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向潮的力道很大,幾乎把我的手臂拽脫了臼,一張臉也冷陰的嚇人。
砰——
伴着一聲悶響,他把我推到了牆壁上,幽冷的目光盯着我,“歐洛,你特麼怎麼就這麼賤?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不要再來找我,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怎麼,你還指望我今天再像上次那樣,臨時換新娘?”
祈向潮之前對我的確已經更殘忍,可是此刻他的話更狠了!
我剛纔被薛惠文那樣刺激了,現在他又這樣吼我,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他一隻手伸過來,捏住我的下巴,然後向我靠近,一字一字說道:“我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我祈向潮不要你了,馬上滾!”
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已經貼在了我的耳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貼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脣是吻在我的面頰上的,不止是吻,他似乎還咬了我。
可是還沒等我體會深切,我就感覺頭皮一緊,他揪住了我的頭髮,再次對我呵道:“滾!”
“放開她!”
祈向潮話音落下的剎那,一道厲吼也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
伴着這一聲,一股冷水嗖的從我耳邊飛了過來,祈向潮的臉被直直的搗了一拳,我也被一個堅實的懷抱摟住。
“姐,你沒事吧?”小池緊張而心疼的看着我。
我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中,沒有理會小池,而是看着祈向潮,他被小池揍的鼻子出了血。
“自家兄弟怎麼下手這麼狠?”房晁升在我被祈向潮拽走的時候就跟了出來,此刻他對小池發出埋怨。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薛惠文,不過她一直冷眼看着。
房晁升走到祈向潮面前,掏出自己的絲帕給他,“趕緊擦擦,還好只是傷了鼻子,沒傷在臉上,不然這還怎麼娶老婆?”
“祈向潮,我告訴你,如果下次我再聽你傷害她,我打的就不止是你的鼻子!”小池對祈向潮發出警告。
說完,小池看向我,“姐,我們走!”
“我不走!”我拒絕了他。
“姐!”小池不解的叫了我一聲,與此同時,房晁升和祈向潮看我的目光也變得複雜,似乎不理解到了此刻,我爲什麼還要堅持在這裡不走。
我不走,是因爲我想看到大麥!
尤其是剛纔薛惠文那麼說了,我更想看看他,看看他有沒有真的被傷到,或者被傷到什麼程度?
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疼的窒息!
“小池,陪姐一起吧!”我拉住小池,提出了這個要求,因爲我真的沒有勇氣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
雖然小池不願意,但看到我的堅定時,還是點了點頭。
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我和小池走了,回到了禮堂賓客席中,祈向潮不一會也回到了禮臺上,我看着他,耳邊回縈的全是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不過,我已經不痛了!
不一會,婚禮就開始了,薛惠文挽着薛榮光踩着紅毯走了過來,她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完全沒有之前對我的猙獰和幽狠。
她的婚紗裙襬很長,足足有三米,兩邊分別有六個男童女童託着......
婚禮儀式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在牧師問他願不願意娶薛惠文爲妻,並愛她一生一世時,我的心還是疼了,那是曾經他許給我的諾言,如今卻又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不管他有什麼理由,這個痛都在這一刻,刻進了我的心裡。
我幾乎是如坐鍼氈的熬到了婚禮儀式結束,可是我還沒有看到大麥,在我以爲薛惠文是騙我的時候,她卻開了口:“感謝各位今天過來見證我的幸福,而在今天這樣的時刻,我最想感謝的還是我的父母,如果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我,現在我請他們上臺來。”
薛榮光推着自己目光呆直的妻子走到了臺上,他們站定的時候,就見薛惠文轉頭,說道:“大麥過來!”
聽到這一聲,我激動的頓時從坐席上站了起來,我本就是大家的焦點,我這麼一站,更是讓大家把目光看向了我。
小池反應很快,一把將我拽下,然後緊摟住我。
我看到了大麥從薛惠文的身後走了出來,我沒想到他竟是花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裡面配着白色的襯衣,整個人看起來還好,沒有看到有傷。
可是薛惠文說昨晚才傷害過他,是不是他的傷都藏在衣服底下,我眼前再次閃現過網絡上傳播的那些被虐兒童身上慘不忍睹的畫面,我忍不住就想上前,上去抱過他,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大概小池怕我會衝動,一直緊摟着我,根本不給我動的機會。
“大麥,我的兒子,”薛惠文說這話時,也牽住了大麥的手,那一刻,我有看到大麥閃躲,但似乎只是很輕微的一下,好像在怕什麼似的。
而薛惠文在說這話時,是看着我的,那眼神有得意,有炫耀,還有警告!
