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很快地將那被打爛的桌子給清理了起來,陸小池越想越氣不過,憑什麼呀?時傾城他憑什麼一言不合就跑過來‘抓姦’?他又憑什麼一言不合就砸她桌子?那張桌子是她跟小悅悅兩個人在傢俱店精挑細選了很久才挑到的,他憑什麼說砸爛就砸爛啊?
這口惡氣一直到衝完涼出來,還悶悶地堵在陸小池的胸口,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忍不了,終於,她忍無可忍地穿衣下牀,她決定了,現在就殺到梨園去找他算賬!
張悅悅還在客廳裡看書,見陸小池面色不善又將衣服裝得整整齊齊的,便疑惑地問:“小池,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說着便站起來,“你等我一下,我換衣服陪你出去。”
陸小池內牛滿面,關鍵時刻還是小悅悅給力啊,小悅悅,我永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喲!
張悅悅一直到上了出租車,聽到陸小池報出地址時才知道陸小池是要去梨園的。又聯繫到剛剛她說的神經病,張悅悅的心一抖,再一涼,臉便白了起來。
“小池,你,你去梨園要做什麼?”張悅悅只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陸小池回答得很乾脆:“找他賠錢啊!我們的桌子被他砸了!”
“那,爲何不明天才……”
“我氣不過啊!我怕我半夜會被氣死啊!”陸小池說。
張悅悅膽戰心驚地扭過了臉,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直到管理好面部表情之後,張悅悅才嘗試跟陸小池溝通,可陸小池這主意已定,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張悅悅無奈,只得表明自已的立場:“那行!我陪你一起!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
“對!同歸於盡!”陸小池撲向張悅悅,叭嘰一下就親了一口,“小悅悅我真的太愛你了!”
出租車司機目不斜視地開着自已的車,可他不知爲毛,突然好想將這兩人丟出去哦!
從住處到梨園,車程四十分鐘,陸小池花了將近一百大洋,心疼得她肝都快斷了。
夜晚的梨園,看起來格外的陰深格外的森嚴,她們纔剛接近梨園,一聲斷喝便伴着一束強光響了起來:“站住!什麼人?!”
陸小池嚇了一跳,張悅悅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手牽着手,一起發抖。
見沒有得到迴應,又一聲斷喝響了起來:“說話!什麼人?!”
陸小池與張悅悅互相藉着膽,抖了好一會之後,陸小池才弱弱地道:“那個,裡頭那位大哥,我是陸小池,我來找時傾城。”
來找七爺的陸小池小姐?
緊閉着的雕花大門旁邊立即打開了一個小門,有兩個人從那小門鑽了出來,在路燈的光影之下,陸小池的身份立即得到了確認,兩人的態度立即客氣了起來:“原來是陸小姐和張小姐。”
陸小池見人家對自已客客氣氣的,便也客氣地道:“兩位大哥,請問七爺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你看能不能讓我進去?”
兩人面有難色,按理說對方是主人親自帶過回來的,並且在前兩晚還住進了主臥室的人,他
們是應該毫無疑問地將人放進去的,可是梨園的規矩很森嚴,他們又覺得陸小池比較好說話,便道:“陸小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們打個電話給爺……”
“不用了不用了!”陸小池揚了揚手中的電話,然後有些難爲情地解釋,“是這樣的,我其實是想要給你們家爺一個驚喜,所以就沒有提前跟他講,這樣吧,如果你們感到實在是難做的話,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兩人當即擺了擺手同時也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陸小姐,我們現在就帶你進去。”
“不用了,我能找得到路,就不麻煩你們了。真的不好意思啊,剛纔讓你們爲難了!”陸小池的嘴像是抹了蜜似的,說得那兩個人心裡又舒坦又有些不好意思,兩人還一路將她們送到了主道上之後纔回到自已的工作崗位。
陸小池順利進入梨園,居然有一種做賊的緊張與刺激感,張悅悅跟在她的旁邊,也是很緊張很刺激。
兩人輕手輕腳地往主樓而去。
突然,一束手電筒的光打了過來。
兩人下意識地擡手掩住了眼,待那手電筒的光關掉之後,纔將手拿了下來。
陳管家已一臉意外地站在了兩人的面前:“陸小姐張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陸小池只哀嚎自已的運氣不濟,她跟這陳管家已經交惡,如果讓他知道自已是偷偷摸摸潛進來的,那他豈不是,豈不是要更加的對她冷嘲熱諷?眼珠子一轉,陸小池計上心來。
“陳管家,你小聲一點。”陸小池賊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我在跟你們爺玩捉迷藏,你千萬千萬不要出聲,如果將我暴露了的話我今晚就要陪他睡覺啦!”
