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作

儘管昨晚一宿沒睡,雙江今天仍是毫無睏意,可卻無精打采。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低着頭走在繁華的城市街道路邊,垂在兩邊的雙臂晃晃悠悠。街道上各種聲音喧鬧着,這讓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就連手腕上的傷口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們已經落網,我是成員之一,也很快會被抓吧。”雙江這樣想着。

這時,雙江突然覺得有人在自己旁邊,轉過頭去,他發現有個男人正與自己並排走着,而且那個男人也正轉過頭看着他。雙江感覺此人是有些面熟,但他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那男人也沒有急着說話,只是並行走着。雙江停下了腳步。男人也跟着停了下來,隨後男人拿出了自己警官證,顯然,他是個便衣。

雙江對此無動於衷。

“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但你沒有反抗和逃走,卻讓我相當的意外!”男人感嘆着。

雙江只是消沉地應答着:“我跟你走。”

男人閉了閉眼一點頭。隨後,街上有輛黑色轎車靠過來停在他們旁邊,兩人隨即進了車,車子駛上了路。

黑色的車窗讓雙江看不清車外的道路,他沒去思考自己會被帶到哪兒,想來也就是警局之類的地方。車子平穩地駛着,雙江兩旁各坐着一個人,顯然兩個便衣提防着他,但卻沒有給他帶上手銬。一路上沒人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雙江只感覺好像在車上睡着了一樣,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停了。兩個便衣將他帶了審訊室便離開。不久兩個便衣隨着一個警官穿着模樣的人進來,警官坐在了雙江對面。

“既然你肯到這兒來,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罪行,”警官緩緩說道,“但——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沒有反抗!”

雙江低頭看着地面,沒有打算說話。

警官嘴角笑了笑,繼續說道:“雖然你的罪行沉重,但也不是不可挽回!”“我這邊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雙江慢慢擡起頭看向對面的警官。

“你好像對此有興趣。”警官繼續說,“你的同夥!有兩人在逃!我想讓你把他們引出來!”

“哪兩個?”雙江問答。

“哼,”警官笑了一聲,“我若知道他們是誰,就沒那麼難抓了。”

“那你們抓到了誰?”雙江追問。

“那天晚上的突擊,我想你也在場,只不過,你們三個跑得快,但其他五人就沒那麼幸運了!”警官盯着雙江,他從雙江的眼神中看出了期待,繼續說着,“他們暴力拒捕,四人都被當場擊斃!”他一直盯着雙江。

雙江臉上顯露出憂慮:“他們裡面有沒有一個叫……”

“放棄吧!”警官打斷了雙江的提問,“我不能告訴你,畢竟,現在你不完全值得信任。”

雙江期待的眼神垂了下去。

“這需要你自己去確認!”警官說道。

警官站起了身:“我們會給你時間考慮。”然後,他們都出了門,門被關上。

雙江在這裡坐了很久。中午的陽光從小窗戶透進來,正好照在雙江的臉上,但陽光的照射並沒有使他眯上眼睛。

“榮哥!你不該是這樣的人!還有事務組的大家,你們……你都不該是這樣……”雙江心生鬱悶,“我怎麼也想不通!你們肯定有什麼隱情!”

雙江恍然大悟:“難道……難道!你們也是跟我一樣被騙進去的?!到最後,發現已經脫不了身……所以……所以榮哥最後,纔想方設法把我趕走?!”雙江只覺陣陣心酸,感覺自己對事務組的大家產生了莫大的誤會!

“不!還不晚!大家,你們可以回頭!相信我,我一定要把你們拉回來!”雙江鼓起信心,心中默唸着,“榮哥,你一定要活着!!!”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是剛纔的那個便衣,他端着一個餐盤,裡面是備盛好的午飯,他把餐盤放在雙江面前的桌板上。

“我去找他們!”雙江果斷地說道。

便衣笑了:“很好!”然後他轉身離開:“半小時後我來帶你。”

雙江正了正餐盤,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午餐之後,雙江被便衣帶到了一個小型的長桌會議室。

房間裡除了那個便衣和之前的警官,還有三名未曾見過的警員。警官示意就座。

“既然你答應合作,那現在起,我們就是盟友了!雙江!”警官說道。“不過是暫時的!”“你可以叫我鍾警司,他是行動隊良燁。”他指的是旁邊的便衣。“我不怕告訴你我的身份,因爲,我已經被盯上了!也正是因爲我,他們的勾當毀於一旦!”“不過,被盯上也不是什麼壞事,也許,這正是突破口!”

“事實上,我們已經‘合作’過一次。”鍾警司說道。他看向雙江不解的眼神。“你左前臂上的傷是不是還在疼?”

雙江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就像始終沒有癒合一樣還是很疼。

“稍後我們會把裡面的微型信號發射器薄片取出來。”鍾警司說道,“它的信號很弱,但我們也可以完全不用近程跟蹤。”

雙江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在港口打鬥時,他們就把薄片植入了自己的手臂,最終是自己暴露了大家的位置!

“你們……”雙江一陣憤怒,但理智又讓他很快平息下來,他知道該恨的人不該是他們。

“非常抱歉!”鍾警司表示歉意,“這也是無奈之舉!”

現場安靜了片刻。

鍾警司繼續說道:“時機不能延誤!我們很快就得開始下一輪行動!具體的安排由良燁來負責,在這裡,我想先提醒一下,雙江,我不確定你是否瞭解那些犯罪分子的手段,但我想你一定明白,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你將陷於險境!行事謹慎一點,也別被我們的人盯上!會惹出麻煩!”

雙江盯着桌面沒有說話。

鍾警司繼續:“事實上,我們不單單是想抓那兩人,如果可以,我們打算順藤摘瓜,然後,一網羅盡!”“若你能在行動中立功,將有望免除律法的懲處!”“儘管我們還不知道你同意合作的理由,但我們希望,它是正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