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近周全面前,長髮遮蓋半張臉,而另外半張露出時,則若一隻喋人的野獸!
他就那麼看着周全,彷彿周全就是他今夜嘴邊的一塊肥肉...
這模樣讓周全不禁膽顫起來,心中想着恐怖片裡的惡鬼,也不如此人面目之醜惡!
嚇死寶寶了!
他的長矛抵住周全的另一邊胸膛便要刺下,咧着嘴,讓他那若狂暴野獸的嘴臉,顯得更加不倫不類...
但這時,周全感覺到一股熱意襲來,自小腹而往上迸發席捲全身,也即是這頃刻之間,熱感所傳遞之處,皆感到如釋重負!
而且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腦子忽而冒出了志玲姐姐白衣飄飄的樣子,線條勾人,明眸皓齒,甜甜的嗓音似乎告訴自己:“萌萌,站起來~”
於是乎,他真的就站了起來!
呼的一聲,他一隻手緊緊捏住了將要刺進胸膛裡的長矛,僅僅分毫之間,他的小命就差點玩完!
“怎...怎麼可能?!”那若野獸一般的男人狂吼到,他可是一等勇士,虐新人跟虐菜一樣....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而隨着周全解脫了靜電束縛,周身也恢復了氣力,再看周身隱隱透出的點點白光,他當即明白了爲何自己能夠解脫束縛了,還真是“志玲姐姐”幫了大忙!
每個聖種所孕育的力量各不相同,而這以純白爲主的這個藏在周全身上這顆,便是一顆治癒系能力的聖種,故而能解除狀態,讓其迅速恢復能力!
這便是今日石棱口中說的那些“獨一無二”!
“捏死我?要像臭蟲一樣?你倒是來啊!”周全一腳蹬踹而過!
那勇士還真沒想過周全還能再反抗,這一下措手不及,直接被蹬的滾了兩圈,稍許狼狽!
緊接着周全拔出身上那插着的長矛,血肉隨着抽離身體的銳器,發出吱吱的聲響,那畫面讓人不戰而慄...
愣是這麼一個粗獷如野獸一般的一等勇士,此刻見到如此陣仗,也不免心糾在一起抽動着!
這個奴隸是個絕筆的狠人吶...
其野蠻程度,他都自愧不如!
物理攻擊的蹬狗腿,再加上這駭人的一幕,沉重的精神攻擊,讓這位勇士有些三觀炸裂,一時間恍惚沒注意,而也僅僅是這麼一個失誤,給了周全完美的契機反擊!
呼的一聲,周全執長矛急刺,正是石棱平日教的斜腰突刺,獵殺龐大獵物所用的貫穿技,加這昇華的力量足以貫穿堅硬的岩石!
噗!
這下輪到周全詫異了,偌大的力量,只是刺穿對方皮肉...
而那野獸男人更是睜大了眼睛,一個聖種剛進入「原始期」的人,憑什麼能夠刺破他這老勇士的皮?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他可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畢竟這就像,一個大人打不過三歲小孩那樣的程度!
羞辱,加上疼痛,讓這位勇士如若發狂,他拔出腰間骨刺,揮起砍斷長矛,隨後一個縱身躍起,速度過猶不及,緊着一隻手掐住周全的脖子,另一隻手的骨刺,再次朝着周全的心臟準備下戳...
“哪個混蛋敢在我值班期間亂來!”只聽背後大喝一聲。
那老勇士可知道巖金是什麼人,那一手的棒槌更是不知砸死多少強悍的地表野獸,就他這身子骨,哪怕是碰到一下,估計都得挫骨揚灰!
故而終究沒得手,立刻一個熟練的翻滾,朝着哨屋留下的窗口,一躍而出,沿着洞穴邊緣使勁的逃竄...
