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愕然!
那留下的兩個駐場老成員更是驚的站起!
那一箭的威力,與其說是射出一箭,倒不如像是扔出一包地雷炸藥,轟碎的整個地面都只剩下發黑焦焦的,別說岩石塊,就算岩石碎粉都難見...
磨丁咕咚一聲吞下口水,丫的,心中暗驚,這就是「聖武士」嗎?這就是先天天賦的差距嗎?
呵,後天的不懈訓練達十年,不及人家片刻之學習...
看來這以後還是別把話說太滿,例如自己是頂級弓手之類的...
洛元也看着暗自吃驚,不過隨後又啐了一口,酸酸的嘀咕道:“呵,有什麼了不起,我的「拂曉聖種」也會,真會表現自己!不過,父親說的對,此臭蟲蠱惑人心的本事太多,必須早點剷除了...”
但就在衆目睽睽,衆人驚歎的驚歎,嫉妒的嫉妒之際,周全卻撓着脖子,似乎並不滿意的說道:“嘶...聽說過槍炸膛,還沒聽說過箭炸膛,那我到底算沒算擊中靶子呢?好像偏挺多,哎...鬧騰。”
磨丁嘴角抽搐着,這還鬧騰?有此力量,二等獵物或許都能手到擒來,還管特麼打沒打中靶心?
算了,教了個寂寞,還是趁早眯起來吧,自己那點老臉要麼就全丟光了...
“你看到了嗎?「烈鳥聖種」!”駐場老隊員的男人跟旁邊人說道。
“聽聞「烈鳥」已經五十年沒有選擇宿主了,沒想到竟然會輪迴在他身上。”駐場隊員二,是個中年女人說道。
“不僅如此,你注意到了嗎?那弓弦上的赤光之下,隱約藏着的純白光色?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敕白」。”男人眼神遊離在周全身上,眉宇緊鎖道。
“「烈鳥」、「敕白」匯聚於一人身上?烈鳥暴烈、敕白輔佑,難怪剛纔的箭力既有高溫赤暴,又兼具細膩與靈犀,兩個聖種力量相融,其威力方可讓整個地表之物,碎爲灰燼,以至於一絲不剩,毀滅性十足!”女人分析到。
“這便是他分明只是原始期的「聖武士」,力量感卻比剛纔那個老油條,還要兇悍之緣故!如此天賦,當真讓人羨慕...”男人說道。
“羨慕什麼,我們應該高興,我們的勇士一代比一代更強,我們作爲前輩,應該爲之高興纔對,畢竟如此,我們的部落和圖騰火種,才能千年百年的延續下去。更有甚者,或許在他們這一輩,我們能實現夙願,部落能回到那光照的世界中...”女人說着,眼簾露出無盡的柔色,細細的看向周全。
這事兒估計周全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每天輪砸輪砸金剛巖,然後依照之前山老給他的藥做的改動後,每天飲用,本想着以此加快自己每日身體勞損的恢復能力,讓他每天能睡的安穩,不至於肌肉過於痠疼而睡眠出問題。
但事實是,他每日大量的輪砸金剛巖,是一種激發「烈鳥」力量滋長的過程,而飲用自己調和的草本藥湯,則符合「敕白」生長需求,其植物蘊含的恢復能量,全被轉化爲「敕白」的力量,而掄岩石和藥湯,幾乎輪轉不休的進行着,於是滋長和轉化也在不同助長兩股體內力量,因此,便無意識的讓二者進行了有機的融合。
故而有今日之事...
就在這時,忽而有人匆匆跑了過來,對着周全喊道:“不好了,白舟,有人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我一直守在樹洞口,沒見有人出去啊,人怎麼會不見呢。”周全將信將疑。
“是真的不見了,說實話,我是酋長派來護着少主的,剛纔煮了點肉羹打算給少主分點的,誰知道端着碗,怎麼也找不到他了!”那預備隊的雪球說道。
這話一時間引起不小騷動。
誰都能丟,這洛元可不能丟啊,要是他出了事兒,這酋長那頭怎麼交代?那駐場的兩位老獵手立刻站起,提上長矛,環看一圈,當即皺緊眉頭!
“確實不在!”男人咕嚕到。
那女獵手聞之,當即額冒冷汗,愣是嚇哆嗦了...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不過她不得不去,丟了人,她重則難逃!
