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再次大破胡人!
幽州牧、鎮北將軍衛朔領軍九萬於昌黎大遼河西岸大破鮮卑騎軍八萬,陣斬慕容廆、慕容翰、慕容運等人,消息傳出,天下震動!
昌黎各地胡虜更是惶恐不安,慕容部落殘部近兩萬人,在新任大單于慕容皝的帶領下,迅速離開大棘城北上,準備按照慕容廆遺願前往大鮮卑山定居。
與此同時西路軍統帥邵玉娘自臨榆鎮北上昌黎郡,所過之處無不望風而靡,不過數日便拿下賓徒、大棘城、昌黎等幾座城池。
幽平盡復的消息傳到各地後,再次引起一片歡騰,近年來百姓們已漸漸習慣了遼東軍捷報頻傳。正在遼東將養身子的北宮純更是喜極而泣,這一戰讓他看到了日後遼東軍橫掃胡虜的希望。
“主公,邵將軍已順利進駐大棘城,昌黎境內的鮮卑人大部已被掃蕩乾淨!只有慕容翰、慕容仁二人帶着殘部逃亡北方,但已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魯昌手上拿着一份軍報正向衛朔彙報戰事的最新進展。
“嗯,好,太好了!總算是把幽平兩地的鮮卑人清理乾淨了,不過接下來也不能放鬆,慕容廆雖然死了,可他兒子卻逃了!再說南邊還有個比慕容廆更難對付的石勒,包括劉曜、劉聰等不把這幾個罪魁禍首抓住,遼東還不能停下征伐的腳步!”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我遼東近年來連番大戰,若不是靠着發行五銖錢掠奪世家財富,再加上推廣玉米、紅薯有成,怕是這仗早就打不下去啦!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整一番,等幽平兩州元氣恢復,再行定奪也不遲。”
衛朔微微頷首,“昌之所言深得我心,也好,我遼東就暫熄兵戈。好好休整一番!”
可惜衛朔、魯昌二人卻不知,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在等着遼東。
“主公,隨着慕容鮮卑滅亡,遼東已是東北最強大的勢力。東邊的高句麗、北邊的扶余、挹婁均向我表示臣服,故遼東東、北兩個方向的安全倒也不用太過擔憂。可是往西就是原來的宇文鮮卑駐地,如今已被拓跋鮮卑佔據,拓跋普根向東擴張已威脅到我遼東邊防。”
“拓跋普根?沒想到他把手都伸到我遼東眼皮底下了!”
對於拓跋普根衛朔並不陌生,莫含還曾提出要與其結盟。可他在雁門關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拓跋普根派人前來,最後只好悻悻返回遼東。
“是呀,就是拓跋普根,此人比拓跋六修更加隱忍,若非此人身體不好,屬下一定勸主公早早將其除去,省得其坐大爲禍中原。”
“拓跋普根可以暫時先放一邊,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安定昌黎、遼西兩郡!另外,我覺得有必要梳理一下遼東政務,眼下平州僅下轄昌黎、遼東、玄菟三郡。實在是不宜獨立成州,我有意廢除平州刺史部,將其併入幽州刺史部。”
衛朔這麼說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原平州下轄昌黎、遼東、玄菟、帶方、樂浪五郡,自張統率帶方、樂浪二郡百姓西歸遼東後,帶方、樂浪二郡便被衛朔主動放棄,如今已被高句麗佔據。
遼東今後的重心在中原,暫時沒有收復帶方、樂浪的打算,僅管轄三郡之地顯得平州刺史部有些多餘,衛朔便有了將其併入幽州刺史部的打算。
“我意設幽州牧府、鎮北將軍府統一管轄幽平兩州十郡之地內一切軍政要務。牧府下設左右長史,由裴嶷、莫含二人分任,下領諸曹,協助我管理十郡內一切政務;鎮北將軍府下設左右軍師祭酒。先由高瞻任左軍師,下領諸司監,協助我統領治下所有軍事。”
隨着戰事結束,各地廂軍、府兵相繼調回原駐地。可在新收復的昌黎郡內,爲了保證境內穩定,衛朔共留下六廂步騎。皆由新任軍司馬毛寶統領。
在強大的軍事威懾下,遼西、昌黎兩地在新官員的指導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革。大量被沒收的土地全都無償的分給了當地庶族百姓以及部分歸屬胡人。
