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怒火繼續看下去:賜官袍一件,令牌一枚,其餘人員自行招募!
我靠!臨時官職,俸祿沒有,屬下都沒一個,何等巨坑!
這簡直是空手套白狼!
換了個人都跟周玉郎翻臉了,凌鋒卻忍住了。畢竟這也算是他自己的事情,談不上誰幫誰。
第二天清晨,紅日初升。
凌鋒換上一身青色官服,領着十幾個人來到了喬府。
要想使全郡出人出力,自然只有先讓三大世家出血,其他世家、富商、地主纔不敢違背,後面的工作也就簡單了。
挑柿子自然要撿軟的捏,而喬家顯然就是三大世家中的軟柿子。
硃紅大門緊閉,只有兩個側門開着。
門前立着兩個大石獅子,兩個白色勁裝的護衛守在門口左右。
他們見到凌鋒穿着官服,又帶着一行人走來,卻冷冷道:“什麼人,可有拜帖?“
喬家雖然丟失了傳承神兵,大不如前,但畢竟是郡望之家,勢力根深蒂固,不是普通家族,就算是官員也需要有拜帖。
凌鋒微笑道:“沒有,不過你可以去通報,就說青蛟幫副幫主凌鋒前來拜會!”
兩個護衛頓時神色劇變,喬家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直接的起因就是凌鋒。其中一人立刻匆匆進去稟告了。
片刻後,那個護衛出來了,道:“老爺只准你一個人進去!”
肖文亮頓時道:“副幫主,小心有詐!”
凌鋒笑了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動手,就怕他沒膽。肖護法,你們守在門外,靜候佳音!”
然後,凌鋒隨着那個護衛進入了一處院子。
院門口站着兩個佩刀的白衣護衛。
庭院中一個白衣身影正在練刀,身形急變化,幻影叢生,刀光重重,看不出具體模樣。
隨着凌鋒到來,那白衣身影忽然一刀斬向凌鋒,白色刀氣急而來。
凌鋒身形一閃,刀氣從他的身側劃過,擊中牆邊的一顆小樹,將其斬斷。
白衣身形停了下來,顯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的家主喬雲峰。他還刀入鞘,笑着抱拳道:“林副幫主,不好意思,一時失手,見諒!”
凌鋒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歉意,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喬家主刀法犀利,在下佩服!不過,我這次來不是爲了見識喬兄的刀法。如今劉封投靠幽冥宮,已帶領所有士兵叛變,不日就要進犯郡城。郡守大人命我爲後勤總管,前來徵收錢糧,兵員,還請家主配合!如有疑慮,可去郡守府查問!”
“不用了,昨夜郡守大人已經派人通知了。想要我喬家出錢出人也可以,但林副幫主必須要站着不動,不能閃避,不準用兵器,接我一刀,算是了結副幫主與我兄長的恩怨。”
喬雲峰微笑道。他早就知道凌鋒內功不深的弱點,才提出了這個要求。
不能動,還不用兵器,任由別人砍,凌鋒又不是傻子,豈會願意當靶子!因此,他頓時冷笑道:“喬家主,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喬雲峰冷冷道:“也行,青蛟幫勢大,喬某難以抵擋,你請便!不過我”
凌鋒頓時氣結,他只是想嚇唬一下,真要敢動手強搶,那就會引起所有人的牴觸。許多世家、地主、富商都會聯合反抗,說不定先一步把他告到州府去。這老狐狸顯然是看清楚了凌鋒所處的局勢,才乘機要挾,想要殺了自己。
凌鋒思索了片刻,才冷冷道:“也行,不過如果你敢反悔,以喬流風勾結幽冥宮這一條,也足以滅你滿門!”
其實想要威逼利誘,凌鋒有的是辦法,就算沒有喬流風加入幽冥宮這一條,也可以隨意製造些罪證出來,不過這都是最後手段。既然喬雲峰想要賭一把,自己就成全他。
喬雲峰笑道:“好,一言爲定!”
片刻後,兩人相距丈許對峙。
凌鋒真氣凝聚右臂,眉心劍意蓄勢待。
喬雲峰拔刀出鞘,雪亮長刀光華流轉,乃是一件上品利器,隨着他體內渾厚的怒濤真氣灌注,白色刀芒暴漲。隨着怒濤真氣不斷凝聚,白色刀芒轉而內斂,他猛然一刀斬出,一道凝實如匹練般的白色刀氣急斬向凌鋒。
喬雲峰的修爲略遜其兄,但也邁入了先天中期,功力深厚,加上聚氣許久,這一擊相當於他平時全力一擊的兩倍。
凌鋒神色不變,猛然一拳揮出,凝聚着白色拳罡砸向了白色刀氣。
轟的一聲,如匹練的刀氣炸開,隨即化作白氣消散!
