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的嬌妃 137 與君決否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告別了李大姐一家。車車馬馬的又上路了。既然決定了目的地,就要快速直達,原本的慢悠悠的遊山玩水就退而居其次了。不再慢車緩行,果斷了改走水路,大家一起坐上了船。一膄不大不小的客船,被包下了,就他們幾個人乘客,船顯得格外空曠。人少人多,價錢照收,船伕樂得自在,將船開得飛快。
冬雪和無痕在牀尾陪着小世子玩耍,蔣司南竟然暈船,躺在船艙的房間裡,動彈不得。雲落和西若奇端坐船頭,悠然的喝茶看水,很快的,一天一夜,就到了西國的華都碼頭。
無垠先上岸,去準備馬車。片刻,大家又走下客船,坐上馬車,直奔華都行宮而去。
若汐和白雲飛滿心歡喜的準備好酒宴,又親自迎在宮門。馬車在宮門停下,無垠跳下馬車,上前躬身行禮:“臣參見女皇,參見王夫。”
白雲飛上前拍拍無垠的肩膀,眼神很是讚賞的看着他,聲音裡掩不住的高興:“無垠,辛苦你了。”無垠再次恭敬的福身琬。
若汐微笑頷首,就衝着正下車的西若奇走過去。”哥哥,你回來了。”西若奇微笑摟過她,目光柔和,又似乎轉着千言萬語,閃跳着一抹沉重。
蔣司南隨着下車,在一旁行禮:“在下參見女皇。參見王夫。”“神醫快不必多禮。”若汐和白雲飛對這位救命恩,感激又敬慕。
無垠就隨在白雲飛身後,回到馬車邊,去扶雲落和冬雪下車。白雲飛眉開眼笑的伸開雙臂,小傢伙從馬車上撲跳而起,投進他寬大的懷抱中,樂得咯咯直笑。脆聲快樂的叫道:“舅舅,快帶我去看永澤和翩翩,我好想念他們。鈞”
”好,好。“爽快的連連應聲,白雲飛將孩子抱在懷裡,寵溺而又疼愛的親了親。站在一旁的若汐溫柔一笑,擡手撫摸着小傢伙的白嫩臉蛋,好親熱的喚道:“英兒真乖,等會我就帶你去和永澤和翩翩玩。“
“好哎,好哎。”雀躍的歡呼出聲,小傢伙有點欣喜若狂,好不容易有了同齡的玩伴,一路人,冬雪只顧着和無垠說話,都不大理他了。弄得他好悶,這下好了。
兩人擡頭看同雲落,眸中閃着喜悅,見她面容消瘦,心裡就轉着千般心疼,萬般憐愛。白雲飛伸手將她擁抱在懷中,心疼又自責的喚道:“落兒。哥哥沒有照顧好你。”
親人的問候,淡淡一聲就化解了她心頭積聚的所有疲憊。輕輕將頭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雲落頹然嘆氣,帶着幾分撒嬌的口氣道:“可不是嘛,這一次落兒來了,哥哥可要補償。”聽她俏皮語氣一如以往,白雲飛心生一絲安慰,笑遂顏開,欣然點頭。
觸及若汐同樣關切的目光,雲落心頭一熱,衝若汐福身:“雲落拜見嫂嫂。”若汐伸手扶起她,溫婉又善解的注視着她,體貼的柔聲道:“瞧你面色不太好,許是一路上累了,來。我們先進去,日後再慢慢暢敘私話。”
一行人行進宮中,至酒宴廳落坐,酒菜端上,男人們久別重逢,歡喜之情溢於言表。開懷暢飲,豪氣雲幹。笑語喧譁中,氣氛佳好,女人們也隨着小酌幾杯,但沒多時,就讓宮人扶着退下了。
冬雪和宮人一起在院中照顧着幾位王子,公主,世子,無垠守護在一旁。雲落被宮人扶着穿過宮廊朝西院而去,擡眸無意間瞧見冬雪美眸脈脈含情,正癡癡凝望着一旁,玉身挺立,風采翩然的無垠,無垠突然回首,冬雪立刻滿面嬌羞的,漲紅了臉龐,無垠見狀,
竟也面露緋色的,低垂下頭去。瞧着一對小男女,郎有情,妾有意,曖昧纏綿,卻都只在心中暗自情潮涌動,不敢明示。
