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晁升回來,我整個人都是木然的,只有脣齒間濃烈的味道和脹痛提醒着我,剛纔祈向潮對我做了什麼。
可他爲什麼要這樣?
可憐我,還是......
“去哪?”房晁升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我擡頭看向他,只見他盯着我的脣,那一剎那,我的臉不禁微熱,連忙低下頭,回了兩個字:“回家!”
不過到了此刻,我發現我居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問祈向潮關於鮑諾的下落。
“鮑諾出來了,你知道她在哪嗎?”我只得問向房晁升,他與祈向潮關係那麼好,沒有理由不知道。
“出來了?”結果房晁升卻露出有些意外的樣子,然後又笑了一聲,“我與她無親無故,我哪知道她在哪?”
“我問過何菲了,她說是祈向潮給鮑諾辦的手續,”說到這裡我停了一下,“房先生,你不會不知道,告訴我吧!”
“切!”房晁升不屑的哼了一聲,“我憑什麼要知道?就因爲我跟祈向潮關係不錯?”
“是!”
“有意思!”房晁升再次冷笑,“再關係不錯的兄弟,也不會共享女人。”
他這話有諷刺人的味道,我被氣到,“你......”
我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打斷,“你剛纔不是見到祈向潮了嗎?你怎麼不親口問他?”
我倒是想問來,可是他那麼一個深吻,把我吻的七葷八素的全忘了,不是麼?
“不會是光親熱,忘了吧?”房晁升一點都不客氣的點破。
被揭穿的尷尬,讓我有些羞惱,我瞪向他:“房晁升你也四十的人了,以你和祈向潮的關係,也算是我的大伯哥了,中國的傳統裡,大伯哥和弟媳是禁忌,你居然還說這種葷話,不害臊!”
“哈哈——”
這次房晁升直接大笑,“我害臊?你們做的人都不臊,我害哪門子臊?”
我無語,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說就不說,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的廢話還不是你惹的!”這個房晁升似乎與我槓上了,我說上句他有下句等着我。
想到今天我見到的律師,又想到何菲那小女人的樣子,我哼了一聲,“我今天見到何警官的男朋友了,超級帥的大律師,甩你幾條街!”
“是麼?”房晁升一點都不急慌。
“想追何警官,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就你這樣要顏沒顏,嘴還惡毒,一身髒污的男人,真不知誰給你的信心?”他對我不客氣,我也沒必要對他留情。
“歐洛,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他忽的提出這個要求。
“賭什麼?”我迎上他。
“賭我早晚泡到那個何警察!”
“呵——”我冷笑,“你也不怕閃到自己的牙!”
房晁升沒理會我的挖苦,“如果我睡了她,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如果你沒睡到呢?”我反問。
“那我也答應你一件事!”他看着我說。
我和他對視着,思忖了片刻,“好,我賭!”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鮑諾的下落,想到他吃軟不吃硬,我只得調整自己的態度,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房大哥,我叫你哥行了吧?告訴我鮑諾在哪?我不放心她,我想確定她是不是好?”
房晁升擡手,把我的手拂開,“大伯哥與弟媳有禁忌,別動手動腳!”
“房......”
我被他氣到,但只說了一個字,就聽到他說:“是小潮給她辦的手續,把他接出來的,但那個女人現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或許小潮知道,要不我再把你拉回去,你再問問他?”
他後面的話還是調侃,我白了他一眼,然後閉嘴,不再浪費唾液。
“歐洛,有時候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懂麼?”車子停在了我家的樓下,他對我說。
他先說不知道鮑諾的消息,現在又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真是被他搞暈了,我也沒有再問,只是說了謝謝。
房晁升沒有迴應我,而是看着車外,順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克斯裡。
“你的老公娶了他的前妻,現在他又來追求你,有意思,”這時房晁升說了一句,玩味十足。
我已經懶得和他再鬥嘴,便拉開門下車,克斯裡迎了上來,目光深切的看着我,“我一直等你。”
“我沒事!”我知道他等我是擔心我。
克斯裡上下看了我一遍後點頭,然後看向房晁升,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識,我也沒有介紹,只是對克斯裡說道:“上樓吧。”
我其實完全可以不邀請他上樓的,但我已經正式找律師起訴了,這事我就必須要讓克斯裡知道,畢竟他現在大麥的父親。
我說完那三個字的時候,我身後的車子也嗖的一下子離開,捲起的風吹亂我的頭髮。
上樓,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克斯裡,他點了下頭,“律師說的對,這中間的取證很麻煩,如果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就好。”
“會的!”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看向他,雖然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削瘦,“你的病情怎麼樣了?”
