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喜歡上你了。”
漫長的前情回顧之後,宋敬喬說的口乾舌燥。
鄭驍咂了一口檸檬水,眼眸銳利:“喬喬,我的直覺你還不相信嗎?當初我就覺得你媽早晚把你坑死,你瞧,現實就是這樣啊。”
“那是因爲宋淼簡單的像個單細胞生物,你大哥不一樣,你大哥是個人。”
宋敬喬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說法,如果鄭執真的這麼容易就能喜歡上一個人,那他前三十年的不近女色孤高冷傲算什麼?
人設都崩塌了好嗎?
宋敬喬堅決不信,又給鄭驍點了一塊兒蛋糕,“鄭崢請你的。”
“我跟你說你的終身大事呢,你別老打岔,我告訴你,宋敬喬,你自信一點,就算你靈魂不夠有趣,你皮囊好啊,你自己想想,有哪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看見你的皮囊之後不心動?”
鄭驍苦口婆心:“喬喬啊,你的長相首先就能俘獲我大哥一部分,而且性格又合,他都肯讓你進他的房間睡覺了,肯定是接受你了啊,而且你剛纔不是說他經常聯繫你看熱鬧嗎?那不是看熱鬧啊寶貝兒!那肯定是想你擔心你啊!”
宋敬喬:“……”
她憐憫的望着鄭驍,鄭驍哪哪兒都好,就是想象力太豐富,當初她背上一千六百萬的債務,就是鄭驍發散思維,積極尋找出路,纔給她找到了鄭執這個大金主。
可是要說鄭執喜歡她……那還比不上母豬會上樹真實可信。
宋敬喬面帶微笑,既不打斷鄭驍,也不相信她任何一個看法,把一個合格的聽衆做的淋漓盡致。
鄭驍侃侃而談:“而且你說昨天晚上大哥親自去酒吧接你們,時間是深夜十二點四十五分,試問哪一個金主會在這個時間點跑去看熱鬧?他就是擔心你啊,他輾轉反側睡不着,去英雄救美了啊親愛的!”
宋敬喬沉默。
鄭驍繼續說道:“撇開這一切不談,喬喬,你是一個敏感的人,雖然我不清楚你在感情上是不是也一樣敏感,但是基本的反差能不能感覺出來?”
宋敬喬:“能。”
“好,那我問你,短短兩個月,我大哥對你的態度是不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宋敬喬想了想,鄭執一開始非常疏離,雖然嫌棄她,但也並沒有明顯的距離感。
雖然現在這點距離感愈發渺小,但就算是大街上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在一起住了兩個月之後都不能繼續陌生吧?
所以鄭驍的猜測不成立。
宋敬喬斬釘截鐵:“他的態度有反差纔是對的,否則就是否定我的工作能力和成績,驍哥,你的猜想是錯誤的,你所有的結論都是建築在鄭總一開始就是接受我的這個前提上,如果這個前提根本不成立呢?”
“如果這個前提真的不成立,那他根本不會同意買你,懂嗎姑奶奶?我雖然不太瞭解大哥,但智商好歹是正常的。”
鄭驍不服輸,決定從另一方面說服宋敬喬。
“我大哥這人從小就活的不快樂,叔伯無能,他是長孫,我爺爺的所有期盼和教育,全都落在他頭上,我跟你說過的吧,他很小就參與公司事務,和‘家庭’這個詞分割開了。”
“大哥的前二十年都是緊張壓迫的,後來中間遇到過一次彭澤潤,春心動了動,沒等動明白呢,彭澤潤走了,再後來就是他稱霸容城的漫長過程了,他走到今天,地位權利金錢應有盡有。”
“但是你也看到了,他還有不爭氣的家人和數不清的麻煩,他需要掌控公司,還需要支撐家族,他其實挺累的,所以這些年脾氣越來越暴躁。”
“你不是也跟我說過嗎,覺得我大哥挺缺愛的,事實就是這樣,他就是缺愛,而且還是暴躁式缺愛,你給他愛,他彆彆扭扭不肯要,等你不給他了,他又大發雷霆埋怨你。”
“他很期待能有一個人參與他的生活,否則也不會說出給你最大的權利,讓你去教導那羣廢物這樣的話了,他從看見你第一面起,就給了你最大的特殊對待。”
“喬喬,我大哥是智商高,但也沒那麼複雜,他既然肯讓你參與他的生活甚至改變他的生活,那首先他就是默許你接受你的,你懂嗎?”
不是很懂。
宋敬喬懵懵懂懂的嚼珍珠,嚼的認真又快活。
就好比山坡上吃草的驢,傻了吧唧的搞不清楚狀況還特別犟。
鄭驍一看她這幅吃的忘我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這些話全都白說。
不過也沒關係,談戀愛嘛,誰不走點彎路?
“行了,我點到爲止,你們倆愛幹嘛幹嘛,但是喬喬,我給你提個醒,如果我大哥真的有一點喜歡你,而你又不排斥,那就接受他,行嗎?”
“不太行,其實我喜歡年紀比我小一點的,活潑開朗,熱情大方,跟你大哥南轅北轍。”宋敬喬認真道。
鄭驍無語:“年紀小,活潑開朗,熱情大方,你喜歡鄭崢?”
宋敬喬:“……”這麼一說,鄭崢還真挺符合。
她埋頭撈珍珠:“不喜歡了,我的天啊,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能硬生生改變我的戀愛取向,嘖!”
“戀愛取向個屁啊,你長這麼大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過,懂什麼?”
鄭驍對她故作老成的說法嗤之以鼻,把草莓蛋糕最肥厚的奶油和草莓一起叉下來,熟練的塞進了宋敬喬嘴裡。
“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反正我就覺得大哥喜歡你,他老樹開花,你新草發芽,大家都不那麼熟練,慢慢玩吧,你倆真挺合適的。”
“是嗎?”宋敬喬微微歪着頭望向窗外,這家咖啡館地理位置很好,視野廣闊,對面店裡的情況稍微認真一點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嘴裡嚼着草莓,說話含糊不清:“驍哥,你馬上就要嚐到上一秒還在講道理下一秒就慘遭打臉的滋味兒了。”
“什麼?”
“你看。”宋敬喬指了指對面首飾店,大概是被包了場,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男一女親密的站在櫃檯前。
女的站着,男的坐着,仔細一看還能看見女生的腿卡在男生雙腿之間的縫隙裡,是個親密又曖昧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