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回來帶上了差點忘記的“東西”唐君澤,幾人辭別了燕萋萋,坐上了白‘玉’堂在江陵僱的大船,前往‘洞’庭湖。曲華裳終於和自己闊別已久的愛馬芝麻酥重逢,那種‘激’動的感情自然是不用多說的。除了曲華裳,對於芝麻酥很有好感的還有小蘿莉南夙瑤,她自從騎在了芝麻酥的背上就不肯下來,即使是後來到了碼頭邊要去坐船了,小蘿莉也死死的趴在馬背上就是不肯動。也虧得白五爺租的船是那種十分大的客船,最後大家只能把小蘿莉帶着芝麻酥一起牽上了船。
通過之前幾天的經歷,曲華裳對於坐船有了一種淡淡的恐懼感。一上船她就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整整一布兜的青澀大橘子,如臨大敵一般坐在船頭抖着手開始給橘子剝皮。白‘玉’堂安頓好了一切之後,轉到船頭看見曲華裳在做什麼,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曲華裳擡手把自己剝的完完整整的橘子皮衝着白‘玉’堂扔了過去,不滿道。白‘玉’堂注意到曲華裳不僅僅是手在抖,她聲音都有點發抖了。
“真的有那麼厲害啊。”白‘玉’堂一伸手就把橘子皮接住了,他走過去一掀衣襬坐在了曲華裳的身邊,從她手裡面接過還沒有來得及分成幾瓣的橘子,把皮塞入她的手裡面,“聲音都在發抖啊。”
“哪有抖!”曲華裳把橘子皮糊在自己的臉上,空出來的手在身邊‘摸’索了半天,最後乾脆直接揪住了白‘玉’堂的袖子,“我我我我只是想吃橘子了——”
話未說完曲華裳的臉‘色’刷的變白了,她一隻手按住‘胸’口,轉過身衝着河裡面做了一個乾嘔的姿勢。白‘玉’堂嘆口氣,伸手拍拍她的後背。
“你看,船一動你就有反應了,還是這麼大的反應。”白‘玉’堂餘光瞥見曲華裳停止了乾嘔,直接伸手把她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掰開一瓣橘子塞進了曲華裳的嘴裡面。
“別……別晃悠,我、我暈……”曲華裳伸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天哪我以前坐船不這樣的啊——”
“曲姑娘,你能不能——”唐君澤搖着扇子從船尾走過來,原本有事情想找曲華裳商量一下,結果他一轉過來就看見原本靠在白‘玉’堂肩膀上的曲華裳一手推開了白‘玉’堂,衝着河水彎下了腰,開始吐。
唐君澤的扇子停了下來,他眨眨眼睛,看着白‘玉’堂十分耐心的給曲華裳順氣,還握着她手上的‘穴’道在按壓。看了一會兒,唐君澤整個人彷彿恍然大悟一般,扇子一合敲在了掌心,說道:“白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曲姑娘有了身孕你還帶她東跑西顛,趕緊回陷空島成親吧!”
白‘玉’堂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曲華裳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漆黑。
“唐君澤你特麼才懷孕了!”