雲落悄聲淡笑,心神一蕩,生出一絲羨慕。曾經,她對唐賢,何嘗不是,少女春心暗許君,獨自相思幾多夜。奈何嬌羞勝卻,望眼盼穿,只願君心亦如我心。被扶到牀上躺下,雲落仰面悵望紅紗帳頂,眼中不知不覺就流下兩行熱淚,玉手纖指擡起,輕撫溫熱淚滴,心被潛意識的一點點放空,她任由着思緒飄揚,腦海裡浮現,那年桃花林下,桃花雨中,他朗聲吟詩,款款向她走來,溫潤的眼神,絕美的面孔,俯身面對她時,黑眸中閃跳的似笑非笑的亮光,那一抹倚麗還是那樣的動人心魄,那樣的令她心馳神往,愛戀癡迷。
睡了一夜,身子的疲乏得到緩解,精力微添,精神稍稍振奮,雲落端坐梳妝檯前,由着冬雪的巧手在頭上忙活,冬雪幫她梳了雲髻,再換上件素雅的粉綠碎花裙,渾身頓覺清爽。
“冬雪,你今日就陪着英兒,隨他們去千佛山。”一早有宮人過來通報,西若奇和若汐還有大哥要帶着孩子們去千佛山探望靜修已久的西太后。若汐邀她一起前去,千佛山奇山異石,秀麗而繁多,山澗瀑布亦是人間一絕,去小住幾日,玩水賞石,怡情又靜心。
“王妃,您不去嗎?”冬雪探聲問,一臉關切,她的情緒總是低低沉沉,讓你放心不下。
“我想去城中走走。”她淡聲說,起身行到門外,身姿散漫。冬雪眉一蹙,憂心地望着她:“冬雪想留下來陪您。”
回首望她,雲落眉梢輕揚,俏皮輕笑,故作的嘆聲道:“可惜哦,聽說無垠特意請調,要陪着一起上山吶。”
冬雪的臉龐瞬間紅透,又驚又喜又羞的,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雲落樂得卟哧一笑,逗弄着她,“怎麼你還要留下來嗎?”
“冬雪知錯,請王妃責罰。”冬雪突然福身,緊張的說着。雲落反倒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緩聲道:“你何錯之有,怎會有如此之說?”
“冬雪入王府爲奴,此生就爲王府之人,不該暗生異心。”冬雪明白,王妃已將她暗戀無垠之事看透,思忖着自己下人的身份,眼底涌現痛楚。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改日,我向王爺要了你便是。你該擔心的是,無垠心裡是不是也已經喜歡上你了。此去千佛山,你最好弄個清楚,你們若是兩情相悅,我就做主將你許於他。”雲落爽快的說,對他們的事,樂見其成。“好了,你快去吧,照看好英兒。”輕聲交待着,雲落轉身離開,朝着宮門走去,留了冬雪怔在原地,被突然而來的驚喜淹沒。
出了宮門,雲落信步漫行,沿門前的大街一直走下去,都京的街道永遠是最熱鬧的。街道兩旁的酒樓商鋪,人潮涌動。人聲鼎沸。
街道邊的小攤小販,推着車,擺着檔,各種新奇玩藝,各種小點心,更是應有盡,還有人在賣東西,有人擺地攤,有人賣膏藥,有人賣藝。雲落穿街而行,悠然的左右顧看着,行至一段空曠的大宅門前,擡頭望見院子裡聳然入天的一片綠林,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頓住腳步,四面環顧,仔細的打量,心輕輕一沉,她憶起來。這是當初綠兒帶她從玉屏山莊下來後,投奔的地方,慶興街上,龍七的住所。轉念一想,那人此時應該還在西南府城呆着,這宅院空着,她亦閒着,不如進逛逛。
腦海裡這樣想着,她就上前拍開了大門,守門的還是那年那個人,一見雲落,愕然又欣喜,對她的到來,像是無比歡迎,急忙福身道:“姑娘來了。快請進。”
