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時候,我不能沉淪,先不說他是個醉鬼不說,就說服務生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如果這一幕被看到了,我這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在我手腳無法動彈的時候,我只能動嘴了,於是我毫不客氣對他那條在我口內肆意的長舌咬了下去——
“唔,痛......”
他發出低呼,那嗚咽的聲音,竟有些委屈和撒嬌的味道。
我而藉機也抽出手,在嘴上連抹了兩把,好像多嫌棄他似的,“祈向潮你不要仗着醉酒就胡作非爲,如果現在你再敢亂來,我立即報警,告你強殲!”
不知他是聽懂我的話,還是這個吻喚醒了他的酒意,他微微睜開眼看着我,然後嚅呶了句,“你捨得嗎?”
“捨得?我有什麼捨不得的,我恨不得你......”我憤憤的,想把自己心裡的怨毒都一股腦的倒出來,可是我話說到一半,就被他打斷。
“我不捨得!”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帶着幾分性感,現在又低低的聲音,再加上酒後的迷醉,真是這幾個字,聽的人心百味陳生。
而這時,他偏偏還看着我,那眼神也迷離的要命,又低低重複,“老婆,我不捨得。”
我哼了一聲,“你不捨得?你棄我而去,別娶別人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不捨得?你羞辱我,趕我的時候,我怎麼也沒見你不捨得?還有......還有一個月前,你說要去旅行的時候,怎麼也沒有見你有半分不捨?”
“祈向潮,你現在不要以爲隨便說幾句花言巧語就能掩蓋你的罪行,我不會原諒,絕對不會!”
他的話似乎觸到了我的怒點,我幾乎一口氣說完。
我的話讓他的眼睛動了動,“之前我娶別人,羞辱你的原因已經解釋過了。”
他不是醉了嗎?
怎麼還記得跟我解釋過了!
還是他沒醉,在這裡跟我玩裝醉呢?
我看着他,可是我真的分不清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於是我把臉往旁邊一扭,這時他又說道:“你知道我一個月前爲什麼離開嗎?”
他還問我爲什麼?
他這是誠心的吧!
好,那我就告訴他!
“因爲你嫌棄我!”我把壓在心底的聲音吼了出來。
他卻笑了,笑的那麼妖豔,襯着頭頂明亮的燈光,我都覺得這樣明豔的他,還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
真的,我以爲明豔妖豔這樣的詞,只適用於何東凌那樣的男人身上,卻不曾想祈向潮也有這樣的時刻。
“我怎麼會嫌棄你?要說嫌棄,也是我害怕你嫌棄我,”他說到這裡,輕嘆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見鬼了,這一會功夫,他不論是笑,還是說話嘆氣,都給我一種無力招架的感覺。
“老婆!”
他叫我一聲,醉意濛濛的眼睛看着我,“我怕你嫌棄我,嫌棄我娶過別的人,嫌棄我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的祈向潮。”
他這話竟讓我有些心酸,尤其是他那眼神,弱弱的,可憐兮兮的,還真是......
我的心剎那就軟了,我真想說,我哪有嫌棄,而是我擔心他嫌棄我,嫌棄我有過毒史,嫌棄我再也不能爲他生寶寶。
可這樣的話,我怎麼能說,如果說出來,那我就徹底的卑微到底了。
於是,一貫嘴硬的我直接說道:“是啊,我就是嫌棄你!所以滾開,別碰我!”
說着,我就要再推他,可他並沒有鬆手,而是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我離開你的原因。”
呃?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我知道你嫌棄我,所以與其死皮賴臉的纏着你,倒不如我主動走人,”說到這裡,他忽的笑了,手也撫上我的臉,只是我並不配合的躲開了。
“老婆,你知道嗎?其實我知道你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又死愛面子!”
我刀子嘴豆腐心?
我死愛面子?
我有這麼多毛病嗎?
我瞪着他,“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的不堪?”
他搖了下頭,“我說這些,並不是說你不好,而是說你骨子裡要強,你這個人不會輕易服軟,所以呢,我知道我賴在你那裡,有可能我賴個三五年,你都不會原諒我,所以......”
他說到這裡停了,然後閉上了眼,我去,這個時候,他不會酒勁兒上來要睡了吧?
於是,我擡手拍上他的臉,“祈向潮你睜開眼,你給我說清楚,所以什麼......你快睜開我,給我說!”
而這時,我的後腰突的一緊,他摟緊了我,而我也因爲他這一摟緊,身體整個的貼向了他,甚至我的胸都被擠的生疼。
這時,我聽到他的聲音低低在我耳邊響起,“所以我才離開,因爲我離開了,你就會感覺捨不得我,就不會再傲驕,然後就會原諒我!”
“歐洛,你一直說我傲驕,其實咱倆人傲驕的一直都是你!”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瞪大眼睛,想起身質問他,結果他好像怕什麼似的,根本就不放手,但哪怕這樣,也沒阻擋我開口,“祈向潮,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故意的,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呵呵——”
他笑了,“老婆,如果不這樣,我怕你永遠也不會再給我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呵——
這次換我冷笑了,他以爲現在有機會了。
剛纔我還生氣他喝醉了,不過現在我慶幸他醉了,不然我哪會聽到他酒後的真言?
