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滄坐在車上回別墅的路上,恰好接到夜凰打來的電話,宮若滄接過來,便聽到夜凰恭敬的聲音道:“黑帝,全小娉所有的資料都已經查出來。可是,我想黑帝更感興趣的是,歌華婚禮策劃公司的全小娉雖然還在上班的狀態,也就是呆在黑帝身邊上班,可是全小娉的家人卻道出全小娉已經失蹤很久,兩個多星期以前突然消失,至今還沒有回家。也就是說,真正的全小娉不是黑帝身邊的人,而我,正在追查那個全小娉的去向,很快便會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保證,不是凱斯的手下的人的手段。”
宮若滄掛掉電話之後便一直沉思。
他確定她不是凱斯的人,可是,那天在城堡中她的所作所爲,她是爲了他才殺了那些少女殺手的嗎?可是爲什麼又屢次迷暈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他腦海裡的那些畫面又是什麼……
她的目的,真的只是收了他老媽的錢來改造他而已嗎?
他能再次信她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宮若滄第一次覺得對一個女人竟然上了心。可是,卻無法理解這種複雜的感覺。
當天晚上,宮若滄不動聲色。
依然到書房裡去處理公事,冷眼看着過了不久之後,桃之夭送粥進來。
桃之夭臉上的笑容依然淡淡,看不出任何,宮若滄看着她的僞裝,心中,冷然地笑了。
接過粥之後,桃之夭依然在一旁等着,宮若滄正準備喝下去,突然皺了皺眉,清了清嗓子,對桃之夭吩咐道:“全秘書,剛剛看文件,頭有點暈了,替我泡杯咖啡吧。”
每天晚上都喝粥似乎成了兩人的習慣,桃之夭自然沒有起疑,點點頭,便出去替他泡咖啡去了。
看到她出去的背影,宮若滄突然目光一冷,把碗中的粥倒個乾淨,然後回到原來的位子,和往日一樣,趴到書桌上,裝作昏迷過去。
一陣濃郁的咖啡香味飄入鼻息間,可是宮若滄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那。桃之夭泡好咖啡走進來,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來到宮若滄身邊,放下手中的咖啡,看着他,幽幽一嘆。
而裝作昏迷過去的宮若滄本來心中全是憤怒和陰冷,可是,不知道爲何,聽到她那聲似無奈似悲傷的嘆息聲,一種無情,才上眉頭卻下心頭。
桃之夭很快便揹着他到大廳中,和往日一樣先放下他,然後過去放好錄像帶。宮若滄垂着頭,聽到她弄成的聲響,一直在等着看她到底準備做什麼?!
桃之夭放好錄像帶之後,便拿出藥劑盒放好,擡高他的頭,取下眼鏡和那僞裝的隱形眼鏡,正準備催眠的時候,一直靠桃之夭強制睜開的迷茫的雙眸突然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從一層厚厚的白霧變得清明起來。
就這樣,桃之夭保持着擡着他的下顎的姿勢,而宮若滄睜着沉靜無波的雙眸,靜靜地,冰冷無比地望着她。
“下一步,你想幹什麼?”如同地獄而來的冰冷聲音緩緩響起。
桃之夭不可置信地看着清醒的他,良久,才放開他,身體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瞪大眼睛道:“你沒喝……”
隨即桃之夭苦笑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知道以他的聰明除了一開始因爲對她沒有戒心不會懷疑,可是幾次之後定會懷疑而去查,可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宮若滄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整張臉龐都靠近她,漠然道:“怎麼,你不希望我知道嗎?全小娉,不,該叫你什麼呢,連名字都不是真的。告訴我,”宮若滄瞥了一旁擺着的注射器一眼,冰寒道:“下一步,你準備做什麼?”
桃之夭臉色發白,眼中帶着微微的愧疚和惶恐,良久,還是掙扎道:“我是爲了你好……”
宮若滄走到dvd旁,按下播放鍵,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了和他的腦海中的圖像如出一轍的男人身體和交纏的身體。
胃裡一陣翻騰,可是,這次沒有被注射過藥劑的宮若滄忍住了嘔吐的慾望。
宮若滄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顎,“每一次,你都在這麼做嗎?催眠我,然後讓我看這些噁心的東西?”讓他每次醒來都痛不欲生,只要一想到那些,就覺得噁心想吐,這就是她口中的好嗎?
其實如果宮若滄是真的gay,那麼,她所做的,都是爲了他好。可偏偏,宮若滄是個冒牌了,所以,比起真的gay,宮若滄又痛苦上了幾分。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了,桃之夭索性豁出去了,雙眸緊緊地和他對視,沒有閃躲,目光坦然道:“這些,都是爲你好,都是爲了替你治療,只要你配合我,我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我會幫你,然後讓你做一個正常的男人的!”
“憑什麼?你問過我的意見和想法了嗎?你這個女人,算什麼東西?!”宮若滄拿起那支注射器,扳過桃之夭的肩膀,強制她看那些屏幕上的圖片,然後突然玩味地輕笑道:“如果,我把這隻藥注射入你的身體裡,強制你看那些圖片,不知道你會有什麼反應呢?”
桃之夭被他那惡魔般輕柔的聲音嚇得全身微微戰慄,但是還是強忍着恐懼,冷然道:“宮先生,你這是在教會我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如果是,那麼,我認輸。身爲人子,你怎麼能那麼殘忍地讓你的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傷心!我只是想幫你。”
宮若滄輕哼一聲,冷冷鄙夷道:“你是爲了我母親的錢,所以纔在這大義凜然地和我說幫吧。”
桃之夭咬着下脣,沒有反駁,因爲,她沒有辦法反駁。他剛剛說的,都是事實。
她是爲了那筆錢。
宮若滄看着那注射筒中粉紅得幾乎妖媚的藥劑,突然笑了。
“女人,你不是愛錢嗎?你不是想改造我嗎?”宮若滄頓了頓,揚起一個邪惡的笑容來,“那麼,我們就來訂一份契約吧。”
桃之夭看着那幾乎貼在她脖頸上的針筒,閉了閉眼,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顯然你沒有。”宮若滄陰冷道:“你很聰明,百變騙子y。契約的開始,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不會和一個只有代號沒有名字的人立下契約。也許,下一刻,我的雙手會一時打軟,不小心插下去了。”
桃之夭冷笑一聲,他以爲她真的怕嗎?她只是不能輸,還沒有成功,他就發現了她的意圖。而那個所謂的契約,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
“桃之夭。我叫桃之夭。”桃之夭淡淡道。
名字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他以爲,她會在乎嗎?
宮若滄嘴角邪魅一笑,“那麼,讓我來告訴你,契約的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