“你好記性,時隔經年,還記得我。”她有些奇怪。
“姑娘有所不知,這院子除了玉屏山莊的人偶爾會來住上一兩天,一年大多時間是空着的。只有姑娘您,在這住的時間最長。”守門人笑着說話,神情喜悅。
當初龍七也只將她關在這裡一個月,這人就說是最長的時間,那這宅子當真是空寂得歷害。
“姑娘請自便,在下還有事要出門一趟,就不陪着,您若是有何吩咐,就出聲喚人,府裡有人伺候着。”將她引至客廳,守門人退了下去。
雲落憑着記憶尋着當初被關的房間,裡面陳設如舊,甚至連那新添的一張搖籃,都不曾移動過位置。只是院中不再有守護的侍衛,憶往事,依稀如夢,物是人非,心緒惆悵的在院中環行一轉,綠綠蔥蔥的樹影,掩出一片陰涼,有石桌椅在樹下,雲落端身坐下,愜意的閉眼貪享片刻的舒爽。
突然,天空烏雲密佈,驚雷乍響,大雨急驟落下,急忙起身飛奔至屋裡避雨,雨越下越大,似沒有停歇的時候,空氣變得潮溼而憋悶,腦袋開始昏沉沉,外衣溼暈暈的,起身除去外衣,掛在牀頭,她倚在牀邊,百無聊賴的望着窗外屋檐傾落的雨簾。
不知不覺中,漸漸的睡了過去,突然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接着有人推開了房門,猛的坐起身,擡頭一看,竟是唐賢。他正除下外衣,拿着手裡抖落上面的水珠,擡眸望見她,很是驚訝。像是並不知道,她在房裡。接着卻是一言不發,只溫潤的衝她微笑。
“王爺。”她低聲喚他,聲音裡閃跳着渴盼和愉悅。再看到他,她竟還是難以抑制的會高興。
他並不應聲,默默走到她身邊坐下,目光柔軟,深深的凝視着她,她緊張的呼吸,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心裡轉着千言萬語,不知該從可問起。
他驀然微笑,將頭壓了下來,帶着熱力的嘴脣就軟軟的含住她如花紅豔的脣瓣,這一次,她沒有閃躲回避,勇敢而熱情迴應他熱切溼潤的吻,將丁香小舌主動探纏上他長驅直人舌尖,輕緩而生澀的,挑動着它,嘗試與它相交相依,將她微啓的喘息全數送至他的喉間,動情地汲取着彼此口中泌甜火熱的津液。他略帶冰涼的大掌滑入她衣襟之內,寬厚的手掌按壓她溫暖圓潤的飽滿,圈起柔軟光暈的膜拜,揉搓沾染着她芬香的滑膩。
深長的激烈愛吮,令她有了窒息的感覺,無法呼吸,胸口劇烈起伏,大掌在她的體內引起狂熱的***動,血液在血管裡滾燙翻騰。她無法承受的嬌喘,猛一掙扎,從牀上坐起身子,人就清醒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睛,仔細的看着空空的房間,哪裡有他的身影。她恍然一驚,臉不由自主的就紅了一片,她是在做夢嗎?怔怔的愣住,擡手撫觸還有些腫脹的紅脣,那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覺出不對,緊張的下牀,穿好外衣,推門走出房間。
雨已經停了,屋檐上還瀝瀝的在滴落着殘留的幾滴雨,急步走向前廳,雲落滿腹狐疑,守門人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像是專門來尋她的。
“姑娘,我家公子請您留下,共聚晚餐。”
“你家公子,哪一位公子?”她驚得慌亂起來。
“當然是龍七公子。”守門人答得響亮。
“他不是在唐國西南城嗎?”心猛的一沉,情緒頓時紛亂複雜起來。他在這裡?他竟然在這裡?