陳管家腦袋一抽,居然便相信了——因爲,他是真的不想要陸小池再玷污他們家天仙一般的爺。
“那張小姐呢?”陳管家也壓低了聲音,“她也跟我們爺玩捉迷藏?”
“當然不是!”陸小池連忙解釋,“她在跟聞之玩,我們兩對一起玩的,總之,陳管家,如果我贏了這個遊戲的話我會感激你的!”
陳管家是瞧見過張悅悅跟聞之之間的互動的,當即便深信不疑——好吧,其實了也是有私心的,或許他也不是真的深信,但是,他們家爺發現陸小池是私自闖進來的,如果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的話,那麼他也算是有些不止功勞,如果七爺惱怒起來的話,那他最多也只是被追究一個失職之罪,大不了被訓一通就過了。
想到這裡,陳管家指了指主屋的三樓,輕輕地道:“我們爺就在書房裡,陸小姐你可要躲好。”
陸小池自然是點頭,於是便拉着張悅悅往樹的陰影裡走,陳管家在原地看了好一會,越發地覺得她們有些可疑,但他只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極度自然地走開了。
陸小池很快便摸進了主屋。
廳裡只有一個女傭在做衛生,猛然之下瞧見陸小池,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陸小池連忙擺了擺手,神態極度自然地朝她微笑:“抱歉,嚇到你了。”
說罷拉
着張悅悅就往樓上走:“對了,送一杯茶兩杯牛奶到書房來。”
小女傭點了點頭,便依言下去準備了。
書房就在前頭,離陸小池只有幾步之遙,陸小池突然就心虛了起來,但是想了想她家裡那張無辜的桌子,瞬間就復活了。
她昂首挺胸地往書房走去,而後,在張悅悅的目瞪口呆之中,迅速地飛起一腳,極度暴力地將書房的門踹開:“時傾城你丫的馬上賠我錢!”
書房裡的兩個人同時擡起了頭。
時傾城的眼神意味不明,他遙遙地望着陸小池,陸小池突然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涼意。
心就涼了一大截。
李菲菲則瞪大眼睛,誇張地叫了起來:“天啊陸小池!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你父母沒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的嗎?嘖嘖嘖嘖,時哥哥,可憐了我們家的門啊,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居然莫名其妙就犧牲了!”
陸小池的眼神一沉,眼底迅速地閃過一抹受傷之色。
但在越是受傷的時候,陸小池便越是堅強,她緊緊地抓緊了張悅悅的手,冷冷地道:“我是來找時傾城要個說法的,菲菲小姐,這裡沒你什麼事,請你出去!”
李菲菲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你說什麼?!”
“我說,這裡沒你什麼事,請你出去,菲菲小姐莫非是聾子?”陸小池話裡全是刺。
李菲菲當即跳腳:“你!你!”
“菲菲,你先出去。”時傾城開口了。
李菲菲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書房,委屈得快要爆炸。
“張小姐,你也出去。”時傾城又道。
陸小池立即拒絕:“不行,悅悅要在這裡陪我!”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時傾城站了起來,隔着張書桌看了她一眼,渾身的氣息,實在是低迷得可怕。
陸小池表示必須要談一談,於是便同意了時傾城的條件,但張悅悅實在是擔心,說什麼也不願意先行離開,她怕自已一走,眼前這位爺指不定會將小池怎樣了。
“張小姐大可放心,我時傾城若想要對她做些什麼,單憑一個你,還擋不住我。”
這是大實話。
張悅悅猶豫再三,纔在陸小池的催促之下走出了書房。
“把門關上。”時傾城又說。
陸小池沒動。
“我說,把門關上。”時傾城重複。
陸小池還是沒動。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你回去吧。”時傾城重新坐了下來,“在我還沒有發火之前,你最好馬上離開。”
“時傾城,你砸爛了我的桌子,你得賠我錢!”陸小池來時的氣勢已經去得差不多了,“你把錢給我,再給我道個歉,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時傾城笑了:“你不覺得,你纔是那個應該賠錢賠禮的人嗎?”
“我的房門,就在剛剛,被你踹爛了。哦對了,它其實也不貴,造價五萬二。”時傾城悠悠地道,“打個折舊價吧,收你三萬算了。”
(本章完)