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遠古宗派遺蹟,鐵義顯得有些心有餘悸,話音也是沉重了許多,道:“那次探險,我們偶然發現一處山脈當中有些異常,所以派遣了十幾人進去,想要偵查一番,可是沒想到剛剛走進山脈,就出現了一些魔獸將他們撕成碎片,說來我也是有些不甘心,又找了幾個兄弟,親自帶着他們進入,沒想到還沒等深入山脈當中,就被突然遇到了一羣石猿獸襲擊,最後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隨後便深深的嘆了口氣。
“石猿獸?”聞言,張浩瞳孔微微一縮,這種魔獸自己在鄭雲那裡的書上看到過,渾身堅硬如鐵,行動迅速,而且嗜殺成性,並且常常成羣結隊,極少有單獨出現的情況,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這次遠古宗派遺蹟之行,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想到這些之後,他便皺了皺眉,又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山脈當中有遺蹟存在的?”
鐵義聽聞這話,擡頭看了看客棧門口,見到沒有什麼事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次雖然沒有進入山脈深處,不過我卻在一處山頂之處,發現了一些端疑,那裡有一種強大的禁制封鎖着整座洞口,而且在洞口處,我還見到了一座石碑。”
“石碑?”張浩聽到這裡,就目露疑惑的看着他,問道:“憑一座石碑,難道就能斷定裡面有遺蹟存在麼?”
後者聞言,卻是搖着頭說道:“就憑這個當然不能斷定那裡有遠古遺蹟,我是從石碑之上的文字才得知此事!”
見到他有些不明所以,鐵義深深的吐了口氣,才說道:“那石碑上只有三個字!”說到這裡,話語停了下來,隨即看着他,一字一頓的道:“靈道宗!”
“靈道宗?”聽到這個名字時,張浩眼神就微微一縮,隨即點頭,沒有再問什麼。這靈道宗之名他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光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這遠古宗派遺蹟絕對不是簡單的地方,記得以前聽靈兒說起過一些道學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看來這次遺蹟之行有的忙了。
嘆息一聲,在心中問道:“靈兒,你聽說過這靈道宗麼?”小丫頭自從給那女孩服下丹藥之後,就再沒發出任何聲音,也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
“不知道!”靈兒倒是回答的很乾脆,這讓張浩有些暴走的衝動,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說道:“這時候你就別玩兒了,咱們想要進去,就必須先了解這靈道宗一些過往事情,要不然,最後冒然闖進去,出了事可就無處後悔。”
他現在對這小丫頭也沒有絲毫辦法,後者對他老是像防賊似的防着他,這讓他很是無語。
“我真的不知道!”靈兒見他不相信自己所說,頓時提高了聲音:“到了這時候,我還騙你幹嘛,這靈道宗我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而且我又不是這裡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張浩聽到這話,纔想了起來,小丫頭早就跟自己說過她的來處,可是自己卻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想到這裡,他就急忙在心中陪着笑,說道:“好了,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便是。”小丫頭這纔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即又沒了聲音。
“你在想什麼?”鐵義見到他在那裡發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問了一句。聞言,張浩這纔回過神來,急忙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
而鐵義聽到這話也沒多問,點了點頭,帶着他走到樓上靠左的一個房間,說道:“你就先住這裡,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他們去辦,你救了小依,那我們就是朋友,不用客氣。”
見狀,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對着鐵義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房間當中。
無雙城,偏北位置有一座還算不錯的大院,此時裡邊正傳出一陣陣慘嚎之音,隨後便是聽到一個男人咆哮着罵道:“狗孃養的東西,早就跟你說過欺騙老子沒有什麼好下場,可你他孃的居然還敢這麼做,今天要是不剝了你這張狗皮,老子他孃的就跟你姓。”
男人的聲音剛剛落下之後,屋中就又傳出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
視線拉近,只見羅德此時正一臉猙獰的看着綁在柱子上那個血肉模糊之人,說道:“繼續,給老子一片片的慢慢往下削,老子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旁邊兩名手下聞言,猶豫了一下,隨即走到那血肉模糊之人身前,嘆了口氣,道:“對不起了兄弟,到了那邊千萬別記恨我們。”
隨即手中的匕首就從那人身上再次削下來一片皮肉,而那個人影只是痛苦的扭曲着臉龐,哼了一聲,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羅德見狀,頓時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隨後咆哮道:“給我將他弄醒,老子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削下來。”
兩名手下聽到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躬身說道:“副團長,這疤臉已經快沒氣了,要不就給他一個痛快吧!”
