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張浩莫名其妙的站在林子中,看着周圍陌生環境,眼神充滿茫然。
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從未來過這個地方,而且此處也並非是仙府墓,一隻巨大的獵隼從頭上鳴叫着飛過,隨即投入了森林遠處。
等它再次出現,尖利爪子下,緊緊抓着一頭從未見過的魔獸,飛向高空,幾個呼吸間,就以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什麼鬼地方?”張浩身形騰空而起,向遠方眺望,可是這片森林卻一眼看不到盡頭,重重疊疊的山巒矗立在遠處,陣陣獸吼從裡面傳出。
陌生的環境讓他心裡很不高興,選定一個方向,便悶頭向前飛去,急速破空聲呼嘯着,驚起了隱藏在林中一些魔獸。
沒走多遠,便被一頭碧眼金毛的魔獸攔住去路,看着停在對面空中的那頭魔獸,張浩微微嘆了口氣,卻並不像與其糾纏,身形一晃便消失而去。
那頭魔獸不見了獵物,咆哮了幾聲也就沒再逗留,反身回到了森林之中,而此刻張浩卻早已遠離。
經過一天的趕路,倒是沒遇上什麼麻煩,頗爲順利的找到一處小鎮,進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走出的那片森林就是靠近大元國東境的十萬蟒山。
而聽到這個地名,張浩也想起道宗掌教的約戰,只是他現在心中擔憂靈兒,卻無暇理會,匆匆離開小鎮,連夜趕往了鐵莫慌原。
可是等他到了鐵漠荒原,卻發現仙府墓的入口早已關閉,匯聚在鐵莫慌原上的那些修真者,也大多都以離去。
尋找了兩天,都沒有看到靈兒蹤跡,無奈之下,張浩只好返回大元國。先回了一趟自己長大的那個小村子,在父母墳前祭拜一番,隨後匆匆趕往帝都!
大元國帝都,顯得比往常熱鬧許多,到處都可以看到一些修真者在街上閒逛,偶爾也會出現摩擦,不過比起其他地方,卻好了許多。
張浩此次前來,是想看一看柳暮夫妻過的怎樣,上次分別已快一年,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連累。
等到了柳家門前,卻顯得極爲冷清,讓門口的守衛通報一聲,張浩便靜靜的站在街道上等待着。
可是出來見他的卻不是柳暮,張浩看着眼前這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皺了皺眉,似是在回想着什麼。
“你……你是張浩?”
從門口走出的這個女人,顯然身懷六甲,好像快要生了,只是身着一襲白衣,臉上神情極爲憔悴。
“你認識我?”聞言,張浩摸了摸光頭,眼中滿是疑惑。
這時,對面女人卻突然疾走兩步,神情激動的道:“我是青鸞,你不認識了?”
“青鸞?”張浩眼中帶着一絲驚訝,上下打量着眼前這位快要臨盆的女子,卻咧了咧嘴道:“柳暮動作還挺快,幾個月了?”
聽得此言,青鸞臉上卻露出一聲黯然,隨即帶着他向柳府內院走去:“沒想到真的是你,如果柳暮知道你能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
而張浩眼中卻露出了一絲疑惑,皺了皺眉道:“出事了?”
一間客房中,青鸞親自爲他斟了一杯茶,坐下後卻開始默默流淚。
看到這一幕,張浩更加確定了心中猜測,臉色緩緩陰沉下來,道:“出了什麼事,直說!”
見狀,青鸞卻不知該怎麼開口,神色猶猶豫豫,目光有些躲閃。最後在張浩的追問下,纔講出了實情。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的大元國帝都,出現了許多修真者,而這些人都是衝着鐵莫慌原仙府墓。
皇室爲了迎合這些修真者,也爲了能夠鞏固自己地位,便開始重金招攬,其中有一位空冥後期之人,成了大元國的護國長老。
此人看上了柳家的宅院,強行想要霸佔,而皇室爲了拉攏之人,也選擇了默認。
戰鬥是在一個深夜進行,柳家兩位老家主都死在了那個人手上,而柳暮也被其抓走,被關在大獄之中。
作爲大元國的駙馬,這種事情本不該發生,可是青鸞的父皇野心極大,並不滿足與現在的版圖,一心想着開疆闢土。
當初爲了暫緩與柳家關係,甚至連青鸞這個女兒都可以犧牲。此次,爲了討好那位空冥後期修真者,最後不惜將柳暮打入死牢。
“柳暮現在怎麼樣了?”聽完這番講述,張浩卻顯得極爲平津,似是隨口問了一句,心中僅有一句話:“都說皇室無情,現在看來,果真不假!”
青鸞眼睛哭的有些紅腫,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父皇有令,不準任何人前去探望,自從被關入死牢,我幾乎每天都會去皇宮相求,可是……”
說到這裡,青鸞顯得十分傷心,伏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現在柳家還有多少人?”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張浩雙眼緩緩眯了起來。
青鸞好像哭的有些累了,伸手擦了擦眼角,苦笑道:“只有我一個!”
而張浩眉頭卻頓時皺了起來,目光隨後向窗外望去。青鸞似是知道他想問什麼,搖了搖頭道:“柳府以前的那些下人都被趕走了,你在門口看到的兩個人,是父皇派來保護我的,呵,說是保護,其實也就是監視罷了!”
“如果柳暮不在了,你打算怎麼做?”張浩緩緩將目光從窗外收回,正視着青鸞,神色極爲認真的問道。
這句話明顯讓青鸞身軀一顫,隨即咬着嘴脣:“我不知道!”