不過,凌鋒也並非毫無傷,拳頭出現了一道血痕,這是被刀氣所傷。
但他身具血肉再生的天賦,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彌合。
喬雲峰神色充滿了無法置信,後天真氣怎麼能抵擋他如此凝鍊的先天刀氣!
其實,凌鋒擊潰喬雲峰刀氣主要靠的是劍意。
那先天刀氣能如此凝鍊,靠的是真氣中蘊含着喬雲峰的精神烙印。
凌鋒以劍意斬滅精神烙印,就如同三軍失去了所有軍官,變成一盤散沙!
不過,這也是因爲凌鋒內功進入絕頂,真氣渾厚,才能將鬆散的刀氣徹底擊潰。
凌鋒神色淡然道:“喬家主,如何?”
喬雲峰深深地看了凌鋒一眼,沉聲道:“喬府九成的家丁、護衛都會去郡守府報道,錢糧我也會送去郡守府!”
隨即,他轉身,冷冷道:“來人,送客!”
凌鋒也不惱怒,隨着兩個護衛離開喬府。
肖文亮看到凌鋒出來,問道:“怎麼樣?”
凌鋒笑道:“搞定!我們現在去玉府!”
……
片刻後,玉府。
玉府的規格與喬府差不多,一樣氣派。
凌鋒一行人剛走到門口。
門口的一個護衛就抱拳道:“林大人,家主有請!”
凌鋒來到書房,只見一個留着長鬚,年約五旬的白袍老者正在讀書。
老者其貌不揚,渾身氣機內斂,若非凌鋒精神觀察入微,感應到了一股潛藏的渾厚氣機,幾乎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若是換一個地方,他絕想不到這老者就是玉神秀的兄長,玉家家主玉滿樓。
玉滿樓見凌鋒來了,放下泛黃書籍,神情嚴肅道:“林大人,府中大部分家丁、護衛都已經去郡守府報道了。至於捐獻錢糧也可以,不過你不能把錢交給郡守府,一定把錢要落到實處,用來撫卹那些戰死士兵的家人,這點你可能做到?”
凌鋒點點頭,肅然起敬道:“這是應該的,我答應你。如果誰敢侵吞這筆錢,不論他身居何位,我的劍下絕不容情!”
玉滿樓微微一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等一下你跟吳管家去賬房取二十萬兩紋銀,再去倉庫搬二百石米!”
凌鋒抱拳道:“多謝老先生!”
這時,一個管家打扮的老頭急匆匆進來,道:“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隨即,他看了看凌鋒,欲言又止。
玉滿堂神色淡然道:“老吳,不礙事,但說無妨!”
吳管家道:“啓稟老爺,昨夜賊兵偷襲青嶺縣,燒殺擄掠,**婦女,城中富戶幾乎全部被殺,我們在縣中的幾處產業也全部都被洗劫,幾位掌櫃全部身死,只有一個酒樓夥計躲在地下酒窖,僥倖活命,才傳來了消息!”
玉滿樓頓時猛然拍書案,神色震怒道:“這羣該死的畜生!”
案几沒有破碎,卻多了一個深深的掌印,顯然功力非同小可,而且運勁極巧,精妙入微,火候十足。
凌鋒心中震驚之餘,卻感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燒殺擄掠,這是在激人內心的惡念,這是在練兵成之法!
沒見血的士兵,到了戰場會不知所措,心生懼意,十成戰力也就揮兩三成。而且一旦局勢不利,很容易倉皇而退,引大潰敗。見了血的兵和沒見血的兵,完全是兩種戰鬥力!
而且清河郡有十幾個縣,如果讓他們一直燒殺擄掠,很快就會煉成一支身具狼性,貪婪嗜血的狼軍!
到時,劉封很可能會驅使百姓攻城,那樣清河郡就難以守住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決定迅徵繳完畢,然後領一支小隊人馬去騷擾牽制敵軍,不能讓他們肆意殺戮,從容練兵!
因此,他抱拳道:“老先生,凌某還有幾處要去,告辭!”
玉滿堂神色恢復淡然,道:“吳管家,替我送送林大人!”
隨即,凌鋒隨着吳管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