口無遮攔的唐少主被忽然爆種的曲華裳追着滿船狠狠的打了一頓之後扔進了臨時馬廄裡面。凌‘波’打了個響鼻,不屑的轉過身用屁股對着唐君澤,而芝麻酥則睜大眼睛眨巴了半天之後,搞明白了這人是得罪了自己的主人才被扔進來的,於是歡快的擡起前蹄子給了唐君澤幾腳,幫主人報仇。
經過好大一番折騰,唐君澤終於搞明白了曲華裳那是暈船了。懷孕這種事情當玩笑說過一遍也就算了,雖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傳出去對於人家姑娘名節終歸是有點影響。曲華裳黑着臉堅持坐在船頭吹小風,並且一口一口不停的在吃酸橘子。由於唐少主惹到了曲華裳,所以剝橘子的重任就‘交’給了唐少主,白五爺則坐在一邊陪着看風景。
“唉,在家裡的時候經常被妹妹欺負,結果出‘門’了還被人欺負,你們就是看我好欺負。”唐君澤把扇子‘插’在脖子後面,袖子捋了上去,滿手都是橘子的汁液,看起來一點豪‘門’大戶武林世家的傳人的風範都沒有。
“你真的是親生的嗎?”曲華裳忍不住終於開口問了,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自從第一次見面、她知道了唐君澤是唐家堡的少主開始就一直在困擾她。唐‘門’的每一任當家人都是武林之中的傳奇人物,就拿之前曲華裳的認知來說,唐老太太唐翠‘玉’,那可是初唐三傑之一;唐簡,武林盟主,一代大俠,江湖臣服;唐傲天,雖然說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也不失爲一介梟雄;唐孤影……有什麼好說的?武功高強就不提了,這人和他妹妹算計的曲華裳團團轉,心智手段曲華裳自愧不如。不管怎麼看,唐‘門’這種家族‘門’派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都應該是殺伐決斷成熟穩重的人物,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唐君澤這樣的……不着調的半仙。
簡直就像是虎狼之中‘混’入了一隻兔子。太不搭調了。
“我當然是親生的,看我這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除了我媽那種絕世大美人還有誰能生的出來啊!”對於曲華裳的疑問,唐君澤顯得十分驚訝,他拋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怎麼,對於本少主你有什麼意見。”
“沒什麼意見。”曲華裳只能嘴角‘抽’搐。
“別理他……唐‘門’老太太也很懷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哪裡有問題。”白‘玉’堂‘摸’‘摸’曲華裳的長髮安慰道,“其實老太太最喜歡展兄那樣的。”
“每次我娘看見展小貓就笑開了‘花’,”唐君澤對此表現出了很不滿的樣子,他剝桔子的動作變得很重,可憐的橘子被他擠得軟趴趴的到處都是汁水,“她看見白五也很開心。可是看見我的時候眉頭就擰起來了。”
“唉,父母嘛,總是覺得別人家的孩子纔是最好的,我爺爺看見我也很嫌棄呢。”曲華裳和白‘玉’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小蘿莉說話了。
小蘿莉騎着芝麻糕從後面走過來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芝麻糕這匹彆扭的馬相處的如此之好,反正她只是趴在馬背上下指令,芝麻糕就指哪打哪帶着小蘿莉屁顛顛的開始逛。曲華裳看着騎着馬的小蘿莉,有點無奈的扶額,還是那句話,這要不是白五爺租的船,那容得你騎着馬在船上‘亂’竄?
“真的嗎?”唐君澤聽見有人和他一樣的遭遇,眼睛都亮了。
“真的啊。”芝麻酥在唐君澤前面停下來,小蘿莉坐直了身子,有點憂鬱的託着下巴嘆口氣,“爺爺總說我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他非要我坐在房間裡面學什麼繡‘花’……好煩啊!姐姐你會不會繡‘花’?”
“繡‘花’?”看見大家都看自己,曲華裳眨眨眼睛,神秘的笑了,“還可以吧,其實‘挺’好玩的。”
“哪裡好玩,要坐在那裡那麼久,還要拿着一小根針在布上扎來扎去。”小蘿莉嘟嘴。
“其實可以鍛鍊你對於內力的控制能力,”曲華裳伸手比劃了一下,“不用非得拿着針繡。”
“那姐姐你教我?”小蘿莉一下子變得扭扭捏捏起來,“我想做個東西……”
“你等等。”曲華裳扶着白‘玉’堂站起來,一隻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另一隻手保持平衡,小心翼翼的在船上挪動着。她走進了船艙之中去翻自己的行李,沒一會兒就抱着一疊疊好的布走了出來。
看見那疊布的形狀,白‘玉’堂挑眉,這是……
“姐姐,這是你做的衣服嗎?”小蘿莉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看靠在船邊的白‘玉’堂,芝麻酥也跟小蘿莉一起回頭一人一馬動作一致看起來無比的滑稽。面對這四道詭異的視線,白‘玉’堂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是啊。”曲華裳點點頭,“來江陵的路上做的,那個時候在船上我還不是很暈,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就暈船了,所以只是把衣服縫好了還沒做別的……”曲華裳想了想,眉頭又皺了起來。小蘿莉見狀趕緊打岔:“姐姐你別‘亂’想了,越想越暈,快教我繡‘花’嘛!”
