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怡芬的認證,躺在棺材裡的死者就是追殺她的兇手阿星,不過除此之外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就連那個人爲什麼追殺她她也不知道。更不巧的是,蘭竹對這個案子也一無所知。
包拯自早朝回來之後,便聽說府中又添了兩起冤案。一個是書童深夜被人追殺,爲主申冤至今重傷未愈躺在開封府的客房之中。一個是棺材老闆報案,追殺張怡芬的兇手慘死在棺木之中。
又想到府中其它幾起案件,他不禁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季大人一家慘遭滅門,近來遊走在江湖之中的神秘組織,在民間顛沛流離了二十載的官家親母,當今太后。
理了理紛亂的思緒,包拯看向守在一旁的四大校尉喊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王馬張趙一早就等着大人下命了了,如今聽到大人的喊聲四人連忙在中間排成一排,抱拳道:“在!”
包拯看着面前的四人道:“王朝,你去帶人將顏查散自祥福縣提來,相關人等一律拘提到案。馬漢,你帶人查清追殺張姑娘的兇手。張龍,你負責調查這三年來,耿風都是與什麼人來往,三年前救下他一命的人又是誰。趙虎,你留在府中待命。”
王朝、馬漢、張龍聽了包大人命令後皆氣勢如虹的喊道:“是!”說完之後三人便默契的轉身離開了。
趙虎本以爲大人會派他什麼任務,當大人叫他的時候,他心中更是激動的無與倫比,結果大人只讓他留在府中待命!府中一連多了幾個姑娘,更有甚者那位新住進來的張姑娘,更是纏着他不放,還美其名曰辟邪!
再待下去他恐怕小命不保啊!可他還不敢對大人提出質疑,便只能隨着他們慼慼的喊了聲“是”,然後在一旁待命。
包拯說完之後,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展昭和蘭竹道:“展護衛你與蘭竹昨夜累了一晚,現在便下去休息吧,本府稍後還有任務要交給你。”
先後經歷了大戰和內力消耗,展昭也自知有些力有不逮,又聽聞稍後大人還有任務交給他,他便行禮道:“是,謝大人關心。”
蘭竹早就在一旁迷迷糊糊的打盹兒了,聽到包大人叫她,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展昭在她身邊說話,她才提了提精神也跟着道:“謝謝大人關心!”說完之後就跟着展昭的腳步走了。
張怡芬見圍在書房裡的一圈人都走了,她纔不要留在這拘謹又無聊的地方,於是她將兩手舉過頭頂,向包大人躬身一禮道:“包大人!民女想起來了,之前在展大人就民女時,還有一位姑娘,也不知道她是誰,我想去謝謝她!”
包拯聽了張怡芬的話,他點了點頭道:“恩,是該去道一聲謝,趙虎你便帶着張姑娘去翠嶺莊吧。”
●﹏●“……是。”誰來救救他啊!
蘭竹悶頭跟在展昭身後,她實在是太困了,可明明她就只是一晚上沒睡啊!以前沒事兒熬個夜,第二天不是照樣生龍活虎的呀,難不成她真的老了?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想着,蘭竹的頭突然碰到了前面的後背。
“唔,”額頭貼在結實的背上,蘭竹再也捨不得離開了,她就這麼枕着他的背道:“腫麼了?停下來幹什麼?”
展昭是想到一件無關緊要卻又令他放不下心的事情,身後的人磨蹭着問他,他抿了抿嘴角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起有件東西落在了金府裡,你先回去休息吧。”
“哦,”原來是掉東西了,蘭竹不捨的將自己有些發沉的頭擡了起來道:“那你就去拿吧,我要回去碎覺了。”說着蘭竹便擡腳自展昭給她讓開的道上向前走去。
展昭看着蘭竹離開他便提起輕功向金府趕去,出來的時候走得急了,他竟然忘了拿上他的帕子,那上面可是……
一路上思緒紛飛,展昭終於又到了金府門外,沒讓司閽通報金大人,他在漿洗衣物的院子等了不多久,昨夜爲他們領路的家丁便抱着一疊衣服自房中走了出來。家丁看到他便道:“府中的丫鬟收拾的,展大人您看有沒有遺漏什麼?”
展昭第一眼便看到那疊衣物上兩張染血的帕子,他這纔想起來另一張是蘭竹在幫他擦拭傷口時染上的血,上面血色烏黑。雖然兩張帕子上的血色不同,但大抵大家都將其當作擦拭傷口時染上的,他竟然將這一點忘了,再看看其他人不以爲意的神情,什麼怕人誤會,他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展昭結果家丁手中的衣物,略略看了一眼便道:“恩,都在這裡了,謝謝。”展昭說着便將衣物下面的包裹繫好,背起包袱便向家丁辭行了。
在開封府的第一個夜晚蘭竹連枕頭邊都沒有挨着,所以一大早回去她就脫了衣服矇頭大睡,直到外面敲鑼打鼓的鬨鬧聲響起才把她給驚醒。聽着外面緊急的聲音,她連忙穿了衣服,紮了個馬尾就跑了出來。
蘭竹剛跑出院子就看到張怡芬把公孫先生拉拉扯扯的就到了一旁的涼亭,蘭竹見了張怡芬鬼鬼祟祟的樣子,她也好奇的跟了上去,結果就見張怡芬拿了一包金子鋪在了石桌之上。
然後她耳邊就聽着張怡芬不停地鼓吹着公孫先生道:“公孫先生,您看找一個人就給這麼多金子,這還只是定金,您說這錢好賺吧!”張怡芬一邊說着一邊將桌上的金元寶往公孫先生身邊推去,她再接再厲道:“這麼好賺的錢,讓你賺好了!”
