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章)秦一看了一眼那傳功長老的後腦勺,就知道他在幹什麼了,現在的他無疑是有些尷尬的,但那尷尬的臉色那眼神,他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來,因爲現在他的身份是“北風”。
那理事長老很顯然就看到了傳功長老的偷笑了,他的臉上帶着疑惑,而後又看向了秦一,最後就看向了那紙張,當他發現秦一所寫的字體之後,他聯繫着剛纔這北風叫自己道侶先離開一事,就知道了其偷笑的意思了。
對於秦一的字,雖然他也知道很醜,但他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字上,而是冷哼了一聲,臉色露出不滿之色。
他這不滿,不是對秦一流露出來的,而是對着傳功長老,就因爲這點事,就允許對方讓道侶離開,這無疑是讓這理事長老對傳功長老不滿的。
因爲他怕這北風和謝舞是青家派來的內應,而他不滿的是這傳功長老對於這事卻沒那麼在意,他們雖然是兩個派系,但也是一個家族的,對於青家這樣的外敵,他認爲就應該聯合起來的。
理事長老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而傳功長老嘴角仍帶着淡笑,不時的看着秦一,在寫字的秦一,則面色冷漠,似乎絲毫不受這事外事的影響。
沒過多久,秦一就把那紙張上面的內容給填好了,他右手一動,直接就把筆放回了儲物袋內,而後拿着那紙張,朝着那理事長老走去,最後把紙張直接放在了那桌子上面。
那理事長老拿起了那紙張,就仔細的看了起來了,過了片刻,他看着秦一問道:“你和你的道侶,是什麼時候成爲道侶的?”。
秦一對於這理事長老一開口就問這樣的問題,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現在這人肯定是把重心,或者說是突破口,放在了“北風”的這道侶身上。
而秦一在這時看向了理事長老,眼神露出詢問的意味,他這時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了,在問對方,他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對於這個問題,秦一是知道,要回答的,畢竟現在是他要成爲嫡系修士,主動權在這理事長老身上。
傳功長老對着他輕點了點頭,他這時點頭的意思,就是代表要回答。
秦一看向了那理事長老,正欲回答,其這時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張符篆,而後朝符篆內注入了一些法力,運轉開這符篆,就把它放在了這桌子上了。
秦一看向了那符篆,對於這符篆的用途,他是很熟悉,這是一種錄音的符篆,放在這裡,就是爲了把秦一的回答錄下來。
秦一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符篆,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開口回答道:“六年前”。
那青家老者給他的“北風”身份的年紀,比現在秦一的年紀,是大上不少的,而他們成爲道侶的時間,雖然那所給的資料沒有記載,但對於這事,他和鄭凝潔早就統一好口徑了。
“六年的時間,你這道侶就從未見過你的字嗎?”這理事長老聞言,繼續問道。
“沒有”秦一淡淡的回答道,在這修真界,寫字的機會本來就少,而如果他刻意不想讓鄭凝潔看到他的字,六年的時間沒見過他的字,這是太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如果秦一劈哩叭啦的去解釋一通,反而會引來懷疑,而且也不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北風”。
……
一場問與答的拉鋸戰,就在這裡展開了,這理事長老所問的問題,涉及的面很廣,而且他問之時,也很有技巧,那就是在一些問題之中,設置了一些陷阱,等着秦一往裡跳。
但以秦一的腦袋,在這麼專注的情況下,豈會進入他的陷阱之中,所以現在回答了這麼多問題,秦一自認爲沒有任何的破綻。
“你們北家是因爲青家的一個長老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對於青家你們一定是極爲痛恨的吧?”這理事長老開口問道。
“是”秦一語氣冰冷,眼神中有着殺意流露出來。
“如果讓你去殺青家的修士,證明你痛恨青家,你肯定是會去做的吧?”這理事長老在秦一眼中“殺意”最盛之時,連忙開口問道。
“會”秦一回答道。
這理事長老聞言,嘴角一翹,而在旁的傳功長老聞言,眉頭緊皺了起來,而他在這時看向了理事長老,暗罵對方老奸巨滑。
