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上了飛機,我的心跳還是超速的,祈向潮這廝真是越來越會撩人了!
剛纔在機場,那麼的人,而且兩個孩子還在,儘管被他捂住了臉,但他們大約也猜到他在幹什麼,他竟然就那樣不管不顧的吻了我。
不過,我喜歡他對我這樣的熱情,讓我有種自己又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媽媽,爸爸真的會來找我們嗎?”大麥似乎很不放心這個,飛機上剛坐穩就開始問我。
只是沒等我回答,小糖果便替我開了口,“那是當然了,爸爸從來不會騙我們的。”
“對,爸爸不會騙人!”大麥也跟着點頭。
也不知道祈向潮給兩個孩子施了什麼魔法,竟讓兩個孩子對他如此信服?
看着兩個孩子自從祈向潮回來後,他們眼底和臉上的幸福,我又想到了遠在異國的秦燱,如果當初他自私一點用了我的骨髓,那麼現在兩個孩子就還沉浸沒有父親的痛楚裡,而我也不會有幸福的感覺。
秦燱,這個曾經對我無比冷情的男人,如今是我最感激的人,也是讓我欠了債的人。
想到醫生的話,我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秦燱與祈向潮是雙胞兄弟,而眼前的兩個孩子是祈向潮的血脈,說起來他們也是秦燱最近的有血緣關係的人。
或許我該讓他們試一試,儘管他們那麼小,我不捨得,可萬一成功了,那就救了秦燱一命。
可是,我又怕啊,怕這兩個孩子害怕。
小糖果大概是與從小的經歷有關,顯得很堅強,可是大麥卻要膽小一些,每次去醫院看到針筒都會嚇的哭,如果要他們來做配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們說。
“媽媽,媽媽......”
大麥連叫了我兩聲,我纔回神,他的小手在我眼前晃着,“你在想爸爸嗎?”
一聽這話我要笑了,他纔多大啊,居然問我這麼曖昧的話題?
當然,大麥嘴裡的想,只是單純的想,與曖昧無關,不過是我自己心虛罷了。
“肯定是想爸爸啊,不然還能想誰?”小糖果的嘴很厲。
我自動忽略這個問題,問道:“你叫媽媽幹什麼?”
“媽媽,今天去我們家裡的那個阿姨,是爸爸的女朋友嗎?”大麥問。
我以爲小孩子不懂的,可似乎並不是這樣,現在孩子接觸手機電腦,還有電視,甚至連動畫片裡也有成熟的教材,也難怪他們懂那麼多。
今天童汐當着兩個孩子的面,那樣不管不顧的什麼都說,也難怪他們會多想,我衝他們搖了下頭,“不是啊,你們都看到了爸爸不喜歡他的。”
“可是她很喜歡爸爸啊,幾次都要抱爸爸,”大麥噘起了嘴。
我要笑了,“那是因爲你爸爸帥啊,就像你一樣,在學校里老民師也喜歡親親你,對不對?”
大麥烏黑的眼珠子骨碌轉了兩圈,點了下頭,不過比起他來,小糖果就沒那麼好騙了。
“她喜歡爸爸也沒用,爸爸不喜歡她!她就是個狐狸精,以後見了她,我們就打她!”小糖果說這話時,眼底露出一抹很重的狠戾。
這丫頭的反應讓我有莫明的不安,現在她才七歲,如果再大些,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管控得住她?
“嗯,打她!”大麥跟着附和。
“不能打人的,打人是不對的,而且這是大人的事,爸爸一定能解決掉,知道嗎?”我不想誤導兩個孩子,輕輕的說教。
大麥聽到我的話,立即看向小糖果,很顯然在這兩個孩子中間,小糖果是個領導者。
“糖果!”我叫了她一聲。
她不太高興的噘了下嘴,“反正壞人就是得打。”
我不知該如何說教了,而這一刻我在想,如果祈向潮在,他一定有好的辦法來開導兩個孩子。
在這一點上,我真的失敗,所以說不下去,就沒有再說,況且我對自己說,孩子年齡小,記憶時間很短,相信不久就會忘的。
“糖果,大麥,媽媽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好嗎?”我換了話題,而且配型的事我思慮再三,還是想讓他們來試試。
兩人同時點頭了,看着他們稚嫩的眼睛,我真的不忍心說,不過我知道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因爲我們耽擱的不僅是秦燱的最佳救治機會,也在耽擱我和祈向潮的幸福。
秦燱和祈向潮一天不換回身份,我們一家人就永遠無法安寧的在一起。
“媽媽想讓你們救一個人,”我試着開了口。
“救人?”兩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就問我,“誰啊?”
