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浩等人離開那裡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白袍老者,突兀的出現在了座山洞當中。
只見此人皺眉在山洞四周緩緩掃視了一圈,旋即手掌在空中虛抓了一把,放在鼻下嗅了嗅,才擡起佈滿皺紋的臉龐,神色疑惑道:“這味道…不像是天火,可爲什麼會有如此狂暴的火屬性能量殘留?”
老者眼中充滿了疑惑,深深皺起的眉頭,時而微微抖動一下,半晌後才冷笑道:“不管是什麼火焰,它一定不會比尋常火焰弱便是,嘿嘿,看來老夫此次外出,終於是尋找到了!”
冷笑落下,一股浩瀚的靈魂能量瞬間將方圓千里之內覆蓋而進,隨即在這片地域當中發生的一切,都映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張浩等人此時已經距離那座山洞有數公里之遙,先前經過商議後,他們便決定繼續向着森林深處走去。
正在這時,一股浩瀚的靈魂能量從衆人身上一掃而過,處於納戒當中的靈虛子,頓時在他心中急聲喝道:“小心,有人在使用靈魂偵測!”
聽到此話,張浩心中微微凜然,先前那種令他心悸的預感,一直伴隨,並沒有消失,現在靈虛子突然察覺到有人使用靈魂之力對自己偵測,更加證實了那股危險的來源!
而且從他那凝重的聲音當中,便可以聽出這偵測之人的修爲定然不低,否則,以其老辣的經歷,也不會這般失態。
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張浩對旁邊的鄭雲低聲囑咐一番,便閃身躲進了樹叢當中,一股特殊的波動,在其身上盪漾而開。
隨着這股波動的擴散,張浩的身體頓時變得模糊起來,眨眼間,便徹底消失不見。
而就在他身形消失的一刻,先前那股浩瀚的靈魂之力,再次從鄭雲等人身上一掃而過,停留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退了回去。
然而,張浩卻並沒有因爲那道靈魂偵測消失現出身形,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融入了這片森裡當中一般。
他施展的功法,正是剛剛練成不久的逍遙遁法,逍遙遁,遁陰陽,藏五行,難覓其蹤…
這是逍遙遁法的總綱,也是對這種遁法的概述,一旦使出這種遁法,便可以輕易的隱藏在任何地方,不被發現,它可以讓修煉者穿梭於五行當中,隱身在陰陽之內。
就在張浩身形消失之際,山洞當中的白袍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身形微微一震,便是憑空消失在了那裡。
鄭雲等人看到張浩突然出現的異狀,皆是有些奇怪,可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相互對視一眼,站在那裡默默等待。
既然對方交待她們不要說話,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就在她們耐心等待之時,面前的空間卻微微扭曲起來,旋即一個白袍老者從中走出。
看到白袍老者突然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她們面前,鄭雲等人頓時驚退了兩步,臉色驚疑不定的看着此人。
“這位老前輩,您有什麼事?”臉上的驚疑瞬間收斂,鄭雲隨後鎮定下來,微微蹙着黛眉,問道,從這位老者身上,她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息,這股氣息令她靈魂深處都在不斷顫慄。
“剛纔是你們在山洞當中麼?”老者並沒有理會,而是目光威嚴的盯着她,問道。
“是!”鄭雲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卻警覺起來,面前這位老者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可那股久居上位的氣勢,卻讓她們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
“你們在那裡可曾見到過什麼人沒有?”白袍老者微微擡眼,皺眉問道,先前在山洞當中,他清晰的感應到了一股充滿狂暴火屬性能量殘留的痕跡,可眼前這幾人…
“沒有!”,然而,沒等他去多想,鄭雲便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而心中也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們呢?”見到鄭雲搖頭,老者又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於小芊二人,眼神當中露出一股森然之色。
“我們只是在那裡歇了歇腳,沒有見到有其他人!”於小芊瞪着一雙烏黑的眼珠,看着面前這位老者,開口問道:“老前輩,您要找什麼人?”
“哼!”見狀,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手掌猛然探出,一股磅礴的靈力,頓時將於小芊吸了過來,怒道:“小小年紀便這般喜歡撒謊,你以爲老夫是三歲小孩兒麼,快說,先前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人,現在何處,否則老夫就將你抓回去細細拷問!”
此人的突然,發難讓鄭雲微微一驚,剛欲說話,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對方身上釋放而出,向她壓了過去,頓時令她臉色一片蒼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剛纔那個人現在何處!”白袍老者不屑的瞥了鄭雲一眼,隨後看着於小芊,語氣森然問道。
“你這人怎麼如此奇怪,本小姐說了沒有見過,你不信算了!”見狀,於小芊心中一凜,也明白此人是在找誰。
可她卻也並不傻,要是真的說出來,恐怕會死的更快,所以語氣也是變得頗爲強硬,喝道:“快放開本小姐,否則…我們家下人就要動手了!”