經過再三辨別之後,兩地共有二十萬胡人加入遼東,這部分胡人主要是鮮卑、烏桓兩族中的破落戶,他們對自己本族基本上沒有多少歸屬感,在晉軍清理掉胡人的上層貴族之後,底層胡人就成了重點拉攏、歸化對象。
不僅如此,所有胡人全都打散與晉人混編,同時還在各地廣建學堂、道觀,從文化上、思想上同化各族胡人,將其徹底改造成晉人。
另外在衛朔的建議下,牧府正在規劃一條薊城至襄平的水泥馬路,這是一條橫貫東西的大動脈,通過這條大動脈遼東軍可以隨意調往各郡,極大地加強了對各地的控制。
建興三年,六月初,衛朔班師返回襄平,遼東衆文武出城十里相迎,在衆人中宋該最是忐忑不安。自慕容廆戰死的消息傳回襄平之後,宋該就知道自己當初所謀之事必將暴露。
後來遼東軍收復大棘城,宋該更是坐臥不寧,生怕有人上門來抓他。可沒想到他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衛朔派人來捉拿他,今日隨衆人出城迎接衛朔,宋該根本不敢正眼瞧衛朔一眼。
衛朔暗中掃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宋該,心中不禁有幾分惱怒。他實在是沒想到宋該僅僅因爲和同僚不睦便想要投靠他人顛覆遼東,此人心胸狹隘到如此地步倒也罕見。好在宋該並未釀成大禍,算是不幸中大幸。
統一了幽平兩州之後,整個襄平城猶如過節一般,熱鬧非凡。而且由於百姓們生活條件越來越好,因此這些天來城裡家家歡慶。而身在縣公府的衛朔也籌備了一場宴會,打算好好酬勞一下麾下文武。
襄平縣公府上,兩排青春妙娘,上身着薄羽輕紗,蔥臂雪白,光腿赤腳,正翩翩起舞。
衛朔與衆文武一邊品着美酒,另一邊欣賞舞娘的美妙舞姿,怡然自得,好不快活!今日他將諸人請來除了聯絡感情外,還要處理宋該、高瞻之間的私事。宋該通敵叛國固然是死罪,可念在他沒釀成大禍,又考慮到此事跟高瞻、他本人有關,衛朔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剛從薊城返回襄平的高瞻,已被衛朔任命爲將軍府左軍師,成爲軍方僅次於衛朔的存在,在他身後坐着張統、張彪、速丸、段文鴦、衛雄、北宮純等軍方將領。
除了軍方外,以牧府左右長史裴嶷、莫含爲首的諸司主事也一個不拉全都到場。
衛朔若有所思地看了宋該一眼,然後舉起酒杯道:“宋主事,且上前來我有話與你說。”
宋該臉色一白,戰戰兢兢站起來走到衛朔身邊坐下,他以爲這是衛朔要拿他立威,不禁追悔莫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宋主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主……主公,屬……屬下……下……”宋該結結巴巴,不知該從何說起。
“朔生平最恨兩種人:一是爲了個人功名利祿,數典忘祖爲胡虜效命,助紂爲虐;二是出賣故主,行不忠之事。若遇此類人,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方消心頭之恨。”
宋該聞言汗如漿下,嚇得差點兒癱倒在地,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暗地裡都做了什麼,衛朔所說的犯忌諱之事他可都犯了,怎能不害怕呢?
“主公饒命啊!”宋該撲通一聲跪在地口稱饒命。
這一幕頓時打斷了正在飲酒作樂的衆人,一些不明所以之輩紛紛向這邊打量觀望。而高瞻眉頭緊皺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宋該,不明白宋該又做了什麼事竟讓衛朔如此生氣。
“宋主事,你與高軍師之間本是私人矛盾,朔身爲主公也曾多次調解,可你心胸狹隘執意不肯和解。對此我雖不贊同,卻也尊重你的選擇。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因私而廢公,竟把我遼東機密泄露給慕容廆!”
衛朔話音剛落,引起一片譁然,不少人才曉得原來宋該犯了如此重罪。就連高瞻也是一臉震驚,他沒想到宋該竟因爲與他有矛盾而暗通慕容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