這洛元乃酋長之子,若是真有個好歹,她和旁邊這個男人的家人,可別想在部落能有好下場,而且即便死後,也刻不上部落的「英雄贊碑」裡,哪怕他們這一生都在爲部落而奉獻,但也會善不了終的!
“可能被藏在洞穴裡的「磕磕」裹走了,那東西知道我的窩點,時常會埋伏在這裡,只是憑藉我們的靈氣嗅覺,並不能覺察它的‘匿藏’。你留在這兒,看好其他人,我去「磕磕」的窩點找洛元!”
“如果我回不來,記得告訴酋長大人,我山英爲戰而亡,願我血脈榮耀長存!”女獵手沉重說說道。
“山英,不行!”男人大喊,然則還沒等喊完,山英哪肯聽他,知道事情之嚴重性已然急促而去!
可男人不敢說跟着去,因爲他很清楚,那是絕對的尋死之途,絕對有去無回!
即便他是成熟的獵手,即便他已經見證過太多的死亡,可這一刻他還是無法去直面自己的生死,畢竟不是誰都能爲榮耀而捨棄性命的...
“不要...山英...”男人喊着,悲慼不已的垂着地,恨自己無能。
其他人更是被這場面嚇壞了,連老獵手都嚇成這樣,那他們又能作什麼?在地表世界中,他們的生死,或許真就是螻蟻般渺小...
“我去,我是負責人,人搞丟,我也有責任!叔,就麻煩你照看好大家,我得去找山英姐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力所能及的忙!”周全忙說道。
“別去,你去了也沒用,「磕磕」都是羣居的,你那兩下子還不夠給他們撓癢癢,只是給它們增添口糧而已,快坐着別動!”男獵手大喊着。
然則,又是一句無效的話,周全也不聽他的,他早已打定主意,背上箭袋,提起獸牙弓,轉身咻的一下便跳下了樹洞,追尋那山英去了!
男獵手在伸手罵罵咧咧,可依舊只能嘴巴動着,腿腳照舊不利索!
其他在場衆人都瞠目結舌,一個預備隊的,其膽量竟比老獵手還勇....
另一頭,石甲帶着一批老獵手深入叢林內,在靠近一個斷崖層附近,他們蹲了很久,可始終沒怎見到「螯羊」出沒,這讓石甲感到稀奇,眼看着都要過了覓食最佳時期,再稍晚,森林內的其他掠食獵手們可就要出沒了,它們怎還不出來?
這時,斥候火硫從崖口方向趕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領頭,沒有螯羊出沒,地上的糞便也是幾天前的,腳印也很淡,不像最近出現的,它們會不會已經遷徙了?”
石甲凝神思考了一番,搖頭說道:“一般它們遷徙會選擇在寒冬季,現在還是炎烤季,它們這時候遷徙危險太多,容易被林中的頂尖掠食者滅了整個族羣,大概率是不會。”
“那怎麼會這麼反常,不該啊...”巖金撓着大腦袋,疑惑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東西來了?”地勇試探的問道。
但連名諱都沒提及,僅此話一出,衆獵手都不免都渾身一哆嗦!
“不能吧,那玩意兒會有六十多個日月不出窩,現在顯然時機沒到呢,它不會貿然出來的。”巖金雖這般說着,可語氣中也充滿着不確定!
“老天都還隨時變臉,誰知道那東西會不會冒出來,它或許提前餓了,也說不準吶,對吧?”地勇說道。
石甲眉宇緊蹙,地勇雖然只是猜測,可爲未嘗沒有這般可能,畢竟那個叫「暴食」的傢伙,以前就有過提前出關的時候,它飢餓的速度是不規律的,有時多有時少!
「螯羊」提前遷徙,或許正是因爲提前感知危險!
這是個信號啊...
等一下!
他想起了什麼,直到黑鴉在空中略過...
“糟了,快往回去,樹洞那頭有危險!”石甲眉頭緊蹙。
同行中的巖金似乎知道咋回事了,也立刻一拍腦門子,喊道:“對啊,咱快回!“
然則就在回頭的一瞬間,忽而看到如燈籠般的眼睛正朝他們看着...
巨大的嘴吐着分叉如鋼矛的信,渾身巨大的疙瘩乃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是「腐蝕者」!全員備戰!”
呼!
衆獵手長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