“你們家下人?”聞言,白袍老者眉毛挑了挑,頗有些好笑的問道:“誰是你們家下人,讓他出來,老夫到想見識見識!”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這倒是讓白袍老者起了戲謔之心。
“吳兵,幫本小姐狠狠揍他,我讓爹爹給你加薪!”看到老者眼中的戲謔之色,於小芊頓時叫嚷起來。
而旁邊揹着鄭風的吳兵,卻是張了張嘴,心中暗道:“爹爹?你爹不是早就死了麼?”
“這位老前輩,您有什麼事好好說,小芊她不懂事,希望您別跟她一般計較!”吳兵沒有反應過來,可鄭雲卻明白了她的心意,頓時出言替她求起了情。
於小芊平時瘋瘋跌跌,沒有正經,可爲人卻十分機靈,此時提起這話,當然是想吳兵能夠明白,陪她做一場戲,可這番苦心,註定是要白費,以對方那般憨直的性格,又怎會明白這些?
張浩站在樹叢當中,眼神冰冷的注視着那位白袍老者,雙手逐漸緊握起來,從此人言語當中,便聽出明顯是衝着自己而來。
可從白袍老者那出現的方式來開,修爲顯然不低,他現在要是冒然出去,恐怕救不了鄭雲等人,反而還會將她們連累。
“今天她們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一定要讓你陪葬,也許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可我會忍…”雙拳緊握,張浩心中殺氣隨之蔓延開來。
白袍老者並沒有發現樹叢當中,有雙森然殺意的雙眼緊緊盯着自己,聽到鄭雲所言後,擡了擡耷拉着的眼皮,旋即目光轉向了站在旁邊的吳兵,淡淡的道:“你就是她說的那個下人?”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吳兵只是出於鞏基中期修爲,這點修爲,在他眼裡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是!”然而,吳兵看着他不滿皺紋的臉龐,卻緩緩點頭。
“那你告訴老夫,剛纔跟你們在一起的人呢?”見到吳兵並沒有因爲自己的氣勢而有所折服,白袍老人心中點了點頭,卻是森然道:“要是想救這個女娃,最好跟老夫說實話,否則…”
“老前輩,我們只是路過那裡,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也許您要找的人早已離開!”見狀,鄭雲不等對方開口,便急聲辯解道。
吳兵爲人憨直,她實在是怕那個傢伙不小心說出了什麼,到時候自己這些人恐怕都要葬送在此!
“既然你們不說,老夫就自己將他找出來吧!”聞言,白袍老者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冷笑道:“這位朋友,要是不想他們死在老夫手上的話,便出來吧,否則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冷笑聲緩緩迴盪在這片樹林當中,半晌後也見到並沒有什麼迴應後,白袍老者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心中疑惑道:“難道是老夫感應錯了?”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便被他否定了去,旋即目光森冷的在四周緩緩掃過,笑道:“既然如此,那可就怪不得老夫了!”
話音落下,只見他抓着於小芊的乾枯手掌微微用力,後者臉頰便慘白起來。
“老前輩,您這麼做是否有失身份了?”而就在他打算動手之時,鄭雲卻猛然厲喝道。
喝聲落下,清雅的俏臉上,也露出一抹冷厲之色,隨即嗤笑一聲:“您就算今天將我們都殺了也無濟於事,您說的那個人我們根本沒有見過,而且就算見過,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找什麼樣的人,又讓我們怎麼回答,難道隨便編造一個人來騙您麼?”
“呵呵,你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白袍老者聞言,卻是笑了起來,旋即緩緩的點頭,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也罷,就讓老夫看看他能躲到哪裡去!”
話音落下,只見他抓着於小芊的手掌,閃爍起了一層淡淡白芒,白芒一閃便逝,旋即鑽進了對方的體內。
而躲在樹叢當中的張浩,看到老者手掌上閃過的那層白芒後,眼神便陡然緊縮起來。
老者沉神在於小芊體內探測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後,緩緩鬆開了抓着她的手掌,旋即對着吳兵,手掌一曲,狂猛的吸力將其抓到了身前。
在他體內探測一番後,也沒有發現想要尋找的東西后,白袍老者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趴在吳兵背上的鄭風,白芒順着鄭風的經脈涌入,片刻後,才微微搖着頭,道:“經脈斷裂如此之多,廢了…”
聽到此話,鄭雲臉色一變,旋即鎮定自若道:“老前輩,我們是趕着爲我弟弟尋醫,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否可以離開了?”
剛纔老者那句話,落入鄭雲耳中,猶如一根鋼針般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所以語氣當中,也沒有了先前那般恭敬。
“跟這老頭廢什麼話,別理他就是了!”於小芊揉了揉手腕,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鄭雲說道。
聞言,老者也不生氣,那層白芒化爲一道細小的白線,唆的一聲鑽進了鄭雲體內,再次探測起來。
片刻後,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冰冷笑容,旋即戲謔的盯着鄭雲,問道:“小女娃,告訴我先前那人在哪兒,否則,今天就別怪老夫不顧身份,對你們這些晚輩出手了!”
而隱匿於暗中的當中,張浩聽到此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雙拳緊緊握起,目光森然的盯着那位白袍老者,心中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還是沒有躲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