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件事周全似乎已有預料,那就是那個狗貨洛鵬,就知道那傢伙不會善罷干休,即便周全早已揚言警告,奈何有些人就想着作死!
周全這人吧,就那樣,如果動他,他肯能還會扯皮一下,有點耐性的處理,先禮後兵之類的,但要是動他兄弟,那丫的還有什麼可說,掄起板凳可就是幹,還管他七啊八的作甚?他就是這種性子!
現在聽說那洛鵬不敢動他,反而是挾持了他師傅,揚言要把他當作死囚來處死,他豈能善罷甘休?
盤它!
於是沒等巖鐵說完呢,直接就跟着巖鐵出屋去,撩起袖子就是一副雄赳赳的樣子!
巖鐵沒想到周全還能這麼有情有義,不免面露幾分欣慰,想着一般人一旦功成名就了,反手就會看不起過往低於自己地位的人,這也是部落的常態!
畢竟弱者不受待見,強者爲尊,乃是部落一向奉行的規則,可週全似乎並沒有受這規則限制,該上還是上,哪怕現在他早已當年的小奴隸,而是一個強大的部落聖武,也沒有絲毫瞧不起任何人,這種胸襟着實讓巖鐵大感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他還是隱隱不安,畢竟叫他來通知周全的人,是個部落有名的長老,他在部落裡的勢力可也不弱,此番讓周全前去指定之處,顯然有歹念,爲此他多少還是覺着有必要提醒周全一下...
“白舟,你肯去我真的很高興,也爲石棱有你這樣的徒弟而感到高興,不過我還是勸你小心一些,畢竟那人乃是大人物,要真對付起你來,有很多很多辦法!曾經可也有不少聖武,是被聯合起來陷害而死,死狀悽然,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些許...務必小心!”巖鐵說道,同時也很是矛盾。
他被大人物呼喚來傳話,之所以肯來是怕好兄弟石棱真就出事,可傳了話,又得把周全置於險境,故而難免糾結不已,且大感挫敗,怪自己能力太淺!
哪知周全對他的話,並不是很以爲意,只是說道:“如果說讓我對付地表的野獸,我確實應該小心點,但對付洛鵬那狗貨,乃至於地下的這些貨色,我分分鐘沒放在眼裡,走吧。”
洛鵬?狗貨?
雖不知道狗是什麼玩意兒,不過能聽出狗貨是罵人的詞兒,而且極具侮辱性,故而巖鐵還是不免幾分汗顏,畢竟對他而言,連叫洛鵬的這個長老之子名字資格都沒有,可週全倒直接罵上了...
況且,沒把地下洞穴的人都放眼裡,這該是種什麼境界?巖鐵苦笑一聲,怕是這輩子都沒法體驗,畢竟對他而言,就一個他們縱隊的守崗勇士長,都夠他吃一壺!
然則周全說這些,倒不是吹牛,他向來不誇誇其談,而有着程序猿們該有的實事求是的美德,故而他所說的都建立在他誠實的認知。
就像在離開安全區域,跟着巖鐵往地下二層去時,就已經運用着「敕白」的靈視力,瞬膜覆蓋眼珠子的瞬間,他就已經看清這周圍潛藏的靈氣流,或濃或淡,形狀規格,一目瞭然!
故而這四周藏着誰,幾個人,要幹嘛,他門兒清...
一直到了地二,他都早也發現那些人蠢蠢欲動,緊隨其後,大概六七人,靈氣流都聚攏在他們的手臂胳膊附近,可見他們正打算動手!
就在這時,走出一個男人,左手手肘被布條和樹杈纏住,布條纏在脖子上,吊在那裡,倒把自己搞的像梁朝偉一樣,不過氣質真是差遠了。
他身後換了隨從,且不僅換了人,還換了數量,這次足足有四個勇士,各個持着昂貴的骨尖長矛,就防着周全呢!
防着周全的同時,手裡還各拿着藤蔓,那藤蔓分別捆住了石棱的手、腳、頭,讓其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白舟,不錯啊,師徒情深吶!這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把你盼來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怎麼度過的嗎?我連母親親自烤的肉都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你知道嗎?就因爲你,一個奴隸,卻能把我手摺斷至今不能動彈,我就感覺無比的憤怒...你以爲你宰了只地表的野獸,就能掩蓋你血脈中的卑賤嗎?就能對我這高貴血脈者,行此罪惡之事嗎?”
