,微笑着揮了揮手,喬倚夏同樣回以他一個笑容。而後溫柔的雙眸落在了路西綻的身上,她無所顧忌地上前走了幾步,上前抱住她,在她的耳邊低喃:“我家傲嬌過生日,我不能不陪她。”
孟流琛瞭然地點點頭,看着在他的眼前相擁的兩個人,完全不意外,只是聳聳肩說道:“是姐姐的女朋友啊。”
喬倚夏這才鬆開她,路西綻向他們二人介紹起彼此:“孟流琛,我父親的兒子,喬倚夏,她小你半歲,你直接喚名字就好。”
看得出來,路西綻仍是未完全解開心結,介紹孟流琛時說的是我父親的兒子,而非我的弟弟。不過孟流琛並不在意,只要姐姐不排斥他,他總有機會向她越靠越近。孟流琛伸出手,看着眼前身形高挑,五官精緻的東方美人喬倚夏,喜悅得很:“你好。”
喬倚夏跟他握了個手:“你好。”
“你的眼光很不錯呢,美麗的喬小姐。”孟流琛怕二人尷尬,隨即解釋道,“我在國外,什麼事情都見過,這很常見,沒什麼大不了的。姐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告訴爸的。”
路西綻握住喬倚夏的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拉着她往裡廳走,事實上,孟流琛是否會將這件事告訴孟慶東,她並不在意,在孟慶東將她從路家逼走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權利管她了。更何況,她喜歡喬倚夏是她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發表意見。
見路西綻對孟流琛態度並不好,喬倚夏便一邊被她拉着,一邊衝孟流琛招手,示意他也一起過來。
“生日快樂,蒼蒼。”坐到沙發上,喬倚夏重新擁住路西綻,“還是遲了,對不起。”
路西綻搖搖頭:“你能回來,已經很好。”
她想了解她,必然有千百種方式,她知道,路西綻不善言辭,喜歡把真實想法埋藏於心,路西綻這個人,習慣於爲別人考慮,時常裝作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就是因爲這樣,喬倚夏才倍加疼惜她。她向劍橋校方諮詢了路西綻的具體行程,知曉她的座談會並不在年三十附近。而至於生日,倒還要感謝賀蘭秋白了,當時路西綻帶她去路家,叫她在屋裡好好等她時,賀蘭秋白去過,只不過那時的賀蘭秋白尚未表現出戾氣,只是溫婉地跟她談了一些往事,談到了路西綻一路的輝煌歷程,包括幼年上學,高分保送之類的事蹟。
幸好,她沒有錯過她們之間的第一個生日。
喬倚夏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精美的飯盒:“我包的餃子,應該還熱,先嚐一個。”喬倚夏用鐵勺舀了一個餃子,送到她的嘴邊。
路西綻看了一眼孟流琛,喬倚夏也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知流琛也在,我去熱一熱,一起吃吧。”
“不用管他。”路西綻將飯盒搶過來,舀着餃子自己吃起來,“他不餓。”
“姐,我也要吃。我餓。”
路西綻並不理他,舀了一個餃子,送到喬倚夏嘴邊,喬倚夏吃下去之後溫柔說道:“你就分他幾個吧。”
“不分。”
喬倚夏隨即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盒進口的牛皮糖,起身遞給孟流琛:“新年快樂,我的一點小心意。”
孟流琛雀躍地接過來,拆開包裝吃了起來,像一個孩子一樣,路西綻優雅地擦了擦嘴,覷了孟流琛一眼:“我若是某些人,斷然不會這般不識趣,死皮賴臉留在這。”
這下孟流琛可算是聽明白路西綻話裡的意思了,原來他姐姐是嫌他打擾她跟女朋友的二人世界了,其實他本來打算吃完糖就回公寓去的,可是既然現在路西綻這麼說了,他還偏就不想走了。他就是要把電燈泡當到底。
“姐,我好睏,我在哪裡睡覺?”