“公子剛剛回府。正在廳裡想着,姑娘請。”
神情漸漸冷漠,她又重新跌回那些痛苦的現實中。爲何感覺遠離他時,她會如此的想念,記掛他的美好,而當他站立眼前時,她的心裡又會鬱悶痛苦到希望他即刻從眼前消失。
緩緩行進大廳,他一身銀白錦袍高雅豐潤,端坐桌前,手執茶杯,輕飲。飲罷放下茶杯,側首望了她一眼,好似沒有任何情緒,衝守門一揮手,屋裡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了他們二人。
“我該喚你龍公子,還是王爺?”凝聲冷問,她看着他臉上那張完美的人皮面具。
“你喜歡呢?他輕聲反問,語氣淡然,注視她的眼神,閃跳着迷戀。
“你知道,我都不喜歡,你也知道,我喜歡喚你”虛張口,不發音,她無聲的喚着“賢哥哥。”三個安,而他竟能聽見,神情一悅,笑得好不愜意。
“我也喜歡。”他垂首舉杯,繼續飲茶,一句喜歡,說得漫不經心。這樣的態度讓她不禁怒從心來。爲何他總是這麼漠視自己的感情。任由着自己對她狂熱的迷戀,或是冷漠的遠離。永遠溫溫潤潤的在那裡,承當一個被愛的角色。還是他根本就猜定,自己會斷不了這份情,所以纔有持無恐,敢一直這麼肆意的對待她。
“我以爲你會在西南府,你一路都偷偷的跟着我們,應該會有先見之明的,趕去那裡守株待兔纔對啊。”她心情不佳,端身坐下,搶在他伸出的大手碰到茶壺之前,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後舉杯,一飲而盡。才把茶壺放下,當然是放在離他遠遠的地方。眼神由茶壺轉到她的臉上,良久,卻只是保持着沉默。
“你既然與我無話可說,那我們再呆在一起,也無意思。我要回宮了。”說着,起身就朝門外走,唐賢猛的一飛身,攔在她面前。語氣急切:“你不能走。”
“你又想將我關在這府裡?”蹙眉質問,她面色慍怒的瞪視着他。
“只是今晚,陪着我。”黑眸裡閃着渴盼和懇求,他的神情顯得緊張而害怕,這樣奇怪的臉色,令她心頭一軟。不禁懷疑的問:“你怎麼了?”
伸手將她摟在懷中,他將頭伏在她柔肩上,好脆弱,好無力的喃喃:“我突然覺得好孤獨好寂寞。陪陪我,就一晚。”
輕輕籲出一口氣,她悵然而心酸的擡手,撫上他寬厚而溫暖的背部:“你知道的,我還沒有學會不再愛你,你知道的,我還無法拒絕你。”
“小傻瓜。”他親呢的喚她,深情的在她額上印上一吻。
仰面看他,眼框紅透,淚水盈盈。她再也忍不住,再也不顧的追問:“我這麼愛你,爲什麼,你不能也這麼愛我呢?”
“你不知道,我多想愛你。”他痛苦的摟緊她,眼底的沉鬱和無奈,尖銳得讓人心疼。
不再追問,不再說話,她將頭輕輕的倚在他的胸前,任滿眼的淚水狂流而下,浸溼她白潔的臉龐。拋開所有的一切,將整個世界隔絕,她又變回當初朝堂之上,敢當着天下人宣稱非他不嫁,勇敢愛他的白雲落。
兩人默默的吃完晚飯,唐賢拉着雲落繞到後院的樹林之中,林中建起一幢高高的閣樓,與四周高聳入天的樹木並齊,因此被掩映了起來。登上閣樓頂部,向下俯視,華都街景,盡收眼底。遙望遠處,是一座座綠色的山巒,山城上修有廟宇,還有一條銀白色的水線劃過。
“那裡就千佛山。唐賢攬她入懷,坐在軟塌上,遙望遠山。悵然道:“我想英兒。”
“你知道落兒去了千佛山?”她有些意外。難不成華都行宮也有他的人?
“是白大哥告訴我的。”一早上趕到華都,他徑直去了行宮,遇見了正欲趕往千佛山的白雲飛。得知她出宮,就飛身奔出宮外,尋到她的身影,悄然跟在身後,就到了這裡。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