這兩人顯然不忍心再下手,雖然他們平時也是在刀口上添血過日,可是畢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場面,那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像是敲擊在他們靈魂深處一般,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聞言,羅德臉色卻一片猙獰,隨即便要發火,就在這時,門口處走進一個身着黃色長袍男子,對着兩名手下揮了揮手,道:“你們將此人弄出去扔到城外,別在這裡礙眼,惹人心煩!”
那兩名手下一聽這話,頓時應了一聲,急忙將綁在柱子上的那人放了下來,旋即皺着眉,將其拎了起來匆匆離去。
黃色長袍男子看着他們走了之後,才轉過身對着羅德笑着說道:“二弟,何必跟這種人生氣,我讓人弄了一些酒菜,咱們一起喝一杯,順便給你消消氣。”
此人正是蒼狼傭兵團的團長羅帆,他在剛纔聽手下之人稟報羅德被打傷,就急忙拎着兵刃找了過去,沒想到在半路遇到了後者,在略作打聽,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隨即便是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又被人利用。
不提別的,就拿那丹藥來說吧,誰會爲了救一個人,而將身上的丹藥都掏出來讓人去看?再者,那年輕人要是真的像疤臉說的那樣,就算不是修爲高深之輩,那也絕對有着不凡的背景,又豈是如此大意之人?
想通這些後,羅帆就將猜測說了一遍,而羅德聽到後,頓時暴怒而起,隨後就讓人將那疤臉抓了回來,嚴刑拷問下,才知道自己原來被這傢伙當槍使,這讓他更加憤怒不已,隨後便是將這疤臉綁了起來,讓手下施以酷刑。
“呼…”聞言,羅德深深的吐了一口悶氣,隨後說道:“大哥,就算那人像你說的那樣,難道兄弟我這頓打就白捱了?”
他雖然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但今天的事情還是讓他有些不甘心,想起自己堂堂蒼狼傭兵團的副團長,當衆在街上被人打成重傷,那以後在這鐵漠荒原還怎麼混?這口氣說什麼都不能嚥下去!
羅帆聽到這話,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淡淡的道:“現在各方勢力齊聚無雙城,都是爲了那遠古宗派遺蹟而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豎立強敵,只要進入遺蹟當中,自然免不了一場血拼,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攔着你!”
見狀,羅德頓時眼中露出一股森然之意,隨即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在這時候去找那小子麻煩,只要進入遺蹟,我便找機會將他永遠留在那裡。”
說到這兒,他的雙手就緩緩緊握起來,一股森然殺意從身上逐漸釋放而出。
張浩在進入房間之後,便開始調息,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走出了房間,隨後跟鐵義打了聲招呼,匆匆出了客棧向街道上走去,感受着遍佈黃沙的街道,以及兩邊商鋪當中不斷傳出的叮叮噹噹之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是閒逛起來。
“師妹,你聽我說!”然而,就在他剛剛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在一間商鋪當中,卻傳出了一道男子焦急的聲音,隨後便是聽到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怒喝道:“住口!我不想再見到你,現在請你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這女子顯然是有些生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着輕微的顫抖。
“師妹,剛纔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在女子聲音剛剛落下,先前的男子聲音又有些急促的響了起來,隨後便是聽到咣鐺一聲,好像是有什麼重物落地,
緊接着,一個青衣身影從旁邊的店鋪當中走了出來,撞在了張浩的身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耳邊一個女子吼道:“滾開,不長眼的東西,別擋本小姐的路。”
聽到這話,張浩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去計較什麼,側開了身形,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身影從店鋪當中跑了出來,當看到青衣女子正被他阻攔的時候,臉上涌現出一股喜意,隨即緊走兩步,來到女子身邊,拉着她說道:“師妹,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何必這樣!”
女子聽到這話,頓時怒喝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我都親眼看見了!宋無鋒,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算我青鸞以前瞎了眼,咱們從今往後互不相欠,一刀兩斷!”
說到這裡,聲音就帶着一絲哭腔,隨後一把推開張浩,向遠處跑去。
而那名男子見狀,頓時面露陰霾之色,隨後哼了一聲,才快步追了上去。
張浩看着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撓了撓頭,隨即咧嘴說道:“這不是那護國長老身邊的那兩位麼,剛纔還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怎麼一轉眼就一刀兩斷,互不相欠了呢?”
靈兒這時卻幸災樂禍的在他心中笑了起來,隨即不屑的哼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那男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女子的事情,而且還被抓了個現形,所以人家才提出跟他分手的。”
小丫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篤定,好像親眼看見一般,張浩聽聞這番解釋,頓時翻着白眼,道:“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