曲華裳一隻手按着太陽‘穴’狠命的‘揉’了幾下,驅散了那種眩暈的不適感覺。然後她從船艙裡面搬出了一扇很大的木質屏風,把已經做好了的衣服雙袖展開,掛了上去。曲華裳從袖子裡面‘摸’出一把細小的銀針,又從小蘿莉那裡接過了絲線,挑出一股和衣服的布料看起來差不多的白‘色’絲線拆開,穿上了針,捏在手中。
“你要繡‘花’?”白‘玉’堂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是啊,不是教小瑤怎麼繡‘花’麼?”曲華裳‘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說道。
“但是,姐姐,你的衣服是白‘色’的,你繡‘花’用的線也是白‘色’的。”小蘿莉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繡了怎麼能看出來?”
“就是要讓人看不出來啊。”唐君澤撐開扇子,慢悠悠的說道。剛纔他趁着曲華裳去拿衣服的時候自己也去洗了一下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這個時候打着扇子走過來又是人模狗樣的一條好漢,“這是暗繡的手法,其實‘挺’難的……你上來就教這麼高深的繡法小丫頭聽得懂嗎?”
“少看不起我!”小蘿莉對着唐君澤揮舞自己的小粉拳。
曲華裳微微一笑,忽然擡手把銀針甩了出去,銀針帶着絲線飛出,‘射’到了左邊的袖口上,在袖口一晃穿了進去,曲華裳另一隻手捏住了線的尾端輕輕一抖,銀針穿了過來,打個彎又穿了回去。她兩隻手翻飛如蝴蝶,‘交’替捏着絲線揮舞出複雜的動作,一脈細細的內力控制着銀針在袖□替穿過。小蘿莉看的瞪大了眼睛,拍拍手發出:“哇!”的一聲驚歎。白‘玉’堂和唐君澤想的卻是,真沒想到曲華裳對於內力的控制能夠‘精’細到這種程度上。
其實這種小技巧是曲華裳在練習音殺之術的時候練出來的。起初她同蘇雨鸞學習音殺,用的是琴這種樂器,因爲琴藉助於琴絃發聲,琴絃有形,把內力凝聚於琴絃之上方便控制。但曲華裳畢竟對於琴的造詣沒有那麼高超,學到最後,控制內力的方法她學的如魚得水,可是琴卻彈得沒有那麼好。音殺術的高超取決於兩方面,一方面是對於所使用樂器的熟練程度,另一方面就是內力的控制能力。所以蘇雨鸞建議曲華裳換一樣樂器深造。在試過了所有的樂器之後,曲華裳選擇了方便攜帶的笛子——既可以用來施展萬‘花’谷的點‘穴’截脈,又可以使用音殺,一舉兩得。
但因爲笛子藉助於氣孔發聲,而氣孔則不能作爲內力施展的憑藉,所以想要用笛子施展音殺術就需要比控制琴絃更高超的控制手段。曲華裳採用了循序漸進的訓練過程,她把琴絃逐漸變得很細,最後不能再細的時候就去學習刺繡,用內力控制細線在布上穿梭遊走,繡成漂亮的圖案。就這樣日復一日,直到最後她完全可以不用藉助媒介,也能自己把內力凝成細細的一股一股爲止。
再用笛子吹奏出音殺之曲,穿雲裂石,迴響不絕,音殺已成。
有很多人都在羨慕甚至嫉妒曲華裳的能力,但卻從來不曾知曉她爲了這些能力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經歷。武功?她曾經不分晝夜寒暑的練習。醫術?她曾經爲了辨識‘藥’‘性’而嚐遍‘花’海的草‘藥’。所以說,沒有無緣無故的得到,一個人獲得多少,和她曾經做過什麼是分不開的。
曲華裳玩的很開心,她很久沒有這麼做過了,控制着絲線繡好了袖子和衣服下襬、領口上的暗紋,曲華裳又給衣服鎖了鎖邊。等到她做完這一切,回過神來的時候,船頭只剩下小蘿莉騎在芝麻酥身上還看得很開心,白‘玉’堂和唐君澤卻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
“做完了嗎?”小蘿莉目光灼灼的看着曲華裳。
“是的,可以穿了。”曲華裳把掛在屏風上的衣服取下來,細心地疊好,‘摸’了‘摸’小蘿莉的頭,“他們兩個人去哪裡了?”