巖金追趕了一會兒,但怕跑遠了周全會再出事,故而只追到半途便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白舟,還活着嗎?”巖金趕回來問道。
“勉強還活着...”周全嘆了口氣坐了起來。
“還好,還好,要是你在我值班的時候出個好歹,那我可遭殃了,頭領可不會放過我的,畢竟你小子可是他最看重的苗子...你傷哪了,我看看。”巖金上前問詢到。
“沒事,沒受啥傷,不過巖叔,你難道不該先追查一下是誰襲擊我們哨屋嗎?要不然有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我這次不出事下次也指不定,不是嗎?”周全起身說道。
巖金沒咋迴應,宛若沒聽到一般,而是繼續伸手來探周全的傷口,這一看,不禁眉宇一顫,更是呆愣住了!
“「敕白」...”他嘀咕道。
“巖叔,就算你想轉移話題,也麻煩說人話行不?”周全無奈的請求到。
“我說的,是你身上的聖種,它的名字叫敕白,每三十年會輪迴一次,上一次見到這「敕白」,還是我十一歲的時候,那時狩獵隊有個女英雄喚作巖靈,她身上所擁有的聖種力量,與你相似。在「巫殿」的西側,有一個藏卷屋,所有的聖種力量輪迴,也都記載在那異世卷軸上,沒想到我巖氏的「敕白」,不是繼續輪迴在我巖氏,而是竟然是選中了你...”巖金吃驚的說道。
“所以,‘志玲姐姐’的本名,喚作「敕白」?而且是你...”
“我母親的姐姐。”
“哦,你大姨的輪迴回來的力量。”
巖金點頭,且擡頭,竟有幾分深情的看向周全,眼神裡不免有幾分親暱,和一種濃烈的崇拜感,就好像眼前的周全不是周全,而是他的大姨媽....
咳咳,好奇怪的說法。
“巖叔,咱能別盯了嗎?這屋內就我兩人,要是被誰看到這場面,會誤會的...”周全提醒到。
巖金當即收回眼睛,雖有幾分留戀,但還是抑制住了,那個自小到大視爲最親切,最崇拜的巖氏長輩,他到現在都無法忘懷那深切的羈絆,即便他自己都快要進入暮年了。
“對對對,不瞎看,不瞎看,只是再見這能力,多少有些追憶過往...我去哨屋外巡查一圈,以免有其他侵入者,你有「敕白」護着,傷口不會有大礙,雖然聖種還只在「原始期」,但其萌發的力量,足夠應付你的大傷口了...只能說你小子,真是受上神眷顧啊!”巖金不禁感慨說道。
“好的。”周全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聽他的,追查一下線索,找尋對方身份,而是選擇要逃避。
但他周全畢竟還不是領導,限制不了別人做什麼...
故而等巖金出門偷偷抹淚的時候,他選擇自己找線索。
白色的光暈在皮肉間犬牙交錯,密佈分散,如同個個躍動的精靈,傷口本該撕裂的疼,可在白光星點的地方,卻透給神經中樞信號是,一種酥酥癢癢且有點舒暢的感覺,這也是他之前敢生生拔出矛頭來的原因基礎,有「敕白」護着,他的身體感覺不會疼,所以他敢拔!
雖說現在自己回想起來,不禁頭皮發麻...
狩獵隊一直有個追獵獵物的有效辦法,就是辨別血質,特別血的味道會帶有濃重的靈氣信息,而這個但凡有經驗的獵手,都懂得掌握識別技巧。
每個生物的靈氣訊息都不一樣,觀察的方法便是打開昇華之力,借用內在聖種(契約心)的通竅來做呼吸辨別,出於「契約心」對外在靈氣的敏感度,會迅速加深對血液獵物的辨識度,於是「契約心」會像個指南針一樣,幫助獵手辨別方向,尋到獵物。
現在周全也打算這麼用,他手指抹上長矛上刺破那勇士的血,閉眼、憋氣,運用靈竅...
然則收穫比他想的要多,「敕白」告訴他,被追蹤者的信息有與他相識者重疊,說明其靈氣有相似處,靈氣相似就跟基因序列相似一樣,說明相似者乃是同一血脈,或同一類別的生物。
周全似乎記得這個血脈的味道,直到他想起了一個人,他身上的血味兒與之重疊較深...
低劣、罪惡、狂暴、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