“這裡沒有你能夠睡覺的地方。”
“姐,我們來玩撲克牌,你要是能贏我,我馬上就走。”
“你以爲什麼人都能跟我玩牌?”可笑,除卻喬倚夏是她女朋友,她可以無條件陪她玩之外,她上一回玩撲克的對象可是麻省理工的特級教授。
話音剛落,路西綻的鈴聲便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沒有接通,而是起身離開,上了樓。
書房裡,路西綻打開燈,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
“你大半夜打電話給我,就是爲了說這個?”路西綻冷哼一聲。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不可愛。”
“你也還是這麼無聊。”
江夏戈收起玩笑的語氣,嚴肅地說道:“好了,不逗你了。說真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個忙。”
“什麼時候都沒有空。”江夏戈與她是大學同學,只不過那時江夏戈在普大念本科,而同齡的她卻已經在念研究生了。在別人的眼裡,路西綻屬於怪胎天才,沒有什麼人願意跟她做朋友,當然,她也不需要朋友。只有江夏戈,在聽說學校裡有那麼一個風雲人物之後,迎難而上,最終把她騙成了朋友。
江夏戈跟路西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路西綻內斂,看起來高冷,江夏戈則正好相反。江夏戈家裡是做珠寶生意的,作爲獨生女,她是準接班人,在商場上混,沒有心計是絕對不得生存的,這也造就了江夏戈城府極深的個性。
不過與路西綻相比,當年在學校,江夏戈就受歡迎多了,她長得十分漂亮,不似路西綻那種仙氣,而是一種妖豔的魅惑,一雙勾魂的桃花眼足以讓所有的男人爲她傾倒。
“親愛的,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大不了我以身相許?”
“什麼事。”
“承淮旗下的一個藝人自殺了。承淮最近跟一個國外的企業有很重要的合作計劃,不能出任何岔子,公司上下正全力封鎖消息,可恐怕也瞞不了太久了。我想你先幫幫我,分析分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我心裡也好有個底。”
“你先把相關文件傳給我,我三天後要出國,這幾天我先用郵件跟你聯繫,等我回來之後再具體商議。”
“嗯,好。有你幫我,我就放心多了。既然這樣,我就先不打擾了。一刻,值千金呢。”
下樓之後,孟流琛正在跟喬倚夏玩紙牌,路西綻站在樓梯口,扶着扶手,對孟流琛說道:“我答應跟你玩。”
路西綻明顯心不在焉,孟流琛要玩的撲克牌遊戲又是她之前沒有玩過的,一個人若是太想贏,就很容易失敗,這個簡單的道理,路西綻此刻卻拋在了腦後。眼看着路西綻要輸了,喬倚夏打了一個哈欠,揉着太陽穴說:“我好睏,蒼蒼,陪我去睡覺吧。”
“不帶這樣的,馬上就玩完了。”
“不行。”喬倚夏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我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坐飛機坐的好累。”
“你們兩個簡直合夥欺負我一個!”
喬倚夏把路西綻手中的牌扔掉,拉住她的手往樓上走去:“走,我們去休息了。”
“那,那我怎麼辦啊!”
路西綻回過身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自便。你如果實在不想走,就睡在地板上吧,明天醒了,記得將地拖乾淨。”
兩個人十指相扣,回了路西綻的臥室,路西綻抱着肩淡淡道:“你倒是自覺得很,我有說過你可以睡這裡麼?”
喬倚夏湊近她,雙手攬着她的腰,空氣中瀰漫着曖昧的味道,她的薄脣貼在路西綻的耳畔:“我不睡這裡,怎麼把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送你呢?”
路西綻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轉身去了隔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抱了一牀被子,塞進喬倚夏懷裡:“把這個,拿給他。”
看着這個總是嘴硬心軟的女人,喬倚夏調侃她道:“你自己的弟弟,幹嘛要讓我去照顧。”
“你不去算了。”說着就要把被子抱回來。
喬倚夏往後一躲,讓她撲了個空:“好了,我這就下去。”
“叫他去樓上你原本那間房吧。我怕他,將沙發給壓壞。”
喬倚夏搖搖頭,無奈一笑:“知道了。”還怕他把沙發給壓壞,孟流琛哪有那麼大的斤兩,怕弟弟睡得不舒服就直說嘛。
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路西綻很快移開了目光,什麼都沒有說,喬倚夏坐到她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他已經準備睡下了,放心。”
“可笑。我爲什麼要不放心他。那麼不懂事。”
“嗯,是不懂事,明明知道他姐姐愛面子,竟然還那麼不知分寸。”喬倚夏將她抱得越來越緊,“不過我知道,我家蒼蒼是讓他的。”說罷,細碎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