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出來高聲大喊者不是別人,正就是新人之一的山震。
不過周全並不意外,他早已搞清楚自己的對手是何人,故而只是這麼戲耍一下而沒有動真格,否則,若他真要搞死這位“偷襲者”,也真不是難事,而且可能腦子裡早已模擬出了數種方式!
簡單如破壞身體氣脈經絡,讓其靈氣無法正常在身體運作,然後直接貫喉,複雜點的,比如用上釋放「暴食」的靈氣壓迫,瞬間嚇尿這小子,然後再貫喉,再不濟,就如現在拿着岩石塊,冠以「敕白」神輔之力,瞬間砸穿對方,都是隨意之至。
可以說自他看破對方的那一刻,這已經是虐菜局了!
“認輸了沒,榆木?”周全問着被制服者到。
榆木深深哀嘆,摘下臉上的鹿骨面具,露出那張尚顯稚嫩的面龐,他撇着嘴,明顯遺憾滿滿...
“明明就要得手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哎...”榆木自顧自的嘀咕着。
山震趕了上來,忙跟周全致歉到:“抱歉啊,白舟兄,我勸過他不要用這麼危險的方式,但他執意想跟你較個高低,說這種方式才能激發你下死手,才能瞭解到雙方實力差距,贏了也纔是真贏,所以就這麼沒頭沒腦的胡來...不過我看出,你好像提前知道了這一點,剛纔也沒有下死手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什麼?白舟,你還放水了?”榆木幾乎是喊出來的,打擊更甚。
“榆木,客觀來說,他不僅放水,而且似乎提前就覺察到是你,全程都怕傷到你,我在旁可看的一清二楚!”
“雖說你的「月蝕聖種」在同輩中確實屬上乘,同輩聖武基本都被你打敗個遍,就連洛少主的「拂曉聖種」,也稍遜與你,但就在剛纔的情況來看,你跟有重生之軀的白舟,確實有天壤之差距,天賦、能力、技巧水平不可同日而語。”山震客觀分析到。
“這...可我的聖種早已經破種成苗了,且進入二階,乃同輩之中最快的...”榆木失望之至,給自己算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周全苦笑,早知道表現的認真點,這虐菜的太明顯,都給人要戒網癮的節奏了!
另外他也終於搞清楚了一點,爲何剛纔自己的箭頭明明射中對付肩頭,且發生轟炸最用,怎會無用,正就因爲榆木身上的那個萌芽期的「月蝕聖種」,聽聞月蝕聖武者,身含鬼幽腐朽之氣,可以讓物質充分腐化,按照現代的詞彙瞭解就是增強微生物、酶的作用,同時兼具對靈氣增加能量的無序化,稱之爲月蝕。
故而當週全的箭頭射中對方的肩頭時,已然腐化無力,甚至被分解,而「烈鳥」爆破產生的驚人力量,也一樣沒能在榆木身上留下創痕,因爲爆炸力在觸及榆木身側氣場時,已然被無序化,故而間接的讓其對自己無效,這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這本事不錯,雖說跟自己一比差遠了,但可謂攻守兼備,是個不錯的聖種天賦,確實能在同一輩中屬於上乘,既是如此,還得多結交結交,以後出外狩獵等,能算個不錯的應援夥伴...
想到這兒,他出於好心的替其挽尊且寬慰了一句:“嗐,榆木,你別聽山震瞎說,能我打的且戰且退,失利的這麼明顯,你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我遇到這麼多對手,鮮少幾個人能做到。就是吧,有些話還得聽兄弟的,他多少爲你好,就別如下回別搞突然襲擊,若不是你提前暴露了聲音,我可能真會把你宰了...”
榆木眼角抽動,聽不出寬慰的意思,滿耳聽到的都是嘲諷以及恐嚇...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過往與同輩聖武們交手,差點失手把對方宰了的,都是他,沒想到到了周全這裡,第一次身份調換成受害者,而且聽着自己曾經嘲諷對手的話,被周全對自己說。
這感覺,好奇怪!
