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向司長府而去,去到那裡卻被告知時傾城並沒有回來,陸小池又跑去他們的新家‘城池’,阿春嬸一臉懵,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陸小池急得哭了,從‘城池’出來,整個人都懵了,傻了。
“時傾城……”陸小池六神無主地抱着雙膝,“你到底在哪裡?!”
被扔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陸小池連忙抓起,看到是時傾城的來電,她哇的一聲大哭出聲,“阿時你到底在哪裡?!”一邊哭一邊罵。
“我在醫院。”時傾城在電話那頭嘆氣,“別哭了,過來吧,替我買點吃的,你不在我身邊,我連飯都沒得吃。”
陸小池拿着手機一路哭着罵着往醫院奔去,路上給他買了很多吃的喝的,時傾城跟也在一起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等到兩人真正在醫院裡見到的時候,彼此都驚呆了。
“真醜。”時傾城明明連說話都沒力氣還不忘損她,“陸小池,你這是沒洗臉就出來了吧?”
陸小池粗暴地將眼淚抹乾,“廢什麼話!以爲自已很帥是不?醜死了!”
她粗暴地對他舉起手,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卻是輕輕的,“媽蛋,傷哪裡了?痛不痛?爲毛不告訴我?說!是不是外頭有別的女人了?!”
時傾城將她的手拉過來,頭輕輕地靠過去,“沒,只有你。”閉上眼睛,聞着女孩清新熟悉的體香,時傾城終於感覺自已活過來了。
陸小池又哭了,這一次沒哭出聲,她忍住了,只是不停地掉淚,“……蠢貨!”她哭着罵,“以後,不許再瞞我任何事!我不會感激你!”
時傾城無聲地點頭,就這樣靠着她睡着了。
時傾城實在是虛弱,陸小池任他靠着,一直到他睡醒都沒有動一下,“醒了?”
時傾城體力恢復了一些,臉色看起來也好了許多,“嗯,醒了。”
“那,可以把你的腦袋挪一挪嗎?我的肩可能已經,僵硬了。”陸小池帶着哭腔,她的肩膀何止是僵硬啊,簡直已經是麻木了好嗎?
時傾城吃力地挪腦袋,陸小池肩膀麻了根本就幫不到她,陳安好剛好進來,見此情形連忙過去幫忙,將時傾城的腦袋搬到枕頭上之後,又替面帶哭意的陸小池揉肩,揉了大概十幾分鍾,陸小池才感覺這手臂終於是自已的了。
“謝謝你,安好。”陸小池一邊道謝一邊給時傾城準備吃的,她將東西一樣樣全擺到小餐桌上之後才突然記起,這些吃的早就已經涼了!
“對不起啊,我馬上去買!”陸小池臉都紅了。
陳安好連忙表示她已經拿了兩人份的飯菜過來了,陸小池心情又複雜又微秒,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怪我沒能早一些看破喬錦年的陰謀。”陳安好解釋,“爺的這個傷,是我的錯。”
陸小池嘆氣,“這個怪不了你,喬錦年他,好像是瘋了。”其實她更想問陳安好的是,以後她要怎麼辦?她看得出來,陳安好對喬錦年用情很深,喬錦年也未必對她無情。
夾在時
傾城與喬錦年這段因陸小池而起的愛恨情仇裡,陳安好是最無辜的那個。
時傾城倒是不置可否,喬錦年出手得這麼突然但計劃又這麼嚴密,一定不是他個人之力,喬錦年不是壞人,時傾城瞭解喬錦年,喬錦年或許會因爲錯過陸小池而生有不甘,但遠遠夠不上對他動真刀真槍。
所以,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
陸小池要喂時傾城吃飯,時傾城不許,陸小池堅持,最後在陳安好的調節之下,兩人各吃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時傾城吃過東西便又睡着了,陸小池從醫生那裡瞭解到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幸好沒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過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楚河和阿初,陸小池有些疑惑,又不好意思問,陳安好看出來之後,便主動給她解釋了幾句,陸小池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已可能真的有些管太寬了。
與陳安好聊了幾句,時傾城還在沉睡着,陸小池拿出手機,發現有幾十個未接來電!
嚇得陸小池趕緊回電話。
“媽!”電話一通,陸小池立即道歉,“媽,對不起對不起,我出來得急,沒給你說清楚……家裡還好吧?”