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張浩半晌都沒有開口,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過了十幾分鍾,青鸞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起身說道:“謝謝你能來看我們,我得去收拾東西,失陪了!”
“收拾東西?”臉上帶着一絲疑惑,張浩站了起來,目光卻充滿疑惑。
“今天是他們給的最後期限,從明天開始,這裡的主人將不再是柳家!”青鸞擡眼看着房間中的一切,似是想要將這些東西都記載腦海中:“一個是我父皇,一個是我夫君,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聞聽此言,張浩陡然冷笑一聲,擡腳向屋外走去:“他心裡可從未把你當成女兒,你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價值的棋子。柳暮,我會把他帶回來,如果柳暮出了什麼事,整個皇室將會爲他陪葬!”
話音未落,張浩便猛然消失在,緊接着,一股浩瀚靈魂之力從柳家緩緩擴散開來,將這座城市籠罩。
站在半空,靈魂之力搜索這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片刻後,張浩緊繃的神色微微一緩,向着皇宮方向飛去。
他的氣息沒有絲毫遮掩,很快便引起一些修真者注意,一道道身影從各種建築中衝了出來,擡頭望着空中急速飛過之人,眼中充滿震驚!
一處兼備森嚴的地牢中,看守這裡的人都顯得極爲謹慎,目露精光,來回掃視着周圍。
張浩身形在此處上空停下,緩緩落到地面,向地牢入口走去。
而那些守衛頓時將手中兵器指向他,怒喝道:“何人膽敢擅闖死牢,還不快滾!”
可張浩卻並沒有與這些守衛糾纏,身形一晃便遁入虛空,很快便潛入了地牢之內。
靈魂之力鎖定其中一間牢房,緩步走了進去,一切阻攔在逍遙遁法下,都顯得形同虛設。
等他進入這間牢房的一刻,躺在地上,滿臉污泥的柳暮,猛然擡頭向他望去,緊接着,面前空間波輕輕動,一個身形出現在附近。
“跟我走!”張浩進入這裡,看着柳暮現在那副狼狽模樣,嘆了口氣,將其扶起來向外走去。
似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柳暮眼中帶着一絲驚喜,點了點頭,也沒問怎麼出去,便跟了上來。
這裡的設施雖然十分堅固,可如何能困住現在的張浩,只見他這次並沒有帶着柳暮悄悄潛出,而是一腳將牢門踹飛,殺氣騰騰的向外走去。
膽敢阻攔之人,都會被他隨手揮出的一道掌力震傷,不到十幾分鍾,便硬生生的闖了出來。
帶着柳暮騰空而起,張浩並沒有與他回柳府,而是直奔皇宮內院,充滿殺意的氣息沒有絲毫壓抑。
龐大的靈魂能量將皇宮籠罩,一道森寒之音在烈日下緩緩響起:“元思城,滾出來受死!”
殺氣騰騰的話語如同炸雷般在皇宮上方迴盪,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緊接着,便看到衆多侍衛手持兵器從各處涌現。
衆侍衛裡,爲首的乃是一個結丹後期修真者,擡頭看着空中二人,喝道:“何人擅闖皇宮?”
“元思城,我只給你一炷香時間,如果還不出來受死,我會讓整個皇室從此除名!”
然而張浩並沒有理會他們,帶着柳暮從空中落下,殺意涌動的聲音再次傳出。
“大膽!”侍衛統領聽得此話,陡然怒喝一聲,衝着衆多屬下揮了揮手,道:“將此人拿下!”
得到命令,這些侍衛不敢怠慢,急忙手持兵刃衝了上來。
見此,張浩腳掌在地面上輕輕一跺,一圈銀色火焰猛然從身上散開,將他與柳暮二人包裹。
那些侍衛沒等接觸到這種火焰,身上衣衫便開始燃燒,更有甚者,就連體內運轉的靈氣都被不死星火引燃,慘叫聲頓時向成了一片。
張浩並不想濫殺無辜,所以尊火的溫度被他死死壓制着,饒是如此,那些人那難以承受,一時間,竟是無人再敢上前來捉拿。
“把它服下,先療傷!”站在銀色火罩內,張浩神色顯得極爲平靜,從納戒中取出一顆丹藥,扔給柳暮。
而柳暮也沒客氣,將之服下後,開口問道:“你是專門回來救我的?”
聽得此言,張浩卻是搖頭苦笑,將自己路過回來探望他們夫妻的事情簡略講述一遍。
不過柳暮現在心思並不在這裡,聽到青鸞竟然要被趕出柳府,眼神便充滿怒火,隨即衝着皇宮內院吼道:“元思城,你竟然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好,既然你無情,就別怪小爺無義!”
“哼,你還是先關心自己的事情吧,鸞兒我自會照顧!”柳暮的話音剛落,正對面大殿之門便被人打開,大元國皇帝元思城隨即從裡面緩步走出。
隨着他的出現,衆侍衛頓時潮水般將其圍起來。
擡眼看着如銅牆鐵壁般的保護,張浩卻不屑的冷笑,輕聲問道:“還記得當初我離開時說過的話麼?”
“以爲憑你現在的修爲,就能在這大元國橫行無忌?”元思城自然知道張浩在問什麼,不過他卻沒有理會,而是輕蔑的冷哼一聲,隨即對殿內躬身行禮道:“這裡的事就交給李長老了!”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從大殿內閃出一人,可是此人並沒有停留,猛然騰空而起,向着遠處飛去。
張浩看着那和人的背影,眼神卻瞬間陰沉:“李紹,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