我的心如被油煎,我的孩子就在我的面前,可我什麼也做不了,那滋味我無法形容......
大麥也看到了我,他的一雙眼睛一直看着我,那眼神裡有弱弱的渴求,還有不敢造次的怯懦。
看着他這個樣子,我的心簡直要碎掉了!
雖然我對自己說要冷靜,但這樣的時刻,我真的無法冷靜!
我再也不顧得,一把搗開了小池,便站了起來,向着禮臺衝去,“薛惠文你還我孩子,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突然的衝動,讓賓客大驚,甚至有人認爲我瘋了!
不過薛惠文早有防備,在我還沒衝到禮臺的時候,便讓人把大麥抱走,可想而知,我被當成了瘋子,混亂之中,我聽到房晁升在我耳邊警告,“再作,誰也不能幫你。”
我被驅逐出了禮堂,那狼狽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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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什麼孩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池追問我。
我沒有隱瞞他,可想而知小池也是震驚的,不過震驚之餘,他卻說了句:“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用孩子做籌碼的人。”
說這話時,他眼底帶着恨,而我一顆心都在大麥的事上,並沒有在意。
“小池,我要見律師,之前給我和祈向潮辦理離婚的律師!”回家前,我提出了要求。
“怎麼突然想見律師?”小池問我。
“因爲我想弄清離婚後,我分了多少財產!”
其實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準備見律師的,因爲之前我已經做了打算,而今天的事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姐,你肯定不是因爲財產,”小池雖然比我小,但他終究不是小孩子了。
“沒錯!我是想看看我能利用我得到的財產做什麼,今天我會被薛惠文這樣踩着,是因爲她比我強,如果有一天我比她強了,踩她的人就是我了!”
小池認可我的話,給我約了律師,不過他的意思是要明天再和律師見面,今天讓我回家休息,但我拒絕了。
這些日子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從現在起,我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我早一天強大起來,就能早一天把大麥帶回我自己身邊。
雖然我知道祈向潮不會虧待我,但當律師把離婚後的財產分割給我看時,我還是震驚了,包括小池也是一樣。
“祈總除了天石集團的股份,把所有身家都給了你,幾乎相當於淨身出戶了!”律師最後對我說。
想到他對我的無情,想到今天他當着我的面娶了別的女人,我冷冷一笑,“這是他欠我的。”
律師看着我的神情有些複雜,但也沒有說什麼,從律師事務所離開後,我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警察局。
何菲看到我的時候,沒等我開口,便說了句:“來報警?”
我本來還疑惑她爲什麼會這麼問,可當我看到她面前手機上的圖片時,便什麼都懂了。
這才幾個小時,我便因爲婚禮上的瘋鬧再次上了熱搜。
如果是以前,我會在意這些,而現在我已經麻木了。
我搖了下頭,說道:“不報!有些事不是警察能幫我解決的,我要靠自己來解決。”
何菲關上手機,看着我,“那你找我幹什麼?”
肯定不是喝咖啡,我在心底腹誹。
“我想請何警官幫我兩個忙!”我說出自己來找她的目的。
“好,你說!”難得,何菲竟對我如此痛快。
“第一個是幫我查一下當時和我一個監室的人,她睡在我的上鋪,代號17!”說起這個我挺慚愧的,我居然連救我的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何菲擰了下眉,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然後問道:“那第二個呢?”
“我想見一下鮑諾!”我一直擔心她,尤其是她失蹤了一段時間又投案,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事,而我只有見了她,一切纔會有答案。
“這個我恐怕沒辦法幫你!”何菲拒絕了我的第二個請求。
“爲什麼?”我問。
“因爲她在一週前出獄了!”何菲的話讓我很意外。
“她不是犯了重罪嗎?她怎麼會被放出去?”我不解。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能出去,肯定就是沒事了!”
雖然我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不過聽到鮑諾沒事釋放,我還是很開心的,便問道:“那何警官知道她在嗎?”
“不清楚!”
“那是誰爲她辦的手續,何警官該知道吧!”我再問。
因爲知道是誰幫她辦的手續,我就可以通過那個人找到鮑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