“哎,也是,一個連「掠風」都能宰了的人,讓部落百年以來能第一回吃上鳥肉的,我又豈能是對手,只是沒想到差這麼多,看來以後我還得多多訓練,爭取早一些超過白舟你!”榆木嘀咕說道。
“你們說什麼?掠風鳥被宰了?誰宰的?”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忽而冒了出來。
三人回頭,卻見是那個老勇士,他一臉吃驚模樣。
“這老頭誰啊?”榆木問身旁的山震到。
他們可沒有周全那素質,老者乃部落裡弱之代表,如同日沉西山,無用之人,故而鮮少有對年歲大者恭敬的,畢竟部落裡一直盛行的便就是強者爲尊的道理。
“看模樣應該這裡守崗的老勇士。”山震解釋道,不過他也是從底層爬起來的,乃部落雜姓寒門,故而對弱者稍微有點禮貌,於是替榆木和老勇士解釋道:“老人家,宰掠風鳥者,即是我身旁的這位聖武英雄,白舟,你沒聽說過這個事兒嗎?”
老勇士聞之一顫,眉頭緊鎖起來,嘴裡嘀嘀咕咕着:“難怪,難怪啊,那地穴鼠絲毫無外傷的能被抓住,瞬間殞了命,這狩獵本事,平常人又豈能做得到?”
部落裡的人,不管宰了什麼一等、超一等乃至於御一等的兇獸、猛獸都不足爲奇,只要地面的野獸,就有可能被狩獵,但這掠風鳥,乃是空中的獵獸,玄鴷部落自建成上百年,就沒有能夠將其獵殺的獵手!
就算是屬於玄鴷部落那輝煌時代,也沒有能夠獵下飛行掠獸,哪怕弱於掠風鳥的許多飛禽...
可屬於他瞧不起的這一輩,竟然出了一個聖武,能夠幹掉一等惡獸級的飛禽?
這對於已經風燭殘年的老勇士來說,超乎了所有的所見所聞,遠遠不能想象這是如何做到的,由此這一刻,他再看向周全時,眼神已經是雜糅着複雜、詫異和難以置信,還有那些許敬畏,對於勇士精神的敬畏!
“行了,山震,什麼聖武英雄,我就是小奴隸,若是我真就是英雄還至於淪落到這裡守崗?”周全搖頭嘆息道。
山震和榆木相視一眼,都面露苦澀。
特別是榆木,聽周全意思是要他承認,他一個聖武家庭出身的人,在優勢極大的情況下,剛纔比不上一個低微的奴隸唄?
哎,心塞。
“白舟,你太過謙了,這...”
還沒等說完,突然聽到了老勇士一聲刺耳的噤聲!
“噓...”
山震疑惑,正想再開口詢問,但被周全擡手攔住,因爲他也聽到了...
“這老頭咋這麼沒禮貌,不讓人把話說完呢?”榆木還是忍不住開口到。
但就在這時,山震也抓住了榆木的肩膀,衝着他搖頭。
榆木正疑惑想反脣相譏,但就在準備開口之際,自己也愣住了,因爲此刻他也已然聽得異常清晰,那轟隆隆的異響,由遠而近,此起彼伏!
而仔細辨聽之下,明顯能夠聽出來,聲響是由地窟深處傳來的,也即是哨崗之內的漆黑深淵!
轟隆隆...
吱嘎嘎!
刺耳的聲響,越發的近,抓心撓肺的感覺,伴隨着強橫且讓人窒息的壓迫力,讓在場衆人無不戰慄...
“那是什麼?”山震禁不住額前冒着汗問道。
“來自地下的毀滅厄難!”老勇士沉聲在旁說道。
周全愣了愣,這老勇士啥時候上來橫牆壁壘的?
不過現在暫時的顧不上這些細節了,他現在也跟着老勇士的目光凝聚在那個深淵,那個老勇士幾乎用一生的時間盯梢之處...
聽着如同絞碎心臟的可怕轟鳴聲越發靠近,渾身便也繃緊如同一個拉滿的弓弦!
另一頭,巫殿內。
巫推開了身旁爲自己沖洗腳丫的侍女奴隸,不顧一切,甚至光着腳丫衝到了大廳內的篝火旁,望着無風搖曳而劇烈竄動、燒的格外赤紅的篝火...
她心胸起伏不定,打顫踉蹌噔噔退了兩步道:“我的尊神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