好個祈向潮,居然跟我玩孫子兵法那一套!
“老婆,我看得出來,這次你見到我,心已經軟了,不然也不會留宿我,對不對?”
原來昨晚他並沒有走,可是他睡在哪?
我不由的就想到了那個夢,難道那不是夢,而是真的?
想到這個,我臉騰的又熱了,我的手拍在他的臉上,“祈向潮你告訴我,昨夜,昨夜是不是你......”
我說到這裡,竟有些羞辱的說不下去,於是我又換了個說辭,“昨晚你睡在哪個房間?”
可是,他並沒有再回應我!
想到他跟我玩手段,想到昨晚,我怒意升騰,也不知哪來的邪勁,我猛的一掀,而這次我居然把他掀開了。
我連忙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踢他,“我告訴你祈向潮,你不會原諒你,也沒有原諒你,從今天起你都不許再踏我家半步,否則我就告你非法闖入民宅,還有......”
說到這裡,我喘了口氣,“還有你既然還能說話,那就趕緊起來,別在這裡躺着丟人現眼。”
我剛說完,包房的門推開,我連忙放下整理衣服的手,看向躺在地上的祈向潮,結果他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着了。
只是,我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裝睡?
“小姐,這位先生也要送那個房間嗎?”服務生不確定的又問我。
想到這兩個混蛋二貨的行爲,我咬牙,“送!”
說這話時,我從包裡掏出兩張大鈔塞給了服務生,他們開心的把祈向潮也送回了樓上的房間,而這次我也跟了過去。
“小姐,這先生放哪?”服務問我。
我看着被橫放在大牀的二愣子,又看了眼祈向潮,脣角一勾,“牀上。”
服務生有些意外,而我又說道:“把他們兩個都脫光了!”
“啊!”
服務生這次是震驚了!
“你們照做就是了,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們做的,”說着,我又掏出兩張大鈔塞給了他們。
有了錢,他們自然不會再說什麼的就照做了,而我自然不會看他們被扒光的過程,我去了客廳。
服務生照辦後,看了看我,“小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沒有了,謝謝!”
他們拿着錢走了,我走進了臥室,兩個男人躺在牀上,身上蓋了被子,爲了驗證他們真被脫光了,我上前悄悄的掀開了被子,下面的畫面真是讓人......
爲了達到我要的效果,我把服務生給他們疊整齊的衣服,又全部弄亂扔到了地上,從臥室的門口一直到大牀邊上,那曖昧......
看着我製造的一切,我邪惡的笑了笑,舉起手機咔嚓拍了幾下,然後在臨走的時候,我拿過牀頭的筆,在二愣子的左右臉上各寫了一個字。
他不是說我能想出他的名字,就把過往的債一筆勾銷嗎?
現在我寫在他的臉上,他明天就能看到了。
看着我的傑作,我心情大好的離開。
不過這大好的心情只持續出了酒店,當夜色吹來,當涼意襲身,我才發覺那快樂並不是真的發自內心。
雖然懲罰他,整蠱他,讓我心底大快,但我還是不好受。
他說知道我不會原諒,所以才用那樣的方法逼我承認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知不知道,他這樣的方法,讓我千瘡百孔的心又多了道傷疤。
我回到家的時候,小糖果和大麥還沒有睡,他們從我進門的時間,就盯着我的身後。
我知道他們在看什麼?他們在等祈向潮。
心裡還窩着氣的我,對他們也沒有好態度,“你們不用看了,從今天起你們的爸爸不會再來這裡!”
聽到這話,大麥立即癟嘴看向了小糖果,而小糖果則是雙眼怒瞪着我。
“瞪什麼瞪,趕緊去睡覺!”我吼。
一邊的李姐看到這情況,連忙過來拉他們兩個上樓,不過只上了一半,小糖果便轉頭看向我,“你討厭!”
我討厭?
我是壞人!
好,好!
我也沒有解釋,進了臥室便去了洗漱間刷牙,結果牙都快刷出了血,我的口腔裡還是祈向潮的味道,好像他的味道不是吸附在我的身上,而是刻進了一般。
真是該死了!
我低咒着他,然後匆匆洗了個澡,便倒在牀上,大概是昨夜沒睡的好,這一夜我倒是睡的挺香甜,直到天都亮了,我才睜開眼。
不過我並沒有立即起牀,而是在想酒店的兩個男人如果醒來,看着彼此光溜溜的躺在一個被窩裡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個,我忍不住撲哧笑了,就在我笑的歡快之時,我就聽到外面傳來砰的開門聲,再然後是李姐的聲音:“先生,你回來了?”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我就聽到祈向潮一聲低吼,然後我臥室的門被猛的推開。
他,挾着一身的怒意向着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