“半仙說看姐姐你繡‘花’看的頭都暈了,他去睡覺了。白……白白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小蘿莉的眼中閃着亮亮的光芒,“姐姐教教我!我想給展哥哥做個荷包!”
“你是想學繡‘花’呢?還是想學我繡‘花’的手法?”曲華裳晃了晃手裡面的銀針,笑着問道。
“我都要!”小蘿莉想了一下,就堅定的說。
“好吧……你練習過武功嗎?”曲華裳思考了一下,問道。
小蘿莉沉默了,她抱着下巴捉‘摸’了一會兒,忽然出手衝着曲華裳的‘胸’前快速襲去。曲華裳眨眨眼睛,後退一步側過身子閃開了小蘿莉的偷襲,小蘿莉‘逼’退了曲華裳,單手在芝麻酥的馬背上撐了一下,翻身而下,落地之後一個掃堂‘腿’掃了過來。曲華裳又閃開了。掃堂‘腿’掃到一半,小蘿莉的‘腿’定在地上,下一秒她借力而起,猛地站在了曲華裳的面前,擡‘腿’便踢。
這一次,曲華裳伸手攥住了她的腳腕,挑了挑眉‘毛’:“呀,伸手還‘挺’利索的嘛……未習心法?”
“姐姐,放開我。”小蘿莉的臉上閃過窘迫的神情,她單‘腿’立在地上搖搖晃晃,“我學過百‘花’樓的心法,是爺爺教的,但是沒學好……”
“百‘花’樓的心法本來就不好學……”小蘿莉嘟起嘴巴,很委屈的樣子,“很少有人能做到姐姐那樣,凌空發力點‘穴’截脈。”
曲華裳:“……”她認認真真的回想了一下,沒發現‘花’間遊的心法有多麼難以練習,難道是幾百年後大家的智力水平普遍下降了嗎→_→
“把你學習的心法拿來我看看。”曲華裳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小蘿莉講講‘花’間遊學習的要點。
“沒有完整的心法,只是爺爺的幾句口述,大家都是根據口述來練習……的……”小蘿莉說着說着閉嘴了,因爲她覺得一向溫和的曲華裳臉‘色’變得很黑很黑。
難道大家武功不高的根本原因是因爲心法沒有完整的傳下來嗎?曲華裳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師姐爲什麼你把‘藥’方留下了但是心法沒留下啊喂!東方宇軒會哭的他真的會哭的,谷主我對不起你……
“我給你默寫一遍,你照着學……”曲華裳艱難的說道,然後兩個人把芝麻酥牽了回去,曲華裳帶着小蘿莉回去默寫心法去了。
#忽然覺得打敗顧百嶽真是毫無壓力呢#
作者有話要說:_(:3∠)_宿舍昨天被一個逗比在變壓‘插’座上燒了兩壺水而跳閘了,結果今天是週六人家沒上班我們到現在都沒來電,我只好搬着筆記本去教室裡面趕文qaq太苦‘逼’了qaq
我要努力存稿了,下個月想要全勤,但是我一號到八號要去杭州旅遊..._(:3∠)_所以會提前把文章寫好存到存稿箱裡面,然後這周還有個兩萬五的榜單,我覺得我真是勇士...→_→因爲現在還一章都沒存
請監督我的全勤呀呀呀
明晚估計還是不會來電的,我還是會找個教室去趕稿子,差不多也是這個點發文吧...但是我們明天補課,天哪心好累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