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你覺得脫褲子放屁的遊戲很好玩麼?剛纔讓那四個人直接把我帶走,豈不是讓你更省心?”藍歌憤怒的直接對我懟了過來。
我沒有解釋,而打開了手機,“這裡有段錄音,你聽聽吧!”
這是我在醫院裡和賈卓的對話,藍歌聽後面部表情憤憤的變化着,她的這個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
“賈卓口口聲聲說你們過的很幸福,但真實情況恐怕只有你知道,你這樣躲他,甚至爲了躲開他的尋找,不惜讓自己坐牢兩年,可見你有多麼不願意和他在一起,”我的話讓藍歌擡頭看向我。
其實在知道她和賈卓的故事之前,我真覺得她坐牢只是爲了祈向潮,而現在我才明白,躲避賈卓的尋找也是她選擇坐牢的一個很重要的目的。
我不知道她和賈卓之間有什麼故事,但是能讓一個女人寧願坐牢也不願面對的男人,肯定這個男人有着讓這個女人無法承受的東西。
賈卓看似老實,可實際上恐怕未必像表面那樣,只是他這樣的人與我無關,我也無需去了解更多。
“而且你從剛纔的錄音裡也聽到了,賈卓不會放過你,而且通過我對他的觀察,這個人很執拗,現在他既然找到了,你要是想再逃開很難,除非離開這裡。”
藍歌微扯了下嘴角,嘲弄的說道:“歐洛,你不必借賈卓之力逼我離開。”
“我承認我是借賈卓之力逼你離開,可走不走也在你自己,如果你同意走,我和祈向潮會幫你,不僅讓他找不到你,而且還會幫你解除和他的婚姻關係,如果你不走,那麼你未來會經歷什麼,我們不會再管!”我說的十分平靜,因爲我此刻就要這樣,我既要表現出想讓她走,卻又得表現出她走不走,我似乎也並不太意的感覺。
藍歌與小賤人不同,而且與我又是雙胞胎姐妹,都說雙胞姐是心靈相通的,所以很多方面,我的心思她能猜得通,而我想要拿下她,就必須不能按常理出牌。
藍歌在我的話裡沉默,她應該是爲我的話所動了,我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我的手臂,血還在往外滲,我去拿出紙巾準備擦掉,可是藍歌這時卻把紙巾扯走。
“這個不衛生!”說完,她轉身去了臥室,然後拿出來一個急救箱,她找出碘伏和消毒棉要爲我擦拭傷口。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擋住她,可是她直接把我的手推開,不由分說的爲我處理起傷口來。
這一剎那,我的心突的就軟了,我與她本是親姐妹,最親最親的人,可就因爲一個男人,我們才變成了這樣,相恨相殺。
“如果沒有祈向潮,你們會成爲好姐妹吧?”我不由的就問出了口。
藍歌爲我自理傷口的動作一頓,不過隨後就恢復正常,她沒有回答,她的手法不錯,很快就我爲包紮好傷口。
我看着藍歌被那四個人打砸的一片狼藉的家,又看了看她那單薄的房門,對她說道:“你今晚不能住這裡了。”
“去哪?你家?”藍歌隨口就挑釁問向了我。
“你倒是想,甚至巴不得我把牀和男人都給你睡吧?”我也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如果你讓,我當然不會客氣!”
“不要臉!”
我和藍歌你一言我一語的懟了起來,這樣的我們不像是仇敵,真真的像一對姐妹了。
最終我帶着藍歌去了一家天石集團名下的酒店,可是我剛把她安頓好,祈向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我爲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說一會就走,可他堅決問我在哪,我只得報了自己所在的地址,祈向潮很快趕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手臂上的傷,他話都沒問,便惡冷的看向藍歌。
他誤會了,誤會是藍歌傷了我,而我看到藍歌在他的這一記冷眼中,既難堪又受傷。
“不是,是賈卓的人,”我連忙解釋,然後把事情解釋了一通。
結果我話音剛落,祈向潮就冷冷的問我:“你不是給我保證不會讓自己有危險麼?”
這是愛的斥責,我吐了吐舌頭,“沒事,就一點小傷,不礙事的!而且,而且已經處理完了。”
“這也叫處理?跟我去醫院!”祈向潮嫌棄的說完,便攬住我的肩膀。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走,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袋子丟到了藍歌面前,“我在意大利給你找了新的生活地方,那邊的工作和住處都安排好了,機票在裡面,是後天的。”
我很是意外,他答應這事讓我自己處理的,沒想到他還是親自出手了,而且安排的十分周到。
藍歌同樣也很震驚,不過震驚之後便是讓人看着就心酸的疼痛,她看着他問道:“祈向潮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走?”
