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太監的報唱,蕭皇后從大門外進來,衆人早已迎到了門口。
蕭皇后比上次沈清薇見到她的時候更清瘦了幾分,雖然濃妝豔抹,卻還是難以掩蓋眸中的一絲疲憊之色。皇帝雖然和她有着結髮之情,但後宮佳麗衆多,對於蕭皇后來說,那些人並不是可以幫着自己服侍夫君的姐妹,而是不折不扣的情敵。
蕭皇后在沈清薇前世入宮不久就仙逝了,對於這個貝的喊着,一旁的蕭皇后也跟着落了好幾滴的眼淚,握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罷了,本宮也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既是豫王先中意的三姑娘,本當定下來,那鎮南王世子半路殺了出來,也不得作數,既然他調戲了貴府的二姑娘,理當負責,便是將二姑娘嫁過去做了正妻,若是有皇上賜婚,諒他也不敢抗旨,如今你們既願意讓二姑娘做小,那他們更是沒有絲毫可推搪的理由,合該規規矩矩的謝恩纔是!”
老太太一聽這話,便覺得微微有了一些苗頭,只稍稍止住了淚,擡起頭道:“老身也是這樣想的,千不該萬不該,到底是我們家二丫頭招惹到了她,如今她落得這樣的名聲,已是得了教訓了,老身進宮之前,她還跪在我的跟前道:只要能嫁給鎮南王世子,不管是做妾做丫鬟,她也都認命了。”
蕭皇后只點了點頭,見老太太終於不哭了,也稍稍放下心來,只開口道:“老太君放心,本宮今日就把這件事情同皇上說一說,保證幾日之內,就給你一個準信,那鎮南王世子若是有了國公府的二姑娘做妾,大概也會放棄求娶三姑娘之事。”
老太太正希望如此,聽蕭皇后這麼說,忍不住千恩萬謝了起來,臉上終究透出幾分笑意來,只拉着沈清薇一個勁的拍着她的手背。
三人稍稍又閒坐了片刻,正欲起駕回宮的時候,忽見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見了只急忙跪下來道:“,方纔鎮南王府上的家奴來報,鎮南王世子忽然得了疾病,請了太醫院院判杜太醫過去,皇上請準備一些賞賜之物,送到鎮南王府上。”
沈清薇心下倒是奇怪,那劉錚壯得像一頭牛一樣,如何會突然得了急病?況且再過幾日便是他和李煦的三月十二之約,若是因此有所耽誤,那豈不麻煩?況且他若有病在身的話,萬一帶病迎戰,李煦若是贏了,豈不又要被人說是勝之不武?
只是沈清薇沒來得及細想這些,倒是蕭皇后開口道:“好端端的,鎮南王世子怎麼病了?該不會是水土不服吧?既然杜太醫已經去了,你去回了皇上,就說本宮這就去預備。”
那小太監得了信,正要退出去,擡起頭的時候往沈清薇和老太太那邊看了一眼,眉梢便透出一絲笑意來,只又開口道:“奴才方纔過來的時候,豫王殿下託奴才給衛國公老太君捎個口信,說是恭喜衛國公府上,出了金科的狀元爺!”
此時老太太和沈清薇都在狐疑鎮南王世子的病,忽然聽見這樣的喜訊,只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這是當真的?我那大孫子被欽點爲了狀元爺了?”
“老太君大喜,這自是千真萬確的,皇上覺得前三甲的文章都寫的很好,一時難分伯仲,便詢了豫王殿下的意思,豫王殿下覺得其中有一篇最好,應該欽點爲魁首,揭開名貼一看,正是貴府的世子爺呢!”
沈清薇聽了這話,忍不住低頭偷笑,指尖的絲帕卻已是被繞了好幾圈。李煦素來和沈伯韜教好,如何認不出他的字跡,不過他今日這個順水人情,到果真是做的極好的。
這時候蕭皇后和老太妃都過來恭喜老太太,蕭皇后只笑着道:“那正好,把給新科狀元的賞賜一併都預備好了,也省得我費兩回心思了。”
老太太心中雖然高興,可畢竟還沒有放榜,便謙遜道:“這可使不得,這明詔還沒出來,等有了明詔,再賞不遲。”
一旁的沈太妃便笑着道:“明詔遲早是要出來的,我這裡也要開始打點打點了,沒想到沈家還能出一個狀元出來,當年程國公府那孩子中狀元的時候,還有人說,他便是這國公府邸的頭一人了,如今瞧着,伯韜也是不差的。”
沈伯韜豈止不差,將來的仕途也很是順遂,身後又有雄厚的家世,又有這滿腹的學文和一同入仕的同窗,真可謂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