盛開在那邊嘆氣:“阿七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家裡沒什麼事,你放心在那邊照顧他吧。想媽媽了就給媽媽打電話,要是吃不慣時家的飯菜也打電話回來,媽給你做。”
“媽……”陸小池眼眶紅了,“我太不孝了……”
盛開安慰了她好一會,陸小池才心事重重地掛掉電話。
謝家。
盛開將電話線拔掉,擡眼看自已兒子,“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父親和你爺爺,真的被那位扣下了?”
“還有外公和時家老爺子。”謝冬陽一臉的滄桑之色,他今天早上才從外地回來,他與他的團隊成功地抓回了三名紅通外逃人員,卻沒想,京都的天卻一.夜之間變了,“他們暫時沒事,您不要擔心。”
“誰出的手?”盛開沉聲問,優雅的臉上慢慢地爬上一抹凌厲之色。
謝冬陽沉吟了一下,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喬家。”
“喬家?!”盛開拍案而起,“就因爲暖寶不願意嫁錦年?就因爲春陽的無理取鬧?!”
謝冬陽搖頭,“媽,不止這麼簡單。”
“我手上暫時沒有更多的資料,但是你放心,我跟盛世,能保護好我們的家的,媽,家裡的事,就靠你了。妹妹那邊你先別告訴她,我怕她有心理負擔,這件事看起來是因她而起,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盛開當然知道不能讓陸小池知道,不然也不會拔掉電話線了。
張悅悅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電視上纔會出現的戲碼會在自已家上演,說真的,她剛剛真的有嚇到,特別是在知道時傾城差點死掉的時候。
“悅悅,這段時間,你跟媽在家裡要小心一些,我明天就要去國外了,恐怕顧不了家裡。”謝冬陽眉頭輕皺了一下,“盛
世只有錢,他只能顧好公司的事。你們自已要小心一些。”
張悅悅點頭,她的害怕是寫在臉上的,畢竟這種事,她是首次遇到,沒有嚇壞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去看下暖陽吧。”張悅悅突然說,“她那麼聰明,如果連豐兩三次沒能打通家裡電話的話一定會起疑心的。媽,電話線一會就裝上,我讓廚房做點湯,帶過去。”
盛開當然不同意,“要去也是我去。你顧好小寶就行。”
張悅悅態度很堅決,理由是盛開是長輩,於情於禮都不太合適,更何況盛開在京都也是個名人,如果被人看到她出入醫院的話,只怕會引起更多的猜想。
謝冬陽同意張悅悅的方案,“多帶幾個保鏢,老婆,辛苦你了。”
“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不要說這種見外的話。”張悅悅站了起來,“我給你多拿幾套換洗衣服,你在外頭也要小心一些,家裡我會顧好,你不要擔心,爸和爺爺那邊,我會想辦法打聽到消息的。”
謝冬陽走過去,久久地抱着她。
——
張悅悅送完湯,沒跟陸小池說幾句話就離開了,說是想小寶,陸小池也沒想別的,也不是她不關心家裡,而是她不相信喬錦年真有那麼本事一.夜之間就能讓幾家受創。
時傾城醒來,聞到了湯的香味,“剛纔誰來過?”
“是悅悅。”陸小池笑眯眯地扶他起來坐好,“趁熱喝點,我媽親自熬的,看她多疼你!”
“嗯,媽,很疼我。”比他的親生父母好太多太多了,他受傷住院的消息他父母一定是知道的,但直到現在,他們不但自已沒有露面,也沒派個人過來做下表面功夫。
呵,這就是自已家的父母和別人家的父母的區別。
好在,他還有陸小池。還有她那些因爲愛她而對他好的家人。
晚餐依然是陳安好從‘城池’帶過來,阿春嬸每一餐都很下心思,她自已不便過來探望,便每天早午晚都會打電話過來問。
“對了,楚河他們還沒有回來嗎?”陸小池已經三四天沒見到他們了。
時傾城抿嘴輕笑:“我讓他們去找老婆了。”
“不會吧?這個時候你讓他們去找老婆?”陸小池瞪視,“時傾城,你是在拐彎抹角地取笑我沒腦子嗎?”
時傾城沉沉地笑了起來,陳安好也忍不住笑出聲,陸小池抓了抓頭,有些惱了,“快說啊!說好不會再瞞我的!”
時傾城將她拉過來,不滿地敲她的頭,“別的男人的事情你少關心,你男人在這裡,還病着。”
陸小池被這低音嗓一轟,心一下子就化了,哪還記得楚河阿初和別的?她迷迷瞪瞪的心裡只有眼前這麼一個男人。
“時傾城。”
“嗯?”
“其實你是吃醋了吧?”
“是啊,我吃醋了。”
“那我以後多愛你一點。”
“好。”
“你也要愛我。”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