克斯裡聽到這話,衝我揚了揚手臂,“我很強壯的!”
“克斯裡......”
“洛,我不想別人把我當成病人!”
他的意思我懂,可我仍是擔心,“有病要治,不要拖着!”
“我會治的,就算爲了你,我也會好好的活着!”克斯裡再次對我表白。
我微微一笑,想到自己的決定,對他說道:“最遲三天後,我會啓程回美。”
克斯裡很意外我會做出這麼個決定,“洛,你......”
“祈向潮把歐亞集團給了我,既然是我的公司,我就要管理好,還有我要繼續深造我的學業!”我要讓自己強大,我要讓自己能與薛惠文抗衡。
雖然我不知道祈向潮要幹什麼,但我感覺到了,從今天他的吻裡感覺到了,他離開我,絕對有他的理由!
他對我冷漠,應該是想趕我走!
既然這樣,我就遂了他的心願,我不能幫他什麼,但我也不能成爲他的牽絆。
我決定三天後走是有原因的,因爲我還要跟律師再溝通,除此之外,何菲還沒有給我查到幫我那個人的信息,最重要的一點我想找鮑諾,可現在我沒有她的消息,難道我要因爲這個再找祈向潮一次?
不過我要見他似乎沒那麼簡單,我看得出來,今天是房晁升故意打的馬虎眼,祈向潮才見的我。
估計,我現在要見他,不會那麼容易的!
算了,這事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第二天,我和汪翊聯繫了時間,把關於大麥的一切都詳述了一遍,並告訴他我要去國外,如果有事,我可以隨時回來。
離開律師事務所,我又去了警局見到了何菲,不過我一下子就想到昨晚與房晁升打的那個賭,真不知道何菲要是知道我和房晁升在拿她打賭,她會不會直接殺了我們?
“查到了,那個女人叫李慧,是失手傷人進來的,已經服刑三年,半個月前釋放了!”何菲給了我答案。
“出獄了?那能告訴我她住在哪嗎?”我想親自去謝謝她,然後問問她,是不是知道那幫子女人爲什麼要害我?
何菲直接遞我一張紙,“你想知道的信息都在上面。”
“謝謝!”
我接過來,把紙對摺,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我要走的消息:“我要走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短時間不回再回來!”
何菲呶了下嘴,“走,很好!”
我點了下頭,然後衝她伸出手,“何警官,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不算!”她直接拒絕了我。
我並沒有覺得難堪,而是輕輕一笑,“何警官沒把我當朋友,但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說完,我衝她揮了下手便走了,我拿着李慧的地址去找她,可是她家裡的人告訴我她去外地打工了,我問他們要李慧的電話號碼,他們說不知道,大概是對我不信任,不願意告訴我,我也沒有強求。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不想李慧再與之前的人聯繫。
爲了找鮑諾,我去了她之前的家,可那裡已經拆遷,我又去了午夜酒吧,甚至連宜賓苑我也去了,但都沒有她的消息,我找鮑諾的希望也破滅。
我想到了房晁升說的那句話,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大概這是房晁升暗暗在告訴我什麼吧。
第三天,我坐飛機離開了太陽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全都用在了睡覺上,好像我困了多久似的。
“Hi!”下了飛機,我剛走到出口,便看到了克斯裡。
“你,怎麼在這裡?”我十分驚訝,我來之前的晚上,我們還見過面,在我的意識裡,他現在應該還在太陽城纔對。
“我早你一班的班機回來的,”他回了我的疑問。
我笑了,“爲什麼不跟我一班飛機回來,路上也可以說話聊聊天!”
他神秘一笑,“我提前回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我問他。
“跟我走,一會就知道了!”他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