“你不覺得你走現在是對所有人最好的結局麼?”祈向潮的聲音冰冷。
藍歌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咬住嘴脣,這樣的她似乎在剋制壓抑着什麼,祈向潮這時又說了句:“不走,不要後悔!”
說完,他便攬着我往外走了,臨走出房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看到藍歌眼底的失落和疼痛。
我承認祈向潮夠狠,在聽到她被四個男人差點綁票後,竟然沒看她一眼,也沒問她一句有沒有事,只是給了一張機票讓她走人,反而對我這一點皮外傷大驚小怪。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對藍歌不關心,還只是故意演戲讓她死心,但他這一招夠狠,算做是我,我的心肯定會碎一地。
“祈向潮你真夠狠的,”出了門,我調侃他。
祈向潮卻一下子停住,目光如炬的盯着我,“你以爲自己是誰?以一敵四,還是四個男人,這是你幸運遇上了四個草包,如果是打手呢?”
我撇了下嘴,“打手又怎麼樣?我可是黑帶!”
“歐洛!”祈向潮叫了我名字,然後手擡起來,我以爲他要打我,本能的閉眼,結果後腦勺一緊,被他拍了一巴掌,“下不爲例!”
我被他帶回了家,我在去看小糖果的時候,我聽到他打電話,好像是找人教訓賈卓,這事我沒有管,讓祈向潮警告下賈卓,讓他早點對藍歌放手也是好事。
我以爲小糖果沒事了,可是半夜她還是發起了燒,而且燒的速度很快,三十九度多,我和祈向潮嚇壞了,直接去了醫院。
醫生讓小糖果住院,我們聽了醫生的安排,又是打點滴,又是拍肺片,等小糖果的燒降下來時,天已經亮了。
祈向潮公司有事,我讓他去忙,一個人留下來照顧小糖果,他不放心又讓保姆過來一起照顧。
“媽媽,我想吃糯米糕!”中午的時候,小糖果對我提出要求。
糯米糕是她的最愛,而且只吃城東老字號那家的,我便讓保姆去買,我和小糖果在等糯米糕的時候,都不自覺的睡着了,尤其是我幾乎大半夜沒睡,早已困的不行。
按理說困極的我不應該做夢的,可是我竟做夢了,我夢到了藍歌,她紅着眼睛指着我說——
“歐洛,我不會走的,我死也不會走!”
“歐洛,我要在這裡一輩子,我要天天纏着祈向潮,我不會讓你們獨自幸福的。”
......
“太太,太太,”隨着急促的叫聲,我從夢裡醒來,我看到了保姆。
可是這一剎那,我眼前閃過的還是藍歌猙獰的面容,那樣子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心慌......
“小糖果呢?”在我失愣的空檔,保姆問我。
我還沉在夢裡的場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保姆問了我第二遍,我才發現原本睡在我旁邊的小糖果不見了。
我騰的站了起來,結果起的太急,眼前竟一黑,我哪還顧得,拔腿就往衛生間跑,可是衛生間里根本沒有小糖果,我又往外跑去問護士,小護士說也沒見到她。
我徹底的慌了,保姆也嚇到了,一邊東找西找,一邊把電話打給了祈向潮,不到半小時祈向潮就來到了,除了一臉的慌亂之外,還有一臉的怒意。
“你們倆個人不是看着孩子的嘛,孩子怎麼會不見?”他吼的是保姆,也吼的是我。
保姆怯怯的解釋,而我只是呆愣,這時小護士跑了過來,“祈太太我們查到了,小糖果被一個女人帶走了,好像是去了醫院對面。”
祈向潮聽到這話,拔腿就往外跑,我和保姆也緊跟其上,此時正好是綠燈,車子來來往往,但祈向潮根本沒管,就那樣直接的衝進了車流。
空氣中傳來剎車聲,還有司機的謾罵聲......
保姆拉着我,好像怕我也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這一刻,看在車流中奔馳的祈向潮,我再次發現他遠比我在乎小糖果。
等到車子在紅燈停下時,我和保姆才穿過斑馬線跑到了醫院對面的茶餐廳,而我剛進門便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只見祈向潮的手高高舉起,而他面前的藍歌,半個臉通紅。
祈向潮打了她,因爲帶走小糖果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