“不,你宰多少隻都一樣,你的卑賤是從你的骨血裡帶出來的,既然是卑賤者,就絕沒資格論是英雄,沒資格打斷我手,搶我女人...所以,怪只怪你沒那膽子宰我,因爲你卑賤,但我要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不會有任何悲憫,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斷手的洛鵬惡狠狠的喊道。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洛旗,卻就在這距離地牢大概五十米處,叫上了幾個廚子奴隸,支着鍋,地上燒着地表較爲稀缺的黃桐木炭火,煮着沸騰的湯,面露得意。
他身旁坐着一個人,像一個十年沒洗澡的乞丐...
“上者師傅,可否開始享受這盛宴了?”洛旗鄭重問道。
那乞丐模樣的人,轉過頭,看向周全,就像看到一隻馬上也被捕到的狐狸一樣,那雙有重瞳之像的眼睛,露出幾分狡黠的光!
“可。”所謂上者說道。
“鵬,你師傅告訴你,可以開始了,不必要跟那下賤的奴隸再多言語,快點處決完,快些過來吃食。”洛旗略帶幾分興奮和玩味兒!
“上者師傅?!”聞聽此話的石棱才知道爲什麼自己,怎會被藤蔓捆緊了,更意識到了不對,其中的不對,於是忙衝着周全和巖鐵喊道:“走,快走,不用管我!特別是你巖鐵,誰讓你真帶他來的,我死了也就罷了,可他怎能出事?”
“老石,我...”巖鐵想解釋,可看到石棱那冰冷的眸子,又把話噎了回去。
他只是想救他,因爲那是他最好的哥們兒...
但無奈,他也得尊重石棱自己的選擇,於是想要拽周全離開,轉頭卻發現早已走不脫,背後早已站着數個攔路虎,全是一等精銳勇士,巖鐵一個可能都打不過!
“你們跑不掉的,這已然掉入陷阱的困獸,豈能躲過獵手的屠刀?在我們血脈之人面前,你們都是那些爬行的小螞蟻,想讓你們死,喏...可能嗎?”洛旗止不住又哼了一句,同時腳猛一跺,繼而從腳底板下撿起一小疙瘩。
“洛旗,你別動我徒弟,巖鐵,快帶着白舟離開這裡!快啊!”石棱大喊着。
洛旗眼一緊,看了那上者師傅一眼,那形如乞丐之人,一揮手,頓時藤蔓如條條躍動的毒蛇,瞬間纏裹住石棱的嘴,讓其一句話不能多說!
“孩兒,還不快做你該做的事!”洛旗呵斥了一聲。
說起來,洛鵬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被周全搞成現在這樣,沒點心理陰影纔怪,但現在已然見識到上者師傅的神能異絕,他底氣瞬間就上來了!
沒錯,今兒個他就要周全爲他的斷裂的手臂,付出該有代價...
“白舟!論你再厲害,這一次也絕逃不了,作爲奴隸,你就該被踩在腳下!所有人聽着,上,誰割下白舟的頭,賞奴隸兩個,玉石六枚!”洛鵬再次怒喊,想穩住自己的勇氣!
一瞬間,那些躲在背後的隨從勇士開始緊迫向前,同時他們手中之物明晃晃不止...歹意叢生!
但反觀周全這邊,他看着洛鵬幾近於歇息底裡的發狂,只是搖了搖頭,嘀咕道:“這熊孩子,自己挫就算了,還把自己爹帶入坑了,哎,我能說什麼好?”
那一頭多兇險,他確實無所謂,目光緊隨的,是看向被那上者師傅利用某種巫能,控制藤蔓緊閉嘴的石棱,眼見模樣,心中蕩起一絲殺意!
“師傅,你忍一下,這狗貨以及狗貨他爹,我很快就幫你解決了,一會兒你受的苦,我也會加倍讓他們還回來的!”周全倒是不顧周圍,憤憤說道。
石棱聞言,眉宇緊蹙,心想着這孩子怎麼了?被這陣勢嚇的腦子不正常?
也對,雖聽聞他在外屢立奇功,可又何嘗見過自己被當獵物的架勢?這一下,估計真是心裡調整不回來,失言失語,不正常了...
對此,石棱只能暗暗發苦。
那洛旗也似乎這麼想的,聽着周全說那瘋狂的話,笑的前仰後合,而在笑容之後,他瞬間又凝緊兇狠如豺狼毒蛇的眼眸,狠狠說道:“上者師傅,要不你幫個手?我聽夠了他的瘋話,直接宰吧。”
“可!”
又是簡單一語,於是瞬間狂暴交錯的藤蔓,立刻朝着白舟竄去...
而那些勇士,也亮出了他們晃動的東西,沒錯,是銅鐵礦石打磨成的鋒利武器!
那東西,狩獵無用,但用以斬下人腦袋,可是咔咔鋒利!
而現在,他們如飢似渴的,都等着第一個撲上去,用以割下週全頭以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