這理事長老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很簡單,那就爲了讓秦一回答“會”,只要他這樣回答了,他就完全有理由叫北風去殺一個青家的修士,以證明他痛恨青家,因爲是北風自己這樣回答的。
如果他不去做,這理事長老就可以死死地掐住這個事,拿這個事大做文章,讓秦一成不了嫡系修士,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不了嫡系修士。
這理事長老的理由也可以很簡單,那就是答應下來了,卻不具體去做,那對於青家的痛恨,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內心對於青家並不痛恨。
對於青家並不痛恨,卻故意的表露出對青家極爲痛恨,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而這理事長老只要用這理由,就可以掐住北風成爲嫡系修士,除非北風真的去殺一個青家的修士。
他是傳功長老,他用自己的權力去幫助秦一,爲秦一說話,這理事長老,完全也可以以考察會由,讓秦一在短期內成爲不了嫡系修士。
這考察的時間,可以是幾年,甚至是十幾年。
如果想要立即成爲嫡系修爲,那就只有像答應的那樣,去殺青家的修士,以證痛恨青家。
這傳功長老認爲,現在的北風,無疑是被這理事長老給坑了,進入他的陷阱之中的,殺青家修士,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不殺,想要在近期成爲嫡系修士,那是不可能的。
這傳功長老覺得北風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回答,只要不去正面回答,回答得模糊一點,或是說:“待我實力強大,我會滅了整個青家”等對於未來立下壯志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是可以的。
但現在事實是,北風已經回答“是”了,對於北風回答這個是,傳功長老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爲那理事長老問得太快,而且這設的陷阱,還這麼的隱秘。
秦一看見那理事長老臉上的笑意,緩緩的低下了頭,這事算是完了,他成爲嫡系修士,也是必定的事情了。
秦一在一開始,就一直在等待着這理事長老的這個問題,因爲他有着兩具青家結丹期修士的屍體,只要他問這方面的問題,秦一拿出來這屍體,就完全可以堵住這理事長老的嘴了,他想再問什麼,也沒用了。
這兩具屍體,要是他自己拿出來,肯定效果是沒有對方提問後,再拿出來之時要好的,而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他拿出那兩具屍體,那效果,就是更好的。
因爲這理事長老自認爲秦一進入到他的陷進之中了,而在旁的功法長老也這樣認爲了,而秦一在這種情況下拿出青家修士兩具屍體,他對於他們能形成最直面的震撼,這種情況下產生的效果,是最好的。
而對於那理事長老剛纔設下的陷阱,秦一覺得,他這個陷阱是極爲不錯的,因爲他在剛纔,也確確實實沒有反應過來。
他在問第一個問題之時,秦一腦海所想的時,他現在是北風,眼神要有殺意的去問答,而且眼神之中還要保持着殺意,還要在想到那青家長老對北家所做的那些事時,眼神的殺意不斷的變得強烈。
而在這種情況下,秦一的注意力,無疑是在這件事情上面的,而這時那理事長老突然又發問了,他這下一個問題,不僅與上一個問題距離的時間很短,而且語速很快。
關鍵是在這陷阱還埋藏得很隱秘,在這種情況下,一般的修士是很難反應過來的,只會去順着他說“會”。
“我想我不用現在去殺青家修士”秦一在這時擡起了頭,淡淡的說道。
那理事長老聞言,右手輕輕的拿起桌上的符篆,而後帶着冷笑的對着他搖了搖這符篆,就欲開口,不過在這時,秦一不等他開口,右手就朝着儲物袋內探去,從其內拿出了那兩具青家修士的屍體。
秦一看着那兩具屍體,眼神中帶着殺意和恨意道:“這兩人是我以前殺的,他們是青家的修士”。
秦一知道這理事長老想說的,無疑就是他答應下來,又沒做到,想要成爲嫡系修士,就是不可能的了,而他拿起那符篆,就是想說,他已經是有證據了的。
那理事長老和傳功長老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那兩具屍體之上,那理事長老看着這兩具死相很慘的屍體,知道他們在身前是接受過折磨的,他在這時又欲開口了。
不過秦一仍舊不等他開口的,就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些物品,開口說道:“這些物品,是這兩個修士的物品,如果理事長老不相信他們的身份,可以拿着這些物品,去青家內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