公孫策見了張怡芬的樣子又將金元寶推回給她道:“別開玩笑了,我上哪兒去找他們魏家失散了二三十年的孩子?”
“唉!那就對了!”張怡芬苦惱的站起來十分無辜的道:“那就對咯!你找不着,我也找不着啊!”
公孫策聽了眼睛一擡道:“你也找不着!”
“啊?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有什麼不對嗎?”張怡芬見公孫策一臉不贊成的樣子,她說完之後還揪着自己的衣袍看了起來。
公孫策見張怡芬不知所謂的樣子道:“當然不對了,你既然找不到人,就不應該收下人家的銀子,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當然啊,可是當時我如果不這麼做,我就回不來啦,所以我就收了她的金子。”張怡芬一聽公孫先生是說這個,她立馬將自己可憐的處境說了出來。
“以九奶奶在江湖上的威望她還能逼你不成?你這麼做可是惹了大麻煩了。”公孫策無奈的說着眼睛一轉他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蘭竹,想到每次遇到案情蘭竹都能指點一二,爲了讓張怡芬擺脫窘境,他便對一旁看熱鬧的人道:“蘭竹啊,你什麼時候醒來的?精神可好些了?”
突然被人發現,蘭竹尷尬的撓了撓頭走過去道:“剛纔聽到外面的動靜就醒了,你們在說什麼呢?”
張怡芬自顧自的說了一通,直到公孫先生說話的時候,她才發現公孫先生根本就沒聽她說話,又聽到來人問她在說什麼,她立即高聲道:“九奶奶啊!”
“九奶奶是誰啊?”蘭竹一早就聽說這個人了,可惜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不,就連這個張怡芬張姑娘她也沒有一點印象。
公孫策是寄希望於蘭竹的,聽了她的疑問他便爲她解惑道:“九奶奶是當年鎮遠鏢局魏總鏢頭的遺孀,翠嶺莊的莊主,當年她的丈夫魏總鏢頭,隻身闖入敵方番兵山寨搶回聖上御寶,直到今天他的遺孀九奶奶在江湖之中,各路英豪盜匪已然對她敬畏有加,一如武林盟主。”
“原來這九奶奶有這麼大的來頭!”蘭竹聽了公孫先生對九奶奶的介紹,她搖頭總結道:“這個人的確是惹不起啊。咦?那聖上御寶會不會就是?”
“恩。”公孫策不等蘭竹說出聖寶是什麼便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張怡芬見這兩個人在她面前打啞謎卻不理她,她立即抱起石桌上的銀子道:“既然公孫先生不幫我的忙,我只好讓包大人幫我把金子退回去嘍!”
公孫策話還沒有問就見張怡芬要去找包大人,他連忙攔住她道:“張姑娘!這會兒不可以。”
“怎麼啦?見包大人還要分時辰吶?”張怡芬這邊已經火燒眉毛了,公孫先生不幫忙還不讓她找包大人,她不禁苦惱着問道。
“不是,樞密院兵械庫失火,包大人無暇接見你。”公孫策看着外面提着水桶跑出去的衙差道。
張怡芬聽了之後更急了,她一邊朝着失火的方向看去,一邊氣惱的喊着:“啊呀!怎麼到處都在着火,房子失火包大人也要管,我這邊都火燒眉毛了!”
“樞密院兵械庫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包大人執掌開封,豈可不顧?”公孫策見了張怡芬心急火燎的樣子,回頭向蘭竹問道:“蘭竹你可知道,九奶奶家失散二十多年的一個孩子?”
“哎呀!糟了!”
公孫策剛問完話又聽張怡芬喊遭,他也不看她便道:“又怎麼了?”
張怡芬並沒有理會公孫先生的疑問,她看着那通天的火勢,皺着眉擡起手便掐指算了起來。
蘭竹見公孫先生還看着她,她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公孫先生對不起啊,這些劇情我都沒看過,就連張姑娘這個人我也不知道。”
公孫策聽了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不過片刻他便警醒起來,他可以將蘭竹所知道的作爲破案時的助力,卻不能對她生成依賴。在心中警告了自己一番後,公孫策見蘭竹歉然的看着他,他便溫和笑道:“沒關係,找人的事不急,你不用放在心上。”
公孫策話音剛落,那邊張怡芬也算出了一些頭緒,她驚訝的向後退一步道:“這是一場天火!勢不可擋,直衝天際!不但會燒到包大人頭上,恐怕還會燒到天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