“一個很重要的人,和爸爸媽媽一樣重要,如果你們救了他呢,那以後爸爸就不用再和我們分開了,”我的解釋有些亂,但只能這樣說。
大麥和小糖果有些不懂,兩個人想了一會,然後小糖果問我,“怎麼救啊?”
“這個......要去醫院,配合醫生叔叔抽一下血!”我剛說完,大麥就搖頭了。
“我怕!我不要!不要......”
“是獻血嗎?”小糖果倒是沒怕的問我。
“差不多吧!”
“我不要扎針,我害怕!”大麥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我看着小糖果,然後給她使了個眼色,小糖果很明白的就看向大麥,“男子漢還怕扎針,根本就不是男子漢。”
一聽這個,大麥撇嘴,“我就是男子漢!”
“你不是!爸爸纔是,爸爸說了他打壞人,頭都流血了不怕,扎個針你都怕,你不是男子漢,不能保護媽媽!”
小糖果這話讓我一愣,看來我不在的時間,祈向潮已經給他們講過自己的光榮史了。
“我,我能保護媽媽!”大麥說到這裡委屈的有些想掉眼淚了。
一看他這樣,我連忙伸手安撫,“大麥能保護媽媽,大麥是男子漢,所以大麥也不怕扎針,對不對?”
大麥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在猶豫,不過那態度已經不像剛纔那樣堅決的拒絕了。
“媽媽,我去獻血,我不怕扎針!”此時,小糖果還擼起了袖子,一副就要扎針的樣子。
大麥看着她,在一邊癟嘴,而我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又和他們聊起了別的,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兩個人都有些困的閉上眼。
我伸手去給大麥蓋毯子,這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皮困的已經快睜不開了,但還是對我說道:“媽媽,我不怕扎針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當即就疼了,低頭我吻住他的臉,“寶貝兒真棒,媽媽愛你。”
“媽媽,我也愛你!”大麥呶嚅着,然後就睡着了。
回到了太陽城,我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秦德,要他找醫生把秦燱的骨髓配型標準發過來,然後帶着大麥和小糖果去了醫院。
當針扎破他們稚嫩的皮膚,看着鮮紅的血抽出來時,我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尤其是大麥,還是嚇哭了,那一剎那,仿若紮在他們身上的針是紮在我的心尖上。
抽血終於結束,我帶着兩個孩子走出醫院,仰頭看着天空,我的眼淚墜落——
因爲不知道配型能不能成功,我與大麥和小糖果拉了勾,說這是秘密,誰也不能告訴。
等待結果的過程是煎熬的,比上次我做完配型等待結果時要煎熬很多,我一邊想讓配型成功,一邊又不想讓配型成功,我幾乎分秒都在做這種矛盾的交戰,甚至連夢裡都是如此。
祈向潮沒有回來,說是秦母病的很重,老太太和秦老頭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這個病得很重是真是假,我也不好說。
不過祈向潮沒來更好,如果他來了,我真怕他知道我讓兩個孩子配型會是什麼反應?
我知道他不會阻止兩個孩子救秦燱,只是他的心一定比我還難受!
就在我焦灼的等待配型結果的時候,我卻先等來了法院的起訴書,是祈匡業發給我的,要我歸還祈家股份和財產的起訴書。
而收到起訴書的當天,我就接到了祈匡業的電話,“歐洛,你如果現在答應給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還是可以撤掉起訴的!”
“我說了不可能,既然我都收到了起訴書,那咱們就法庭上見吧!”我直接掛了電話。
一週後,我懷着一顆無法形容的心來到了醫院檢定中心,當醫生把檔案袋遞給我的時候,我的手都是抖的,許久我才拆開,兩份鑑定,看完的時候,我哭了。
鑑定結果是,兩個孩子與秦燱配型都不成功!
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哭,是高興兩個孩子配型不成功,不必受身體的損傷,還是難過,難過秦燱又一次被救的希望破滅?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是爲秦燱真的盡力了,至少我問心無愧了。
我拿完鑑定書的第二天便是我和祈匡業開庭的日子,可是清晨一大早醒來,我便收到了一組照片,是童汐發給我的,上面是她和祈向潮或者是秦燱的婚紗照。
而最後一張照片是請柬,上面寫着童汐與秦燱大婚之喜,而結婚的日子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